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早餐＊
文/侯长林
周末，孩子还有他妈妈有时会睡懒觉，我就偶尔做一次饭。学着Come on Dad一书上说的，把饭菜端到床上，喊醒他们，让他们享受一顿床上早餐。
“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早上醒来之后就在床上吃早餐更美妙的了。”书上说。
“没有谁说早餐一定要十分精美。”书上还说。
说得对。只求形式，不求高档。
我穿上围裙，肩上搭一条手巾，整个一“店小二”形象，小子喊我“服务员”。
“先生，您要点什么？”全副武装的“服务员”问。
小“先生”要求先上菜单。
一张白纸写上来：牛奶、面包、小菜、热菜、主食、汤等。后面注有价格，是让他买单用的，等于一道算术应用题。
读到一道菜，他不懂是什么，问“‘莱福都佛’是什么？”
“就是这个！”端上来后，“服务员”介绍说。
“这不是昨天晚上的剩菜吗？”
“你说对了！这就是‘莱福都佛’（leftover）。” 破菜起个好名字，是很多饭店骗顾客的常用手段，又不始自我们。
上菜时，“店小二”口里喊着迎宾的话：“来了！楼上请！”被小“先生”叫停：“别喊这句，我不喜欢听。”
他当然不喜欢了，他听得太多了：小时候他每次出恭，爸爸运往厕所时都是这么喊的。
没多一会儿，小子又喊，“服务员！服务员！你要不快点，我就揍死你。” ——这哪里像绅士说的？
我很惊讶，却不能发火。何况，这是位没有任何经验的先生。
“作为先生，您不能这么说话！”我告诫他。
等一切都上齐，他吃得差不多了，我要坐下来吃点残羹冷炙“小狗剩”时，他又说话了：“服务员怎么能和我们一桌吃饭？”
该给他上一课了。
“听着，小子，”我说，“穿上围裙，我是服务员。脱了围裙，我就是爸爸。再者说，尊重不尊重服务员，体现着你的教养。”
＊本文摘自侯长林散文集《微风轻飏》。
侯长林，原籍山东费县，执教于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工作之余潜心著译，已出版翻译随笔集《察微治细——理解与翻译》，散文集《微风轻飏》即将付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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