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一)
写在母亲诞辰100周年前夕
文/雪山中人
六十年代初,国家经济出现了困难,各项物资奇缺,医药是其中之一。
卫生部发了一道号召,号召全国西医人员学习中医,用中草药弥补医药不足。母亲参加了县上办的中医药培训班,回来以后就发生了变化。原来给人看病,用的是温度计、听诊器、压舌板,现在又多了一项,号脉。以前,给病人开的多是西药,顶多加上中成药,现在,增加了汤药。歧黄之术无非是黄连厚朴麦冬瓜篓,加上刘寄奴王不流行。
她从培训班带回来一些油印的小册子,上边有很多经方验方。对于一般的病人,用这些方子就可以了,但是,对于年龄大的,有基础病的人,就不能照搬,而是要酌加酌减。
那些年月,她常常挂在嘴上的书是《黄帝内经》《伤寒论》《难经》《金匮要诀》,人是孙思邈、张仲景、李时诊、朱丹溪、黄元御等。
我们家的厨房也有了变化,我曾经写过一篇《白蒿即是茵陈》的小品文,说的是家家都吃白蒿,但很少有人知道白蒿即是茵陈,有保胆利肝的功效。
母亲的教诲,厨房一时变成了药铺子,我们知道了东瓜皮利水、葱须可以治感冒、萝卜子(莱服子)补气、南瓜瓤可治烫伤、土豆泥可治疗冻伤、焦糊了的馍可帮助消化等等。
母亲虽早已离去,但她给我们的教导,没齿难忘。直到现在我们家煮粥,总是忘不了放上芡实、茯苓、枸杞子、薏米等,寻常一碗饭平添了保健养生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