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与冷漠》
文/风清扬
我是一个幸福的人
因为有很多
亲人、朋友、老师、同学
曾陪我患难与共
给了我无尽的温暖
有阳光就有阴暗
有温暖就有冷漠
正因为知道温暖的可贵
更容易感受到冷漠之寒
离开乡村整十年
租房也好，自住也罢
除了最初几年
隔壁的暴躁大哥
晚上无端拿锤子砸门外
很少有邻居来串门
后来迫不得已
换了地方住
竟然相邻两年多
未曾看清同层邻居的脸
这在农村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开始怀念故乡了
城市的筒子楼
价格奇高无比
一栋栋，一层层
除了只能温暖自己居室的炉火外
更像牢笼
人心竟然被
几面薄薄的水泥墙
几张木门隔绝了
以至于碰面时
大家之间还仿佛
隔着一面厚厚的墙
也有特例
六十岁以上的老者
刚进城的农村老乡
往往不在此此列
稍微熟络后
他们看你的眼神
会有跳动的火苗
穿透寒冰的火焰
假如，再见到瞒珊学步的孩子
你能感到他们的热情
能把你燃烧起来
新房子快下来了
又要搬离熟悉的小区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熟悉感
真有点舍不得
在新小区同栋楼的微信群
讨好似的发个红包
一句话似寒冰穿透了内心
“没事发红包，你到底什么意思”
脱口而出的“想你们了”
说完又很是尴尬
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我又开始怀念故乡了
怀念那不算很齐整的街道
怀念乡邻那些善意的玩笑
怀念儿时每次吃饭时
跑到桌子底下邻居家的猫
想到夏天光带着小勺和小伙伴
在三爷家吃光了半院子的打瓜
想到八几年三奶奶给我和弟妹们
冻的橙子味道的冰块
想到家里盖平房时
村里不错的义务出力垒墙
今晚的十分钟散步
早已超时了
回小区的时候
路边有一个流浪汉
躺在几块破木板上
两条短短的绿色军大衣
亦或是断成两截的褥子
路灯下闪着黑色的油光
他蜷缩着
将那破旧的棉絮拽来拽去
总也遮不住全身
有几个路人匆匆经过
一直瞅着各自的手机
我几乎绝望了
一辆缓缓行驶的车停下了
一位秀发披肩的少女
好像发现了什么
从后备箱拿出一条毛毯
轻轻的盖在了流浪汉身上
等到一个黑黑的头
顶着乱发
从棉絮中探出来的时候
红色现代已经开走了
愿这位少女有一个好梦
愿这位流浪的哥哥好梦
愿我以及所有的世人
都能在这个寒冷的季节
安然、温暖、甜蜜的
进入梦乡
2018-10-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