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民冰
下午，我坐在
门外，小区的靠凳上
翻弄一本旧杂志
眼困了，顺手放下
一阵旋风，也似有序的翻看
越翻越快，越翻越快
翻完了，又倒着翻
末了，干脆把它
丢在凳下
我眯眼拾起
心想，它也许和我一样
是看不懂
还是不愿看，一面
弹抖困惑的尘土
2.家园
家园里有栓着父亲犁把的绳索
绳索断了，父亲走了
母亲背着沉沉的月亮奔波
半道上，也走了
我捡起父亲丢下的半截绳索
拾起母亲撂下的碎月亮
坐在窑洞昏暗的课堂里
十多年过去了，我又站在
家园，宽敞明亮的讲台上
把几十双闪电的目光
遥指前方，落下九天的瀑布
涮洗父辈们的血渍和汗渍
擦净散落泪水的月亮
立起坚韧的脊梁
修葺家园的号声，在
我们的掌上暴动开花收获
3.致“五.四”
这些可爱可亲的小草
果敢撑起春的脊梁
风风火火漫向远方
它们，不畏惧寒霜、雨露的袭扰
也不惧怕：风折和噬嚼者的伤害
骨子里注定：不屈不服输的基因
有从头再来的勇气和毅力
有勇往直前的抱负
有年年岁岁信念的春光
小鸟是它们结缘的伴侣
溪流为它们弹唱生命的旋律
它们坚信：有沃土千里
有灿烂的阳光
就不会迷失方向
4.春雨
一夜春雨
黄土地，疯飙了
冒出许许多多——
认知的和新生的：
指尖也好，发型也好
披衣也罢，满满的
春腔、春调和春语
春云就是娘
吃奶的黄土地
认不认娘
反正，我替它
早认了
5.小区日记
去冬末，小区移栽了
几十株松树
角度倾斜了
小区的春容和春姿
员工们用枯柳枝
架起它们的精神
不说它们的枯与荣
单说：得到滋润的支架
却齐刷刷的抽出了，嫩生生的春天
鲜活了小区的格调和情趣
我的思想，不再
停留，口语和书面上
6.午休
午休时
我梦见了，自己
在咩咩的叫声里，牧放童年
翻山越岭的早起
在上学的路上
又像弯腰在炊烟的麦收田间
半个时辰的睡梦
似有序，真实
我醒悟的意识：
大脑，是没锈蚀的
信息储藏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