《还债》
——看辽宁台正午《说天下》节目拾零
文/八五
欠你的
我暂时还不起
但我会还！
你头发斑白
你衣衫褴褛
风吹起你一只空荡的裤管
仿佛想把你轻飘的身体也能一起吹上天去
你劈竹、担柴、捡荒（垃圾）
一元一角的积攒
一分一厘的攒积
三百元的还
五百元的还
终于，在你还没有倒下之前
还清了法院判决你欠债权人的二万元人民币
记者走进你的那个还叫做屋的地方采访
展示在摄像机镜头下的是：
满屋的傢什——
一个灶台、一口铁锅、一张摇摇晃晃的床
床上叠着一床破被和床头孤零零呆着
一台八十年代的长虹牌电视机
你在院子抖着能被风吹得起来的身子
正在吃力的劈着榆木疙瘩
记者问，是什么东西支撑你再艰难也要还清债务？
你坚定的回答远远超乎你单薄摇晃的身体：
上有老天
下有大地
中间是人的良心
欠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
哪怕穷死
我脱人生（来到人间）
这一輩子不能欠别人的！
当我从电视上听到这句话时嗖的想起了某剧中一句台词：
“在江湖上混总是要还的”
这句曾经令我
慷慨激昂了好多年的铿锵金句
在这位农村大娘的“回答记者问”面前
突然变得如我这般苍白无力
2019.8.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