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情怀闪烁灿烂的光芒

------京剧《锁麟囊》观后感

李  清

2019年3月30日下午，我在济南市历城二中闻韶艺术馆观看了由济南市京剧院演出的程派名剧《锁麟囊》。坐在剧场里，与上千名中学生一同现场观看此剧，我还是第一次。演出现场气氛热烈，演员精彩的表演赢得观众阵阵热烈的掌声。在观剧的过程中，我留意了一下身边的学生，看到他们能投入到剧情中去，或是欢笑，或是悲戚，或是赞叹，心中十分高兴。我爱好京剧艺术，业余时间唱点老生唱段，拉拉京胡，水平有限，自娱自乐而已。因此，我就关注京剧艺术的一些现状。据我观察，一个时期以来，京剧艺术与青少年的距离似乎是越来越远，剧场里的青少年观众越来越少，京剧爱好者成了老年人的代名词。这种现象是很可悲的，长此以往，京剧艺术也就会后继无人。培养一大批热爱京剧艺术的青少年观众，对于京剧艺术的传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次演出，就是培养京剧艺术青少年观众的很好的尝试。

京剧《锁麟囊》是程派名剧，也是京剧经典剧目之一，是京剧舞台上的常青树，久演不衰。我注意到，演出前每个学生手里都有一份资料，内容是对《锁麟囊》的作者、剧情、经典唱段的介绍，为学生观看演出提供一个引导，说明组织者做了精心的准备。此剧的创作背景及主要内容是：《锁麟囊》是现代戏剧家翁偶虹专为京剧大师程砚秋编著的一出剧目。在创作《锁麟囊》以前，翁偶虹为程砚秋写了《瓮头春》。某一天，程砚秋把翁偶虹请到家里，婉转地提出，朋友们都说《瓮头春》写得不错，也适合他演，但他演出的悲剧实在太多了，《文姬归汉》、《荒山泪》、《春闺梦》等，举凡程砚秋的代表作，都是悲剧，因此希望能排一出喜剧，不知道翁先生肯不肯写。翁偶虹开始还有些犹豫，待程砚秋拿出材料，交与他后，便欣然接受了。程砚秋交给翁偶虹的材料，就是焦循的《剧说》。其中有一则引自《只麈谭》的故事，引起了程砚秋的兴趣。故事本身很简单，说的是，一贫一富两个出嫁的女子，偶然在路上相遇，富家女同情贫家女的身世，解囊相赠。十年之后，贫女致富而富女则陷入贫困之中。贫女耿耿思恩，将所赠之囊供于家中，以志不忘。最后两妇相见，感慨今昔，结为儿女亲家。这个只有数百字的平庸故事，在翁偶虹笔下很快演化为一出饶有趣味而又发人深省的喜剧。1940年5月，《锁麟囊》首演于上海黄金戏院，程腔之新，程腔之美，还是使观众大为惊叹，他们趋之若鹜，反响十分热烈，赞誉之声鹊起。剧名”锁麟囊“源自剧名中的关键道具，锁麟囊就是绣有麒麟的“锦袋”、“荷包”。在我国古代，女儿出嫁上轿前，母亲要送一只绣有麒麟的荷包，里面装上珠宝首饰，希望女儿婚后早得贵子。这只荷包锦袋也叫作“锁麟囊”。含麒麟送子之意，是古时候祈子法的一种。此剧的大致剧情是，富户之女薛湘灵出嫁周家，嫁前按当地习俗予女锁麟囊，内坠珠宝。婚期花轿中途遇雨，至春秋亭暂避；又来一花轿，轿中为贫女赵守贞，感世态炎凉而啼哭。湘灵仗义以锁麟囊相赠，雨止各去。六年后登州大水，薛、周两家逃难，湘灵失散，独漂流至莱州，遇旧佣胡婆，携至当地绅士卢胜筹所设粥棚，适卢为子雇保姆，湘灵应募，伴天麟游戏园中，百感交集，顿悟贫富无常。天麟抛球入一小楼，促湘灵拾取，卢夫人有禁例，不许闲人入楼，湘灵登楼，见己当日之锁麟囊供奉案上，不觉感泣。卢夫人即赵守贞，见状盘诘，知为赠囊之人，敬如上宾，并助其一家重圆。此剧中间，薛湘灵逃难有悲苦的表演，但总体看来，还是一出好人好报的大团圆的喜剧。

让青少年观看此剧有何意义呢？

其一，让青少年了解京剧艺术是中国的国粹，是传统文化的瑰宝。所谓国粹，指的是指一个国家固有文化中的精华。在中国，国粹指华夏民族的传统文化中最具有代表性和最富有独特内涵的深受人们欢迎的文化遗产。誉满中外的中国京剧、中国画、中国医学，被世人称为“中国的三大国粹”。有的人加上书法，称为“四大国粹”。有的人加上麻将，称为“五大国粹”。但是，无论如何，京剧是第一位的，可见京剧艺术在中国的文化影响力。中国的戏曲艺术源远流长，早在原始社会歌舞已有萌芽，在漫长发展的过程中，经过不断地丰富、革新与发展，到汉代形成角抵戏与歌舞戏，到唐代形成参军戏，到宋代形成南戏，元代形成元杂剧，才逐渐形成比较完整的戏曲艺术体系。清代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起，原在南方演出的三庆、四喜、春台、和春， 四大徽班陆续进入北京，他们与来自湖北的汉调艺人合作，同时又接受了昆曲、秦腔的部分剧目、曲调和表演方法，吸收了一些地方民间曲调，通过不断的交流、融合，最终形成京剧。京剧形成后在清朝宫廷内开始快速发展，直至民国得到空前的繁荣。京剧走遍世界各地，成为介绍、传播中国传统艺术文化的重要媒介。分布地以北京为中心，遍及中国。在2010年11月16日，京剧被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一句话，京剧艺术综合中国传统的文学、音乐、美术等，形成舞台艺术，运用唱、念、做、打等艺术手段，表现了华夏民族的独特的文化内涵，所以称为中国的国粹。

其二，让青少年体会剧中主要人物的悲悯情怀。《锁麟囊》中的主要人物是薛湘灵，她最为可贵的品质就是拥有悲悯的情怀，同情弱者，帮助弱者。此剧的核心情节，就是薛湘灵慷慨赠予赵守贞锁麟囊。尤其是在逃难时，薛湘灵自己饿着肚子，把一碗粥赠予一位老者。在春秋亭避雨时，薛湘灵的几句唱词，很好的表达出悲悯的情怀：“怜贫济困是人道，哪有个袖手旁观在壁上瞧！人情冷暖凭天造，谁能移动他半分毫。我正富足她正少，她为饥寒我为娇。分我一枝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我们看《锁麟囊》，正是要感受薛湘灵身上体现出的这样的高贵的品质。此外，剧中几个丑角，傧相贺富贵、贺吉祥父子、在花轿前打锣的伙计、赵守贞的丫鬟碧玉以及薛湘灵的丫鬟梅香等，极度夸张的表现出见利忘义、趋炎附势、以大欺小、倚强凌弱的恶劣的品质。这些人作为反面的人物，更突出的衬托出薛湘灵悲悯情怀的伟大。

其三，让青少年学习那些京剧艺术大师的高贵品质。《锁麟囊》是程派名剧，所谓程派，是指由京剧艺术大师、“四大名旦”程砚秋创造的京剧表演艺术流派。程砚秋一生品行端正，道德高尚。他对夫人果素瑛忠贞，不近女色，不收女弟子，彰显个人小节；抗日战争时期，他拳打特务，停演种菜，彰显民族大义；建国后，他加入中国共产党，积极参加社会活动，编排新戏，教授学生，彰显爱国情怀。程砚秋身上这些高贵品质，仍然值得青少年学习。

济南市京剧院的艺术家们的精彩表演，历城二中的老师们尽心组织观看演出，历城二中的学生们热烈的掌声，这一切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希望，这样的演出能够再多一些，让更多的青少年爱好京剧艺术，这是一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啊！

《锁麟囊》，悲悯情怀闪烁灿烂的光芒。

【作者简介】李清，男，山东省济南市人，文学、艺术爱好者，著有《京剧与人生》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