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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化，另一种姿态（组诗）
凌晓晨
爆 炸
闪电般的爆炸，会把你的肉体
烙印在远方的墙上，如果力量足够大
犹如宇宙之初，那个原点
给予生命的希望，是不是也有记忆
刻在十分遥远的，另外一个星球之上
据说穿透，需要心灵的空旷
距离有多远，谁会在瞬间去丈量
或者计算，罪恶的来源和产生的死亡
控制一种力量，是否权力需要收缩
仿佛爆炸的尾声，灰烬散尽
欲望逐渐冷却的终场
开放式思维，演绎了许多悲伤残酷和死亡
在一种输出的道路上，能量是否
可以回转过来，调整自己的方向
盘旋一种回归的思想，让平衡
之间的差距，展现幸福的模样
这个世间，爆炸太多了
让缩小的速度，造就巨大的凄凉
让微观的惊喜和想往，陪同集体的殉葬
把你的手，伸进爆炸中心
去体会真空吸收在一起的冰冻
仿佛是所有的泪水，代替海洋
炼 狱
地狱是一团火，到处都在燃烧
以燃烧为生命的场景，撕裂你的肉体
拷问灵魂之中，卑鄙或者善良
这样的设置，安放在死亡背后
仿佛虚无的假设，不存在智慧的力量
地狱其实是生命诞生之前的景象
没有记忆，失去想象
所有一切都是镜像，燃烧陪同燃烧
时间之箭，是两束向外弯曲的射线
其中的毁灭，圆满宁静的闪光
颠倒过来的想法，是因为冰冷
来自四面八方，一切物质的结晶
都是痛苦之后静寂的回想
山脉，河流，泥土，树木，包括生命
肯定是在最后的灰烬上绽放
地狱是死亡之后的死亡
炼狱的过程，应当被生命遗忘
蓬勃向上的光芒，开创一条永远的通道
战胜恐惧，结束迷茫
抛弃过去的宇宙，建立生命世界
灵魂自由爆发，时间启开飞翔的理想
本身：断面
任何一次，任何一个时刻
都不是你的本身，时间
被剖析的断面上，谁在继续
真正的本身，是一个曾经
在过去里藏身，观看你
看透你的心，猜测下一次你的疼痛
是否存在眨眼的间隙
预设自己是被完成的，可以贬损
虽然之后的之后，更能通常一些
没有动念的妄为，确定吗
你抛弃了从前的自己
纠缠一个原因，寻求
最后一次确认
包括整个掩埋起来的肉身
次要的
能够看透什么呢？眼睛
还是内心？清澈还是混浊
青春在真实中枯萎，想像的情景
年老将要的时间，回味的相互
重要？如此这般的往复
随机的偶然中，之所以是
是因为真正的不是
被挑选的，属于故意
秀发下垂的飘逸，否定了
渲染需要的歪曲
次要的是那一部分，此时此刻
还是用尽心血，等候
被完全揭穿的，那一瞬间
选择的随机
你的泪
用你的泪水，洗刷我的身躯
将我层层剥离，如同草木
化为灰尘，我断定那泪水是火
煎熬许多困惑和满足
有些美丽不是花开的原因
血红的心性，奉献之初隐藏
无数罪恶的成本
躯体赤裸，精神上就会下雨
此时，不是此刻
揭穿欺骗，需要解开享受
最低的那个纽扣，无意识的
带走一串关联的忧愁，我想
无声的哭泣，也许最美
相似的幻觉
影像被超越
放大，缩小，虚幻自我
看见自己再一次投射，面对真实
距离，始终被意识忽略
虚假是什么？反思的前提
种植的因果，都被踩碎
目光流淌在激情的漩涡
高山，树木
屋檐很低，巨型的躯体
只有下半身
产生的在生产，揉碎的被树立
粉尘，塑造为坚硬无比
养育者呢？一条直线
切割黑暗，形象孤立
横在空中的思想
在远方的光亮，寄存
摘落的花朵
躺下来，张开双臂
凌乱你的衣着，让黑暗剪辑
你的无助和呻吟，唇齿微启
眼睛迷离，天空压得很低
花蕊被蜂采过，蕾丝彼此卷曲
花瓣的边缘收缩着，边缘撕开裂纹
似乎虫蛀的空洞，被火烧蚀
水浸的纹理上，流淌
阳光沉淀之后的委屈
一只脚印，留下音乐的回味
时间停滞在荒草之中，身体切割的声响
悬置退缩的情绪，鲜艳
需要抛弃，犹如一片落叶
树枝再低，也无法重新拾起
黑暗剪断的，不仅仅是距离
复制品
掠夺的真实，是因为欲望站在高处
运用激流，或者洪水
捕获一种骄傲，成就私有的象征
你的拥有，仿佛深夜降临的暴风雨
告诉其他人，关闭思维的大门
没有归属，我知道精神的河流中
有另外一层不可取代的流质
亘古弥新，也许只是缘起
在有待风化的山顶，封存认知的原因
失去也是获得，城堡埋藏地下的珍存
化石中的斗转星移，反刍计算
过滤秩序的智慧，寓意的神奇
横跨天才的足迹，成为湖水
眼前的世界，总是被有些人摧毁
思想背后的那个复制品，是待蓄的圣杯
也是毛边纸中的水渍，握在手中
已经腐朽死亡，潮湿的根须
依附真实的复制，始终醒着
流传永恒的光泽
犹如新生长的嫩芽，别处扎根
复制走向繁华，甚至欲望的抵达
细碎的愿望，产生简单直接的幻想
天下流水，复制了流水天下
你的复制品，需要一场盛宴
进行原始的回答
格式化的市场，有些外衣脱掉了
有些赤裸，仍然在你身上披挂
邻 居
邻居，你是否认识
是否思考过墙壁，或者空间的隔离
比如私人秘密，比如偷窥
邻居，借问是不是问题
包括彼此擦肩而过的小心
邻居是邻居
上级下级也是邻居
同僚同事更是邻居，有时
邻居也是你自己，比如镜中
审视远方归来的你
抛弃隐私和秘密
透明你的胸怀，放飞一颗心
仿佛天空，容纳黑暗和光明的星体
仿佛水体，浸渗所有可以滋润的裂隙
有人穿过你的肉体
我偿还你的爱，包括过去
邻居住在我们心里，犹如亲戚
在节日的演奏中，变幻主角和身份
你不是一个过客，而是盘旋
上升的阶梯中间那根横穿时间的
坚挺的生命精神，缺少了你
所有邻居，只能注解陌生和冷遇
星空下的火炬
深夜时走进山里，转过湾道
一个巨大的火炬，高高耸立在面前
四面漆黑，怒吼的涛声
压紧耳鼓的内侧，风声中
火焰的舞蹈，仿佛滚动的山体
遥想当年的火把，在秋雨中传递
镰刀和铁锤的旗帜，在泥泞中升起
低声的呼唤，结束了山路的弯曲
点燃一盏灯，让宁静回归
铺上一堆稻草，把睡眠中记忆
拉回土地。如今这个火炬
已经成为中国
黑暗中，我默然静立
咆哮的山峰，还有脚下的土地
一种到达，一种回望
一种有别于任何旅游的感想
仿佛星光，仿佛火炬的象征
把我的神经深深刺伤
多么想，重新把这把火炬扛在肩上
因为一只手，已经无法承接的重量
让我明白，红色不是象征
红色是血液的给予，包含着千万个灵魂
附着的精神和希望，多么想
扛着这把火炬，走遍井冈山的区域
如同审视回家后的庭院
凝视
站在黎明的边缘，等待一种默许
一种周而复始的恩爱，从黑夜的顶层
掀开次第透明的卷曲，锦园般翻涌而来
令我晕旋的一团团光辉
远处的麦田已经成熟，脚下的尘埃
仍有十足的余温，凝视的变化
瞬间变换，彼此相互依赖的角色
我在等你绯红的羞涩，你在我的眼神中
包围万物，一泄千里
光影的移动，与昨天的夹角
将距离和原因，分割为热情和流泪
我的爱，在温度的递增中回归
独有这份情感，每个夜晚
我都如同处在火焰的中心
光芒由内向外，还是由外向内
声音煮沸的早晨，一直翻腾到黄昏
太阳的预言
给生命一个灵魂，让火种永生
在阴暗的地域，倾向一种角度的原因
时间之眼，在永恒之上延伸
如同信仰的距离，保持逐渐缩小的中心
收拢在内部，爆发也在内部
死亡舞动的根本，是给予也是消费
有人在树立墙壁
有人在拆除空间的整体
思维向上的速度，包括向下的决心
塌缩再塌缩，爆发再爆发
每次反复的损失，都有捷足先登的光辉
譬如唯一，唯一计算的均匀
并不能平衡，永远的逃逸
熔化，另一种姿态
理解温度，更多的时候是理解距离
纵横上下，悬浮的阶梯
也许是一个圆，在梦境中飘远
也许包围燃烧的内心，在给你温暖
让辐射说出恒久的秘密，让熔化
以另外的方式选择
自我的偏向，无法丈量
仿佛承载冰冷的空间，拥有之后
才知道塌缩不是来自远方
照耀也不是传递，可以交换
来来往往的热，是一种光
越来越热，是贴近心脏完全的滚烫
熔化之前，有风吹在表面
熔化之后，深度容纳结晶的方向
变形，就是化仙
在热浪的翻滚中，塑造新的模样
返回去，不是之前的你
继续向前，已经生长出飞翔的翅膀
理解熔炉，仿佛呼吸传染的速度
再生需要舍弃和逃离的本领
热度的圆周上，行走
灵魂最初的呼救，一片火海
消灭腐朽，或者是边界的诞生
滚烫的大地
什么是大地？大地是阳光的堆积
你抓一把泥土，难道不是阳光的给予
你拣一块石头，难道不是阳光的聚集
阳光的照耀唤醒物质的内心
以火热的姿势，造就灵魂
摸一摸滚烫的大地
从一株小草的身躯上，体会
热量的传递，揉碎一粒土的涵养
燃烧，存放逐渐的冰冷
甚至风，甚至水
甚至你需要的梦境
难以构成相对的过程，降落
往往来自虚空，碰撞的热量
在虚无中积累狂风，相互的摩擦
启动宇宙最初的爆炸
生命呢？在大地的裂缝中萌芽
大地是什么？大地是燃烧后的灰烬
耕耘火焰的意志，已经回归
大地的中心，因此任何播种都需要
再次翻新，释放内部的热量
唤醒生命继续燃烧的欲望
延续的火
有人说：火在天上
那么灵魂呢？居住在什么地方
一个人的灵魂，诞生在那儿
什么时候？具有了起始的方向
穿越远古，透视未来
是不是灵魂，应该获得的梦想
成千上万个灵魂，含义都是一样
恒持一个方向，跨越生存和死亡
来到今天，守护和延续
一种燃烧的力量
不死的灵魂，不会悬浮万米高空
他像野草一样，扎根土壤
让灵魂深藏在泥土之中，然后再次
回到我的身上，一步一个脚印
每个脚印，都有火的光芒
每个足迹，都闪烁着灵魂无限的荣光
泥土点燃之后，田野开始飞翔
逃亡的已经逃亡，留下的
在夜雨中，思考未来的方向
以火的延续，用心制造火的思想
千回百转，搜寻一丝光线
见未所见，谋略中心突出的改变
野草燃尽了，仍然有一股热气
在黑暗中冲窜
梵高之眼
面对星夜，眼睛到达遥远
风景的细节消失，星光在晕眩中扭曲
短粗的笔触，消化弯曲的忧郁
房屋以及天空，扭动的柏树
声音，来自包在手帕中的耳朵
回旋雷声巨大的躁动
从天空降落，燃烧的火球
旋转着向上升腾，入夜的暖风
相信宁静中孕育歌声
爆裂的性格，让颜料厚重的堆积
立体的触感
深藏病态气质的感染
无法看见，仿佛早已蒙蔽
直上云端的火舌，刺穿黑暗的幻觉
感悟宇宙的能力，以单独的色彩
形容夜空，团粒状的色块
掠夺视野的界限，动荡的激流
湍急的汹涌，吞噬神经
呼唤发狂之后，绿色的眼睛
燃烧的梵高
让陨石逆流，从地面到达天空
是走投无路，还是另辟蹊径
挣扎，克服坠落的痛苦
如何经历，责任和激情
逆流的燃烧，是扩散灵魂的照耀
还是思念的结晶，收缩情感
力量的煅烧，从麦田到星空
从激发的向日葵到阳光的凝重
如何缔造，炽热的过程
源于自我的沉重，让想象飞翔
河外星系旋转的图景
是疯狂的神经，还是神性的沟通
所有路程，让自我剥离
多少俗化的外衣，以及爱的纯净
如此燃烧，保持增长的速度
心中持有永生的孤独
爆炸经常发生，一次
又一次，谁在射出心灵的神圣
数一数，天空多少星星
火焰的阴影
火焰燃烧的底层，许多脊梁背负
繁荣的阴影。光芒升起之前
选择位置，当所有光焰熄灭之后
燃烧是否有？寒冷和温暖中间
仿佛有一架无数隔档的阶梯
躺在边缘上，等待觉醒
打造美丽，重复制作色彩的火炬
收讫希望升腾的股金，博一回青春
日复一日，举起企盼得救的手臂
呼唤能够继续，传递热量给你
也许共同演绎，一幕消灭的话剧
伸手拯救你的人，就是火焰的阴影
到达光明的距离
以保持狂放的走姿，收割给予
用营养不良的眼神，放弃充饥
总是不期而遇，寻找再次添加的机遇
拖着自我的阴影而飞，借助空气
以用一些不为人知的艰辛
缝补时光刺穿的伤痕，吞噬
逐渐缩小的区域，付出所有
不一定能够，收获灰烬
在困倦的希望中沉睡
梦想便飞翔起来，留下一团漆黑
盼望黑暗的四壁塌落，让光明
能够看清，隐藏在远处险恶的用意
火焰始终童稚般纯真，如水
在无家可归的征程中，滑过危险
以及经常一无所有的结局
末 日
如果说末日，那是在生命诞生之初
混浊的世界，一道入世的闪电
劈裂时间的起点，开始并非开始
死亡在所有的死亡之前
谛听繁复的记录和表演
把时间的首尾两端，紧紧相连
弯曲空间的概念，在思想的弧度上
你会发现，开始是一个端点
终点无限扩大，覆盖整个宇宙的边缘
生命的长大和成熟，网络
一切可能和无尽的循环
许多拷问末日的预言，深藏欺骗
所有对生命成长的疑问
都书写着权力和哲学的诡辩
个体的欲望，集体无意识的引导
如同往来不息的黑暗，在沉默中
迎接再一次的膨胀，或者是舍弃
传诵者的谎言
末日是时间之箭的回返
末日是追索困顿的呐喊
渺小从来不拒绝狭小的空间
伟大也不允许拉伸时间的长轴
凌驾自我占有的界限
解放恐惧者的敏感，还原生命
本质的根须以及开花结果的必然
极 端
一极，在向历史的纵深延展
另一极，幻想未来末端的表演
足够毁灭自己无数次了，警觉
还在是否生存中，弱化思考的繁衍
变形的人类，数据统治的摧残
或者在智慧的一角，消灭肉体
自我恢复的神圣和灵感
柔情不能掩埋血液的浇灌
空灵掩盖自私的贪婪，另一群人
享受物欲纵横的幸福事件
二个极端，挣扎着靠近彼此的距离
远方的故事，在想象中越走越远
神秘偏离的指向，是在包容中完善
理性回归的路线，是在开花中凋谢
【作者简历】凌晓晨，男，1963年8月出生，陕西永寿人。1984年开始业余创作，至今在国内各种报刊发表诗作480余首，其中《日出》获得诗歌报首届爱情诗大赛二等奖，《寄语袁隆平》获第二届“中国精神科学精神”全国大赛一等奖，获2017陕西诗歌年度诗人奖，获中国新归来诗人联盟优秀诗人奖。出版诗集《黄土色泽》《水荒》《火眼睛》。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水文化专家，陕西省抗震专家，陕西省文化传播协会研究员，《星星》诗刊理事，西京学院客座教授，咸阳市诗歌学会会长，咸阳市职工作协副主席，咸阳九叶枫诗社社长。高级工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