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窑相会》（小小说）
作者:毛胜于；网名:配钥匙
他们……
这是第几次了？
他们也不知道！
才始他们还记得可回数多了日子长了次数渐渐的模糊了:他们——只记得第一次他们没处去，思来寻去认为离村有二里多地的一个很早废弃不用的砖瓦窑里面合适，就凑合着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夤夜……
“她妈，还可以吧？”
“可以——他叔，这就行，别累着了……不硌不脏就行，凑合着过吧，这都是被孩子们逼的，有家难归:你说他们干啥；当老来再支持死他们了，可论着老来——你说要这些干啥？老来就没有七情六欲，就是个木头人，就不晓得有个伴？有个说话的有个照应的，唉！”泪流满面……“她妈，別难过；这是我们造的孽怨不得谁，自个的孩子，没办法啊，凑合着过吧，有一天是一天，您说哪？别难过；您伤心，我难过啊？”
他……老泪横流！
“他叔，你是咋啦？你还是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是不是？”
“她妈”自己在哭却在勉励别人。
“是的、是的，我们都不难过，见一次面挺不容易的，我们都应该高兴才是……该打、该打，她妈，委屈你了，怨我无能，不能使您幸福美好，对不起: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故作轻松愉快。
“他叔，哪儿话？我遇见你这个好人就心满意足了，我们这叫苦？牛郎和织女那才叫屈哪，一年一次相会，可我们，孩子们再狠，他们没得管着我们在一起，偷着乐吧，他叔，老不正经，来，亲亲我，你个老东西，干嘛看上我，勾引我，你不怕你侄儿揍你、你侄儿媳妇骂死你个东西！”
她 ——“呵呵，她妈，不怕的，只要你愿意，得到您；我啥也不怕，挨一顿算啥，不就是痛一会嘛，我认了，不过也没有打，只是不理我了；他妈的，鳖儿子，我睡他丈母娘咋啦，他丈母娘喜欢我啊，我没有死皮赖脸强她，是她也没有一个伴，倾心愿意和我好，我命好老啦老啦又有一个‘老来亲’，你说那‘鳖儿子’旷外不旷外？不是让我给他出力盖房叔长叔短的，这不，睡他丈母娘倒起火了，不愿意了，娘的，没良心！”还要说——“去去……快闭嘴吧老东西、老流氓；我遇到你算倒霉了，落了个人前人后老不正经抬不起头；唉！算我服你了，来吧，亲我吧！”她，温柔得像个小羔羊；——“呵呵，那当然，咋光让亲脸，白光让我薅那么长时间草……”
“咋？不愿意！我觉得是惯坏你了，你不想，也好，我走——”她……
“别、别——和您闹着玩的，您说咋着就咋着，‘亲爱的’这样好不好？我错了……”
“他叔，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我会是不爱你的人嘛！来、来，你说咋着就咋着，跟你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凭你咋着就咋着，你就是把我吃了，我也认了，开始行动吧！”——“得令！”
他刚要……却蓦然想起了什么，“她妈，今晚吃好饭没有？我给您带来了几根火腿肠！”从口袋里掏出来——“哦，他叔，你看我这健忘的脑筋；没啥给你带，煮了几个熟鸡蛋，你吃了身上有劲……”
“她妈，您真好；吃不吃听了看了身上就‘雄赳赳、气昂昂’；来吧，我想您……”
“别慌，吃一个尝下我煮的咸鸡蛋啥样？再……不，别碰我！”故作愠怒。
“遵命！”
答者敬了一军礼；接过……
“别忙……我给你剥下！”
“她妈，你真好，比我那早死的老婆子好多啦！”他说。
“他叔，你也是——真好，比俺死去的老头子会逗俺玩、开心、体贴、照顾……唉，咋认识的这样晚？”
“是的！是有点……”
他们——这就是“他们”在寒窑一次幽会的场景，那时大概是阴历五六月月份吧？
那时他们刚私定终身；他们是在——一个在给自己闺女帮忙做饭，而另一个是给……“叔叔，来我家帮几天工吧，盖房子人手不够；你给我打工吃饭就在我家吧！”侄子用得着叔当然说话挺甜的；叔叔哪有推辞的理？当然慨然应允；几天下来，瘦多了……“亲家，他叔，你年龄大了，干活矜持点；別累着了！”
“没事，亲家，她妈，我身子板还硬着哪；倒是您，来闺女家，忙里忙外，洗衣做饭，可要爱护好身体啊！”他们俩一言一语、互相问候关心体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有一天——“叔叔，妈妈，晌午天热，咱那窑屋里凉爽您们两个去那里歇歇吧！”
不知什么原因两个少小迷了心窍把两个老的让入了窑洞屋，这样，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两个被对方的魅力吸引、痴迷了，不知不觉走在了一起，拥抱上了……
“您跟我吧！我真的需要您……”男的说。
答:“我也是——可儿女们会同意？”
“试试看吧！”他们……又分开了。因为他们又回到了现实。——各回各家，几天后，二人按约定的地点到了。二话不说，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是的，他们皆被儿女们拒绝了。男的在想儿子儿媳的话:“爸，你要娶人可以，只是別进这个家！”……
女的也在想自己的儿女的斥责和恐吓:“妈，你嫁了我们从此一刀两断；谁也別认谁！”
天，双方俱掉进了冰窖里；饱经沧桑的脸上挂满了泪滴……实指望把儿女的事办完好安享晚年，谁知就这么难？
有个伴的要求也成了空中楼阁、镜中之花:他们——多年的“鳏寡孤独”就这样下去吗？……商量回来、思量回去，终于他们二人有了好的方案，明的不行暗的来。
从此二人三天一见、五天一会；“寒窑”成了他们幽会的地点——“天冷了，咋办？”男的说。
“没事的，只要你不冷，我身上就暖……”
他们……男的把大衣脱下铺在了地上；——“别……”女的心疼的什么似的，“我来——”“不，只要您愿意，有啥不可以的……”
他们坐在……拥抱着:是苦还是甜？
外面寒风阵阵，下起了雪霰……“您冷吧？”男问。
“不冷。”女答。又——“你大衣脱了，冷吧？”
“不冷，我还热哪！”
男答……
作者简介：配钥匙，实名毛胜于，河南伊川人。早年小小说被《洛阳日报》采用过；伊川县文联会员。专业配钥匙。小说，散文，散文诗，诗歌常在“新洛阳信息港”发布。今生愿与文学结伴同行，去描摹七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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