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放妇女队劳动
作者:田诗范
队长照顾我,叫我跟着妇女队薅包谷,上午、太阳离地一杆子的时候歇了气,大家都到包谷地中一块洼地围着坐下,素素她妈在最高处纳鞋底,又好像在指挥或者欣赏一台好戏。
“牛鼻子”媳妇人高马大,比一般男人还高半个头,一对硕大的奶子象洋茄树颈上吊着的一对洋茄,又在哺乳期,走起路来两个奶子一晃一晃的,过河沟的时候,一手提捆柴,一手提着她男人,张开手臂一晃而过,简直象一个武林高手。
据说、这里的女人古时都可当兵,诸葛亮南征时,孟获的十八洞洞主多是女人,诸葛亮火烧藤甲兵,藤甲兵中大多也是女人,女人在古代既是人口的生产力,也是物质的生产力,阴间阎王爷见死了那么多女人,很心痛,就给诸葛亮折了寿,诸葛亮自己也惋惜,诚心补过,从蜀中运来大量的稻米让他们大吃三年,然后教他们种谷子,教化了这一带,为了感激诸葛老爹,这一带十里八里就修了一座武侯祠,直到现在。
还据说:当时、诸葛亮怕当地人口发展起来对蜀汉不利,于是心生一计,一年就用蒸熟了的谷种给他们种,当然不发芽,诸葛亮就说:这是你们得罪了谷神,栽秧的时候,要用长絡腮胡子的人头祭谷神,因此、当地每到栽秧季节就有用人头祭谷神的风俗,只是久而久之,他们发觉上了当,就改用汉人的人头来祭谷神了。
繁重的体力劳动把山里的女人锻炼得特别剽悍。另一个叫“恶鸡婆”的女人也长得身如黄桶,屁大腰圆,是生产队好劳动力;还有一个叫“驴儿棒”的大嫂和叫“牛皮筋”的女人就是妇女队的四大金刚。干劳动的时候,就听一个叫“甜柑蔗”的瘦女人说过:“驴儿棒”大嫂是因为她公开说喜欢驴儿棒而得名,而“牛皮筋”是说她的奶子能扯很长,像牛皮筋一样,一放还有弹性,说不信哪天叫她表演给我看,还在趁她捞起衣襟揩汗水的时候,用锄把子挑起她那吊茄子似的乳房给我看,“牛皮筋”发觉后也只是对我笑笑,然后自己用手抖了抖那儿,擦去乳窝下面的汗,又用指头在奶头上弹了两下,像在炫耀,一点儿也不恼,好像她们并不在乎我是来接受改造的,甚至没把我当男人;她们还嘲笑男社员,说他们“一天不说X,活路少做些!”引起所有女队成员赞同,连那些小姑娘也跟着莫名其妙的傻笑!
那些来月经的妇女和丫头也不那么娇贵,走到芭蕉树下,捞起褲脚,若无旁人似的钩头往胯下面看看,摘一片芭蕉叶往那儿揩揩,再把那带血的叶子满不在乎的丢在草丛中,或者干脆折一片整叶勒在档里垫底,一切那么原始,根本不用现代文明的卫生球卫生纸,也不会生这病那病的。
那些在喂奶的妇女也不避人,把个衣襟捞得老高,露出雪白的肉,你走过去,她若无其事地把个胀鼓鼓的奶子对着你,一会拨弄孩子的脸蛋,一会挤弄她自己粉红的奶头,不在乎有没有男人的存在,仅这些就令人心跳不已,很具杀伤力的——这也是劳动锻炼了人,使那些神秘的生理现象和对异性感官变得那么迟钝,不那么敏感,甚至欲望的发泄也成了生产的直接动力——这也是我跟着妇女队劳动独特的感受和崇高的“精神享受”!
这天一歇下来“牛鼻子”媳妇就四处打量,眼光停在我身上时,就斜眼往素素她妈那一瞟,怪怪的,素素她妈恨了一眼她就移开了,正好和烂眼赶着牛群经过,素素她妈拿起鞋底板在手上拍了两下,“牛鼻子”媳妇一把把他抓了进来,“和烂眼”明白是那么回事,连连告饶说:“这回不行了,这几天喝的尽是稀的,一点劲也没得,挤不出半点水的,劳大姐大妈大嫂高抬贵手,行行好行行好!…….”
那三人见素素她妈头也不抬,立即杀猪宰羊般把他提到洼地中的芭蕉叶上,我不知她们要玩啥子游戏,但见“和烂眼”眼里流露出一种难堪和欲望交织的光,只见“恶鸡婆”几爪子就抓下了他的裤子,他身子干筋筋的,只有屁股那儿有点肉……然后四人抓住四肢,“嘿”地一声,在空中翻了个身,把和烂眼扑面举起,“牛皮筋”喊了声:“哪个来?”
妇女群中一个叫“水凼凼”的年轻妇女叫一声“我来!”只见她边走边脱羊皮褂,雄赳赳的,象蒙古人摔跤一样,一扭一扭的,很有些英雄气概,到了芭蕉叶下,把羊皮褂往芭蕉叶上一放,自己就躺在羊皮褂上把大褲脚往上一捞,喊声:“开始!”
于是那四大金刚就举起和烂眼一上一下地往她身上樁,不管对不对窝,只是闹着玩,“水凼凼”有时恶作剧,一下抽身躲开,疼得和烂眼喊:“哎哟!”有时又很体贴,尽量让她的身子予以缓冲,到高潮时坐在边上的大姐小媳妇也都围到里面来,拿起苞谷杆往二人身上抽,还喊:“加油加油!”我才明白这游戏的含意,这跟每晚每家在院里踩着杠子樁石臼里的谷子一样,把黄谷子樁成白米,名字也取得惟妙惟肖!
“出来了出来了!”有人喊起来,四大金刚才放下和烂眼,只见他躺在地上如死蛇,后来我问他:“感觉如何?”他说:“还是怪舒服的。”
有人喊道:“再来一个!”立即四大金刚向我走来,我慌忙说:“我不行,我还没结婚呢!”
“水凼凼”说:“童子鸡,好,要来!”我感到被人提起来了,混乱中我看到有人冲了进来,喊道:“放下他,不准樁,他是我们的人!”
我见是李雪梅李雪兰两姊妹赶来了,两人是公社卫生院的,穿着白大褂,李雪梅手里捏着一个大号针管,恶狠狠地说:“哪个敢过来我扎哪个!这针管里装的是麻药,叫你昏死过去!”
李雪兰与李雪梅背对背,她举起妇科用的窥阴器也恶狠狠地说:“哪个再找他的麻烦,以后我结扎的时候多劁她两刀!”说着她按动窥阴器,那“鸭嘴”一张一合,还“嘎嘎”地响,她知道这些正是山区妇女最怕的。
果然、那些力壮如牛的妇女全都被镇住了,因为她们经常要跟这这些卫生员打交道,被那些可怕的东西弄来弄去,说些可怕的病来,她们还不太懂计划生育和结扎,当时也正在宣传阶段,但她们懂那“劁”,劁了就象畜生一样,没那功能了还叫女人吗?女人全靠那工夫拴住男人,说起那“劁”就很害怕,所以、眼见着两个轻飘飘的小妹崽呈威,却没一个敢动手!
“牛鼻子”媳妇往坡上一看,素素她妈不知啥时候已走了,原来素素她妈见素素不在了,知道她去找李雪兰李雪梅两姊妹报信去了,也知没戏看了,走了!
收工时,接到通知,因李队长要到公社开会,晚上就不学习了,我就去谢了两个卫生员。
作者介绍:田诗范,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中文系毕业,中学教师。先后在《人民日报》《中国教育报》《中国改革报》《中国石化报》《中国校园文学》《短篇小说》《四川文学》《上海文学》《长江文艺》等国家、省地级报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800余篇,诗歌千余首;获奖20余次,小小说多为《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选载;2000年《百花园》收入《中国当代小小说百家》,有多篇收入海外《汉语教师培训教材》。出版有小说集《女人坝》:中短篇小说集《阿喇寨情殇》;小小说集《美洲虎》;诗集《田诗范诗选集》;和他人合编出版有散文集《岁月流痕》,诗歌集《长河放歌》;著有文集《玩海》;长篇小说《扎根川渝》:《兴亡百年》;已播电视喜剧《股长牛市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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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圣静:字号月印,俗名叶小兵。1971年生,重庆市长寿区人。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月印无心’佛教文化平台总编。已出版诗集《月印无心》《乐道》。曾获华龙网‘新重庆’客户端:‘评论达人’奖!
曾在上照下圆恩师座下修习礼法;曾礼山西省长治市郊区同兴寺住持上觉下空为授业恩师;在山西太原崇善寺住持上法下海恩师座下剃度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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