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所长的“金字招牌”
正午的阳光穿过酒楼明净的玻璃窗,泼洒下一室灿烂。街边的梧桐树影被滤得细碎,摇曳着投在光洁的地板上。城南五品新徽菜酒楼的包厢里,早已是人声鼎沸,笑声与热浪几乎要掀开屋顶。门一推开,十五张熟悉的脸庞便伴着半生的亲昵撞了满怀。老哥们儿个个鬓角染霜,却像一群重返青春的少年,你捶我一下,我搂你一把,在满室通透的光亮里,挤挤挨挨,热闹非凡。墙角的绿植上,不知谁挂上了小小的圣诞帽饰,给这中式聚餐添了丝俏皮的洋节喜气。
人群中央,东道主西安市商标事务所赵刚所长身姿挺拔,如松如柏,一件挺括的衬衫更衬得他气宇轩昂。虽年过半百,却眉眼疏朗,举手投足间既有职场历练出的沉稳练达,更有面对老兄弟时毫无保留的热情与担当。还未落座,原西安市棉花公司总经理、师承赵堡太极拳第十一代传人郑华南先生的西安弟子王伟,已亮开嗓门,举起手机张罗起来:“等等!先别坐!老规矩——大合影!趁着阳光好,都精神点儿!赵所,您站中间……对,大家往里靠靠,笑开!咱这也算沾沾圣诞老人的福气,讨个吉利!”
快门声清脆地接连响起,王伟变换着角度,横拍竖拍,指挥若定:“好!再来一张随意的,别绷着,就像平时扯闲篇那样!”笑声中,一张张带着岁月痕迹却洋溢着欢欣的脸庞,被永远定格在这个阳光与友情满溢的正午。
合影罢,赵所长声若洪钟,笑吟吟地将大伙儿往座位上让:“齐了!好阳光配好日子,还外带点儿圣诞喜气,今儿谁也不许藏着掖着,酒要喝透,话要说透!”他一边利落地安排座次,一边顺手从包里拿出上好的茶叶递给身旁的老友,动作洒脱流畅。有人打趣他:“老赵,你这‘所长福利’都带到酒桌上啦?”他朗声大笑,目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炯炯有神:“什么所长!在这儿,我永远是你们的老兄弟。我干了大半辈子商标,经手的牌子数不清,可咱这帮人的情分,才是天底下独一份、不用注册也砸不烂的‘金字招牌’!”
众人哄然叫好,纷纷落座。阳光照射在杯盘碗碟上,反射着温暖的光泽。
酒宴伊始,赵所稳稳端起酒杯,挺拔地站起身。包厢里霎时安静,只有窗外隐约的市声与阳光流淌的声音。他环视一周,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沉稳而饱含真情的声音响起:
“老兄弟们,借着这满室阳光,还有窗外这无意间赶上的圣诞热闹,我说几句心里话。我干了半辈子商标注册,深知一个牌子要想立得住、叫得响,靠的是什么?是靠真材实料,靠诚信经营,靠岁月一年年、一遍遍的打磨和沉淀!咱们这帮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炼出来的——从毛头小子到两鬓斑白,一起趟过泥泞,一起爬过坡坎,一起笑过,也一起扛过。得意时互相提醒,失意时彼此搀扶。这情分,比任何法律条文保护的商标都坚固,比任何市场评估的价值都珍贵!”
他略作停顿,眼中似有光芒闪动:“这第一杯,就敬咱们这多年来‘不掺假、不褪色’的情谊!也敬各位老哥退休后的好光景——愿咱们像今儿这太阳一样,心里亮堂,身体硬朗,日子过得暖烘烘、乐呵呵!顺便啊,也蹭蹭圣诞的喜气,愿咱这群老伙计,往后都像收了圣诞老人礼物的小孩儿,总有开心事儿!来,为咱们的‘金字招牌’,干!”
“干!”欢声雷动,十五只酒杯在空中划出耀眼的弧线,热烈地碰到一起,澄澈的酒液在阳光下荡漾,仰头饮下,一股暖流直通肺腑。
赵所长刚坐下,王伟便站了起来。他先是用手机熟练地录下大伙儿红光满面的热烈场面,这才举杯道:“我提这第二杯!头一桩,得好好敬咱们的‘总召集人’赵所!没有他这份始终如一的惦记和张罗,咱这群散在各处的老伙计哪能这么齐齐整整地‘组装’回来,还运转得这么欢实?祝赵所事业蒸蒸日上,格局永远这么敞亮!第二桩,敬咱们自己。我练拳知道,桩子稳,气才顺。咱们这情分就是最稳的桩。祝各位老兄弟,往后日子就像练对了劲的太极拳,越活越绵长,越活越精神!干了!”
笑声再次炸开,气氛愈加热烈。紧接着,书法名家骆天民满脸红光地举杯起身:“说得好!我接第三杯,敬咱们共同的岁月——那真是笔酣墨饱的一幅大作品啊!有浓墨重彩的欢笑成功,也有飞白枯笔的坎坷失意,可无论哪一笔,咱都没落下彼此。赵所说情分是‘金字招牌’,我说,这招牌就是咱这群人的精气神,是咱的‘魂’!今天巧了,还是个洋节,咱这中国老魂儿,也沾沾西洋的喜庆,愿咱这魂儿永远这么旺,年年有今朝,岁岁胜今朝!干!”
三杯开场酒下肚,包厢里已是热浪腾腾。菜肴飘香,笑语喧天。赵所长谈笑风生,时而侧耳倾听,时而爆出妙语,身姿挺拔,顾盼神飞。酒至酣处,他起身执壶,围着席面给每一位老友敬酒。虽无冗言,但每一次举杯、每一个眼神、每一回或厚重或轻快的拍肩,都流淌着数十年沉淀下的懂得与情义。王伟则像是专业的纪实摄影师,手机不离手,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真情流露的瞬间:碰杯时开怀的大笑,倾听时认真的侧影,说到动情处眼角的微光……都被他一一收录。
餐宴接近尾声,西安市钟楼冰棍厂厂长罗天明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他为人素来稳重踏实,此刻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双手虚按,大家便渐渐安静下来。
“各位老兄弟,赵所,我岁数可能不是最大,但托大说几句,算是给咱这次聚会‘收个尾’。”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看着今天这场面,我这心里头,就跟三伏天吃了根咱厂的老钟楼冰棍似的——那叫一个透心甜,爽到底!赵所张罗这场聚会,就像给了咱一个‘老字号’回炉重温的机会。咱们这群人啊,就像那经过了时间检验的‘名牌产品’,包装也许旧了,可内里的品质、那份实实在在的情义,历久弥新!今天还是个带红帽子的节日,好啊,愿咱这老友情,也永远这么红火、暖心!”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我总结三句话:一是感恩相遇,珍惜当下;二是常来常往,别让感情‘断货’;三是保重身体,咱这‘品牌’还得长久经营下去!最后,借用赵所的话,愿咱们这不用注册的‘金字招牌’,永远闪闪发光!我提议,共饮此杯,为了下一个阳光灿烂的相聚!”
“说得好!”众人齐声附和,共同举杯,将最后一份酣畅淋漓一饮而尽。
席散时分,窗外阳光依旧明媚。酒楼门口,光影交错。微风带着午后的暖意,却吹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情谊。赵所长与老友们一一握手、拥抱道别,没有琐碎的叮咛,只是有力的握手,厚实的臂膀相拍,千言万语尽在其中。他的身影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轩昂。
王伟最后翻看着手机里从合影到散场、满满当当的影像记录,心满意足地说:“全乎了!从开头的大团圆,到中间的每段热闹,再到最后的依依不舍,一点没落下。回去我就整理,配上咱们年轻时候的老照片和音乐,弄个‘老友情深’纪念专集!”
望着老友们渐次离开的身影,赵所长独自在门口驻足片刻,抬手揉了揉被阳光和情谊烘得微热的眼眶,笑意从嘴角深深蔓延到心底。这一室阳光下的喧腾与真挚,这群烙印在生命年轮里的老兄弟,才是他人生中无可替代、永不过期的“驰名商标”。无需任何注册与认证,早已价值连城,光暖一生。而这恰逢其时的圣诞喜气,仿佛也为这厚重的情谊,轻轻缀上了一抹欢快而温暖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