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对联
文/青禾(南京)
一幅大红的对联
是人们对新一年
美好的祈盼
却是我
对父亲
浓浓的思念
父亲是一名教师
小时候每到年关
父亲便会研墨弄笔
开始为村里人写对联
村里近百户人家
几乎都会送来红纸
请父亲帮写对联
父亲从不推辞
拿上红纸按对联的
长短要求裁好
然后开始润笔写
长到八九字短到一个字
不同的祝福迎春话语
从父亲的脑中蹦出
挥洒在笔下
父亲的字
似行似草自成一格
苍劲有力
赏心悦目
但年少的我不懂这些
我只是站在一旁
为父亲研墨推纸
或是将写好的对联
拿到旁边晾晒
待墨迹干了之后
轻轻卷起做上标记
等待村里人来取
父亲常常是一写一天
累了就停笔休息一会
喝上一口热茶
或点上一根烟
但这样的惬意
却总是很短暂
因为要赶在年卅前
将对联交给乡亲
让他们贴上前门后院
贴上粮仓灶头
乃至猪棚鸡圈
正月初一拜年的时候
随父亲家家户户地转每到一户
父亲总是先站在门口
细细端详着对联
看看有没有写的不够好的字
年后会着重练练
待来年再润笔书写
这样的记忆与我
已过去了三十多年
我从曾经懵懂少年
到如今的年已半百
每到年关我都会去
街上卖对联的地方
去逛街
看看新出的对联
再想想
父亲写过的对联
回想父亲写对联的模样
成了我新年最温暖的记忆 2019-01-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