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的核桃树
文/彭春晓
昨晚的风很轻,夜很浅
在一趔趄中梦见你
我依稀看见了,奶奶结在你的枝头
树底下爸爸为妈妈撑着雨伞
晨曦里
熹微把快乐,从脚踝涂抹到
——额头
我端着一碗酸汤饭
吃得清新宜人
夕阳挥动鞭子
鞭笞着记忆
在一抹余晖中
吟咏一曲甜甜的乡曲
逢春节,父亲用锋利的斧子
在你的肌肤上割了一条大大的口子
我的沮丧从你的眼角开始流淌
是父亲一片肥肉塞进口子
堵住了我的幼稚
十多年前,狂风肆虐
屋脊的颅腔
残垣,篱笆,池塘,草坪的肌肤
最后是你和那个岁月灵魂
在一个世界
——支离破碎
我只能在黑色的土地上
拾起一滴垂泪
后来
草丛里的蛐蛐
田埂上猩红的桑葚
家乡西角的夕阳
撕咬过你的蚁虫
原野上牛马的嗥鸣
最后是老鼠和云彩
——我所熟悉的都搬了家
可,你却固执地留了下来
你守候家乡的故土
和我唯美的回忆
我擎一斛文字
谨慎地搁置在记忆的缺口
温一首诗敷在你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