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冬怀
隆光诚(广西南宁)
岁杪来临倍慨然,诸多凄惘朔风前。
芸芸游子难乘运,济济劳人未歇肩。
寒庶尘怀何处畅,雅儒鹤梦几时圆?
伏祈黯淡严冬后,新霁空明赏舞鸢。
朔风载情,祈盼新晴——读《七律·冬怀》品人间情怀与生命希冀
作者:若欣
岁杪寒冬,朔风渐紧,当《七律·冬怀》的诗句在耳畔回响,那些藏在文字里的怅惘与期盼、悲悯与希冀,便如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穿透时空的阻隔,直抵人心深处。隆光诚先生以凝练的笔触、深沉的情怀,将仲冬年关之际的人间百态与生命感悟熔铸于七律之中,既见古典诗词的韵律之美,更含直击现实的人文温度。细细品读这首佳作,仿佛在年关的十字路口驻足,看尽游子的奔波、劳人的坚守,也读懂了每个灵魂在寒冬里对春日的深情守望。
一、岁杪朔风里的怅惘:对众生艰辛的深切体恤
“岁杪来临倍慨然,诸多凄惘朔风前”,开篇两句便为全诗奠定了深沉的情感基调。“岁杪”二字,点明了时间节点,年关将至,本是阖家团圆、辞旧迎新的时节,却在诗人笔下生出“倍慨然”的复杂心绪。“慨然”之中,既有对时光飞逝、一年将尽的感慨,更有对人间冷暖、众生艰辛的喟叹。而“朔风”这一意象的引入,不仅勾勒出冬日的凛冽环境,更成为烘托情感的载体——朔风的寒冷刺骨,恰如那些藏在年关背后的无奈与怅惘,在寒风中愈发清晰。
“芸芸游子难乘运,济济劳人未歇肩”,这一联对仗工整,寥寥十四字,便勾勒出两类典型的群体画像,道尽了世间多数人的年关境遇。“芸芸”极言游子之众,“济济”凸显劳人之多,诗人以全景式的视角,将目光投向那些在岁末仍为生活奔波的人们。“难乘运”三字,道尽了游子的辛酸:或许是抢不到回家的车票,或许是事业未竟难以归乡,或许是生活的重压让团圆成为奢望。他们背井离乡,在陌生的城市打拼,年关本是心灵的归航,却因种种缘由被困在途中或异乡,那份对家的思念与现实的阻隔形成强烈的张力,让人感同身受。
而“未歇肩”的劳人,更是年关图景中最动人也最令人心疼的存在。他们可能是坚守在岗位上的劳动者,为了保障他人的团圆而放弃自己的休憩;可能是为了生计仍在奔波的从业者,在岁末的寒风中继续耕耘;也可能是承担着家庭重担的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的责任让他们不敢有片刻停歇。“歇肩”本是简单的愿望,却在年关之际显得尤为奢侈,诗人以“未歇肩”三字,将劳人的坚韧与艰辛刻画得入木三分,字里行间满是深切的体恤与敬意。
“寒庶尘怀何处畅,雅儒鹤梦几时圆?”这一联将视角进一步拓展,从具体的游子、劳人,延伸到更广泛的社会群体,既有对普通百姓的关怀,也有对文人雅士的共情。“寒庶”即寒门百姓,他们的“尘怀”是朴素的愿望:一份安稳的生活,一个团圆的新年,些许未曾言说的心事。然而,生活的琐碎与现实的重压,让这些简单的心愿常常难以顺遂,“何处畅”的追问,满含着对百姓境遇的悲悯——他们的心声,该向何处倾诉?他们的愿望,该如何安放?
而“雅儒鹤梦”,则指代文人雅士心中的理想与追求。“鹤”在古典诗词中常象征着高洁、隐逸与理想,“鹤梦”便是雅儒们对精神境界的向往、对理想实现的期盼。但理想与现实往往存在差距,世俗的纷扰、境遇的坎坷,让“鹤梦”的实现充满波折,“几时圆”的叩问,既有对理想的执着,也有对现实的无奈,道尽了文人雅士在坚守初心与面对现实时的矛盾与怅惘。这一联将“寒庶”与“雅儒”并置,无论身份高低、境遇贫富,每个人在年关之际都有自己的牵挂与遗憾,诗人以平等的视角关照众生,让诗歌的悲悯情怀愈发厚重。
二、新霁空明中的祈盼:穿越寒冬的生命希冀
如果说诗歌的前六句满是岁末的怅惘与悲悯,那么尾联“伏祈黯淡严冬后,新霁空明赏舞鸢”则如一束光,划破了冬日的阴霾,为全诗注入了温暖的希冀与向上的力量。“伏祈”二字,既是诗人的心愿,也是众生的期盼,语气虔诚而恳切,将前文中的怅惘转化为对未来的期许——纵然当下的严冬黯淡无光,纵然此刻的境遇不尽如人意,但心中的希望从未熄灭。
“黯淡严冬”是对前文凄惘境遇的总结,无论是游子的难归、劳人的不歇,还是寒庶的怅然、雅儒的执着,都如同寒冬般让人倍感沉重。但诗人并未沉溺于这份黯淡,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严冬后”的未来,坚信寒冬终将过去,春天必将到来。“新霁空明”四字,勾勒出一幅雨后初晴、天空澄澈的美好图景,这不仅是自然景象的写照,更是对美好生活的隐喻——那些当下的困境与遗憾,终将在时光的流转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明朗、澄澈的未来。
“赏舞鸢”则是这一美好愿景的具象化表达。风筝翱翔于晴空之上,象征着自由、舒展与梦想的实现。在新霁空明的春日里,人们放下岁末的疲惫与怅惘,携手赏玩飞舞的风筝,这画面中既有团圆的喜悦,也有梦想成真的惬意,更有对生活重拾信心的笃定。这一结尾,将前文的沉郁情绪一扫而空,让诗歌的情感曲线完成了从怅惘到希冀的升华,既呼应了年关辞旧迎新的主题,也传递出一种乐观向上、坚韧不拔的生命态度——无论当下多么艰难,只要心怀希望,便总能等到柳暗花明的时刻。
三、格律与情怀共生:古典诗词的当代生命力
作为一首七律,《七律·冬怀》在格律上尽显古典诗词的严谨之美,为情感的表达提供了坚实的载体。全诗八句,每句七字,中间两联“芸芸游子难乘运,济济劳人未歇肩”“寒庶尘怀何处畅,雅儒鹤梦几时圆?”对仗工整,词性相对、平仄协调,既具形式之美,又让情感的表达层层递进。“芸芸”对“济济”,数量词的对应凸显了群体的广泛性;“游子”对“劳人”,身份的对应覆盖了不同的社会阶层;“寒庶”对“雅儒”,境遇的对应展现了众生的共性困境,对仗的严谨让诗歌的结构更加稳固,也让情感的传递更具张力。
在韵脚方面,全诗以“然”“前”“肩”“圆”“鸢”为韵,押平水韵中的“一先”部,韵脚和谐统一,读来朗朗上口,兼具声律之美与节奏感。朗诵者大树教授的演绎,更将这种声律之美发挥到极致,通过语速的快慢、语调的抑扬,让诗句中的怅惘、悲悯与希冀得以充分释放,让听众在聆听中更易沉浸于诗歌的情感世界。
而更为难得的是,这首诗并未局限于古典诗词的形式桎梏,而是以古典的笔触书写当代的生活与情感,让古典诗词焕发出鲜活的当代生命力。诗中的“游子”“劳人”“寒庶”“雅儒”,既是古典文学中常见的意象,也是当下社会中真实存在的群体。春运路上的归乡人、坚守岗位的劳动者、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执着于理想的创作者,都能在诗中找到自己的影子。诗人以敏锐的洞察力捕捉到年关之际的普遍情感,将个人的感慨升华为对众生的关怀,让诗歌既有古典的韵味,又有现实的温度,实现了格律与情怀的完美共生。
四、年关感怀里的文化密码:团圆、坚守与希望的永恒主题
年关,作为中国文化中极具特殊意义的时间节点,承载着人们对团圆的期盼、对过往的总结与对未来的期许。《七律·冬怀》之所以能引发广泛共鸣,正是因为它精准地捕捉到了年关背后的文化密码,将团圆、坚守与希望这些永恒的主题融入诗句之中。
团圆,是年关最核心的文化意象,也是游子心中最深切的期盼。诗中“芸芸游子难乘运”的怅惘,本质上是对团圆的渴望与现实的阻隔之间的矛盾。在中国文化中,年关意味着阖家团聚、共享天伦,无论身在何方,人们都渴望在岁末回到故乡,与亲人相聚。这种对团圆的执着,早已深深烙印在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中,成为跨越时空的情感共鸣。诗人对游子境遇的体恤,正是对这种文化基因的深刻洞察与表达。
坚守,则是年关图景中最动人的精神底色。“济济劳人未歇肩”,那些在岁末仍坚守岗位、为生活奔波的人们,用行动诠释着坚守的意义。他们的坚守,或许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够团圆,或许是为了扛起家庭的责任,或许是为了追逐心中的理想。这种坚守,是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精神的具体体现,也是年关文化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诗人对劳人的敬意,让这份坚守的精神得以彰显与传承。
而希望,则是年关赋予人们的最珍贵的礼物。年关既是旧年的结束,也是新年的开端,它意味着告别过往的遗憾,迎接未来的可能。诗中“伏祈黯淡严冬后,新霁空明赏舞鸢”的祈愿,正是对这种希望的生动表达。无论旧年有多少怅惘与艰辛,人们总能在年关之际重拾信心,怀揣着对新年的美好期许继续前行。这种对希望的执着追求,让年关成为一个充满力量的时间节点,也让中华民族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始终保持着生生不息的活力。
五、结语:于诗文中见众生,于怅惘中见希冀
读罢《七律·冬怀》,心中满是复杂的情愫与深深的触动。隆光诚先生以精湛的诗艺、深沉的情怀,将年关之际的人间百态、众生心绪刻画得入木三分,既有对艰辛生活的悲悯,也有对美好未来的期盼;既有古典诗词的韵律之美,也有当代生活的现实温度。朗诵者大树教授的演绎,更让这份情感得以立体呈现,让诗歌的感染力愈发强烈。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年关的意义似乎被越来越多的喧嚣所裹挟,但《七律·冬怀》却让我们静下心来,重新审视年关背后的情感与价值。它提醒我们,在追逐梦想的路上,不要忘记那些为生活奔波的人们;在迎接新年的喜悦中,不要忽略那些藏在角落的怅惘;在面对困境时,更不要放弃心中的希望。
朔风虽寒,终会过去;怅惘虽在,终将消散。正如诗中所祈愿的,黯淡的严冬之后,必是新霁空明的春日。愿我们都能带着诗中的悲悯与希冀,在年关的节点上告别过往、迎接未来,在平凡的生活中坚守初心、追逐梦想,终能在属于自己的“新霁空明”中,赏到那只象征着自由与美好的“舞鸢”。而这首《七律·冬怀》,也将如一盏明灯,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让我们在古典诗词的浸润中,读懂生活的真谛,汲取前行的力量。
二、冬梦
隆光诚(广西南宁)
寒宵冷被梦依然,笃信霞光照帐前。
诗酒长怀苏学士,风花深忆柳屯田。
天生雷电霜和雪,月有阴晴缺与圆。
待到晏清寥宇日,多飞丹凤少乌鸢。
作者:若欣
诗歌开篇“寒宵冷被梦依然,笃信霞光照帐前”便营造出强烈的冷暖对比与情感张力。“寒宵冷被”四字勾勒出冬夜的清寒与环境的孤寂,冷意从文字中渗透而出,让人仿佛置身于万籁俱寂的冬夜,裹被难眠的场景跃然眼前。但“梦依然”三字笔锋一转,在清冷的基调中注入了执着的力量。纵使寒夜漫长、环境艰苦,心中的梦想与信念却未曾动摇。而“笃信霞光照帐前”更是将这份执着升华为坚定的信仰,“笃信”二字掷地有声,彰显出诗人对未来的无限笃定;“霞光”既是自然景象的写照,更是希望、光明与理想的象征,它穿透寒夜的阴霾,照亮了帐前的方寸之地,也照亮了诗人前行的道路。这一联以朴素的语言开篇,却在冷暖交织中构建起“困境—坚守—希望”的情感脉络,让读者在最初的清寒感受中,迅速捕捉到诗歌内核中温暖而坚定的精神力量,为全诗奠定了“于逆境中守初心,于黑暗中盼光明”的情感基调。
颔联“诗酒长怀苏学士,风花深忆柳屯田”是全诗的文化脉络所在,诗人以两位宋代词坛巨匠为精神坐标,将个人情怀与古典文化的深厚底蕴相连。“苏学士”即苏轼,这位一生仕途坎坷却始终旷达乐观的文人,以“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面对人生风雨,以诗酒为友,在逆境中坚守人格与理想。诗人“长怀苏学士”,既是对苏轼旷达精神的敬仰,也是将这份精神内化为自身的人生态度——纵使寒宵冷寂,亦能以诗酒寄情,以豁达之心面对世事变迁。“柳屯田”即柳永,其词多写市井风情与离愁别绪,语言婉约清丽,善于捕捉细腻的情感与自然的景致。“风花深忆柳屯田”则展现了诗人情感世界的另一面,在坚守理想的同时,也保有对生活之美、情感之细腻的感知,风花雪月的景致中,既有对古典美学的向往,也有对诗意人生的追求。
苏轼的旷达与柳永的婉约,一刚一柔、一豪一细,在诗句中形成奇妙的互补。诗人将二者并置,既体现了自身精神世界的丰富性——既有面对困境的坚韧,也有感知美好的细腻;更彰显了古典文化的传承力量。千百年来,文人墨客的精神品格如同文化的基因,在代代相传中不断滋养着后人的心灵。诗人借“长怀”“深忆”二字,将个人的情感与历史文化的长河相连,让诗歌不再局限于个人的寒夜之思,而是延伸到对文化传承的敬畏与坚守,使诗歌的文化厚度与情感深度得到了双重提升。
颈联“天生雷电霜和雪,月有阴晴缺与圆”以自然现象为喻,展现了诗人对人生与世事的辩证思考。“雷电霜雪”是自然界的风雨坎坷,象征着人生道路上的挫折、磨难与挑战;“阴晴缺圆”则是月亮的自然更迭,代表着世事的起伏变化、悲欢离合。诗人以简洁凝练的语言,将自然规律与人生哲理巧妙融合,告诉我们:正如自然界不可能永远风和日丽,人生也不可能始终一帆风顺,挫折与变化本就是生命的常态。
这一联看似是对自然现象的客观描述,实则蕴含着深刻的人生智慧。它既没有沉溺于“寒宵冷被”的困境,也没有盲目乐观于“霞光照帐前”的希望,而是以一种平和、理性的态度看待人生的起伏。这种辩证思维,让诗歌的情感表达更加成熟、厚重。正是因为认识到“雷电霜雪”的必然,诗人对“霞光”的“笃信”才更具力量;正是因为理解了“阴晴缺圆”的常态,诗人对“晏清寥宇”的期盼才更显珍贵。这种将个人情感置于自然规律与人生哲理之中的写法,让诗歌的意境得到了进一步拓展,从个人的寒夜之梦,上升到对人生普遍境遇的思考与感悟。
尾联“待到晏清寥宇日,多飞丹凤少乌鸢”是全诗的情感升华与价值指向,将个人的梦想与家国的期盼紧密相连,彰显出深厚的家国情怀与鲜明的价值取向。“晏清寥宇”四字描绘出一幅天下太平、宇宙清明的美好图景。“晏清”指社会安定、政治清明,“寥宇”则指广阔清朗的天地,二者结合,既是诗人对理想社会的向往,也是对时代发展的美好期许。“丹凤”与“乌鸢”形成鲜明对比:丹凤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神鸟,象征着吉祥、贤才、正义与美好;乌鸢则多喻指邪恶、奸佞与不良势力。“多飞丹凤少乌鸢”的期盼,既表达了诗人对正义战胜邪恶、美好取代丑陋的坚定信念,也暗含着对贤才辈出、社会清明的殷切希望。
联系当下的时代背景,这一联的现实意义愈发凸显。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中,我们正处在一个追求“晏清寥宇”的时代,国家的繁荣稳定、社会的公平正义、民族的团结进步,正是“晏清寥宇”的生动写照;而“多飞丹凤少乌鸢”的期盼,也与当下倡导的弘扬正能量、抵制不良风气、重视人才培养、维护民族团结的时代主旋律高度契合。诗人以古典诗词的形式,将个人的家国情怀融入时代发展的洪流之中,让这首《冬梦》不仅是个人情感的抒发,更是对时代精神的呼应与赞颂。这种将个人梦想与家国命运紧密相连的写法,让诗歌的格局得到了极大提升,从个人的寒夜之思,升华为对家国天下的深情守望。
整首诗以“梦”为线索,从寒夜的执着之梦,到文化的传承之梦,再到人生的智慧之梦,最终落脚到家国的清明之梦,层层递进、脉络清晰。在格律方面,全诗严格遵循七律的平仄、对仗、押韵要求,颔联“诗酒”对“风花”、“长怀”对“深忆”、“苏学士”对“柳屯田”,颈联“天生”对“月有”、“雷电霜和雪”对“阴晴缺与圆”,对仗工整、词性相对,体现出诗人深厚的古典诗词功底;韵脚“然、前、田、圆、鸢”均属平水韵“一先”部,音韵和谐、朗朗上口,读来抑扬顿挫、余韵悠长。
在情感表达上,诗人将个人的细腻情感与宏大的家国情怀巧妙融合,既有“寒宵冷被”的个人孤寂,也有“笃信霞光”的个人坚守;既有对古典文化的深情回望,也有对时代发展的美好期盼。这种情感表达既不空洞说教,也不矫揉造作,而是通过具体的意象、自然的典故与辩证的思考,让情感自然流露、层层递进,具有极强的感染力与共鸣力。
读罢隆光诚先生的《七律·冬梦》,不仅被其严谨的格律、优美的语言所打动,更被其蕴含的精神力量与家国情怀所感染。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们或许也会遇到属于自己的“寒宵冷被”,或许也会经历人生的“雷电霜雪”,但这首诗告诉我们:只要心中有“霞光”般的信念,有“诗酒”般的豁达,有“晏清”般的期盼,就能够在困境中坚守初心,在变化中保持理性,在前行中守望美好。
同时,这首诗也让我们看到了古典诗词的永恒魅力。在当代社会,古典诗词依然能够以其独特的文化内涵与情感表达,连接起历史与现实、个人与家国。它不仅是一种文学形式,更是一种精神传承,一种情感寄托,一种价值引领。隆光诚先生以其深厚的文化素养与真挚的家国情怀,为我们创作了这样一首优秀的七律,让我们在品味诗意的同时,感受到文化的力量、时代的温度与人生的智慧。
“寒宵有梦映霞光,晏清可期寄丹心。”《七律·冬梦》是一首有温度、有厚度、有力度的诗歌。它温暖于寒夜中的坚定信念,厚重于文化传承的深刻内涵,有力于家国情怀的深情表达。愿我们都能在这首诗的启迪下,心怀梦想、坚守信念,在人生的道路上勇敢前行,为实现个人的理想与家国的美好而不懈奋斗;也愿更多的人能够爱上古典诗词,从传统文化中汲取精神养分,让古典诗词在当代社会焕发出更加璀璨的光彩,让文化的基因代代相传,让家国的情怀生生不息。
三、冬望
隆光诚(广西南宁)
士儒绮梦总超然,剑气诗心若少年。
东望蛟龙遨远海,南飞鹓鹄斡遥天。
荒陬疏落蒿萧艾,空谷陶欣芷蕙荃。
最美桑榆将晚景,腾骧老骥不须鞭。
作者:若欣
“士儒绮梦总超然,剑气诗心若少年。”当这句诗映入眼帘时,隆光诚先生的《七律·冬望》便如一束冬日暖阳,穿透岁月的层云,照亮了人心深处对理想与坚守的向往。这首七律格律严谨、意象丰沛,既饱含文人的清雅风骨,又不失壮士的豪情壮志,在冬望的景致中铺展出人生的厚度与精神的高度。作为《全球诗歌网》诗协会员,隆光诚先生以凝练的笔墨将人生感悟与家国情怀熔铸于八句诗行。反复品读这首诗,仿佛与诗人并肩立于冬日的高岗,在东望沧海、南眺长天的视野中,读懂了一份历经岁月沉淀却愈发炽热的生命情怀。
诗歌的首联以“士儒绮梦总超然,剑气诗心若少年”开篇,便奠定了全诗豪迈洒脱的基调。“士儒”二字点明了诗人的身份底色,既有文人的儒雅学识,又有士者的担当精神。“绮梦”并非虚无缥缈的空想,而是历经世事沧桑后依然坚守的理想信念,这份“超然”是不被世俗功利所牵绊,不被岁月流逝所消磨的精神境界。更令人动容的是“剑气诗心若少年”,“剑气”象征着刚健有为的行动力与不屈不挠的气节,“诗心”则代表着对生活的热爱与对美好的感知,二者兼具,便让诗人即便历经风霜,依旧保有少年般的赤诚与锐气。在当下这个节奏飞快、人心易浮躁的时代,多少人在岁月的打磨中磨平了棱角,熄灭了理想的火焰,而诗人笔下的“士儒”形象,却如一株青松,在时光的风雪中愈发挺拔。这份“若少年”的心境,不是幼稚的天真,而是历经千帆后的通透与坚守,是看透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的勇气,这正是诗歌给予我们的第一重启示:理想不分年龄,热爱可抵岁月漫长。
颔联“东望蛟龙遨远海,南飞鹓鹄斡遥天”将视野拓宽,从个人心境转向更辽阔的天地,意象雄浑,气势磅礴。“蛟龙”与“鹓鹄”皆是中国古典文学中的祥瑞之兽,象征着非凡的才能与高远的志向。“东望”与“南飞”形成空间上的呼应,“远海”与“遥天”则勾勒出无边无际的壮阔图景,蛟龙在深海遨游,鹓鹄在长天奋飞,既是自然景致的写照,更是诗人内心志向的投射。这两句诗不仅展现了诗人开阔的胸襟,更暗含着对家国发展的殷切期盼。“蛟龙遨远海”可解读为国家如巨龙般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乘风破浪;“鹓鹄斡遥天”则似有贤才志士展翅高飞,为国家发展贡献力量。作为广西南宁的诗人,隆光诚先生或许正是在南国的冬日里,望着辽阔的天地,将个人的理想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这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家国情怀,是中国文人一脉相承的精神基因,从屈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到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再到如今这首《冬望》,文人墨客始终以笔为剑,以诗为媒,传递着对家国的深情与对未来的期许。而“斡遥天”中的“斡”字,意为运转、驾驭,更凸显了主动进取、奋发有为的精神,让这两句诗不仅有景有情,更有昂扬向上的力量。
颈联“荒陬疏落蒿萧艾,空谷陶欣芷蕙荃”采用对比手法,在自然景致的反差中寄寓着深刻的人生哲理。“荒陬”指荒凉偏远之地,“蒿萧艾”皆是常见的杂草,象征着世俗中的平庸之辈与不良风气;“空谷”则是清幽静谧之所,“芷蕙荃”都是名贵的香草,代表着坚守本心、品德高尚的君子。在荒凉的角落,杂草稀疏生长,而在幽静的空谷中,香草却欣然绽放,这一对比既展现了自然万物的生长规律,更暗喻了君子与小人的不同境遇。君子之道,往往不被世俗所理解,甚至会遭遇冷落与排挤,但他们始终坚守内心的操守,如空谷中的芷蕙荃一般,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依然散发着芬芳。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品格,是诗人对自我人格的写照,也是对所有坚守初心者的赞颂。在当今社会,诱惑繁多,很多人容易在追逐名利的过程中迷失自我,而这首诗提醒我们,真正的价值不在于是否被世俗追捧,而在于是否能坚守内心的准则,保持纯粹的品格。就像空谷中的香草,即便无人欣赏,依然能在自然中绽放最美的姿态,这份从容与坚定,正是我们在浮躁社会中最需要的精神力量。
尾联“最美桑榆将晚景,腾骧老骥不须鞭”化用曹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典故,却又赋予了新的内涵,将全诗的情感推向高潮。“桑榆晚景”本是指人生的暮年,常被人赋予伤感的色彩,但诗人却冠以“最美”二字,颠覆了人们对晚年的固有认知。在诗人眼中,暮年不是衰退的开始,而是人生沉淀后的精华,是历经风雨后的从容与豁达。“腾骧老骥不须鞭”更是点睛之笔,“腾骧”形容骏马奔腾跳跃的姿态,“老骥”虽已年老,却无需他人鞭策,便能主动奋发向前。这不仅是诗人对自我暮年生活的期许,更是一种生命态度的宣言:年龄从来不是限制行动的枷锁,只要心怀理想,保持热爱,即便步入晚年,依然能焕发出蓬勃的生命力。这种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打破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惋惜与悲凉,传递出“夕阳无限好,晚霞更灿烂”的乐观与豪迈。对于当下的人们而言,无论是正值青年还是步入中老年,这句诗都有着深刻的启示意义:生命的价值不在于长度,而在于厚度;人生的精彩,从来都不局限于某个年龄段,只要心中有梦,脚下有路,便能在人生的任何阶段绽放光彩。
除了诗歌本身的内涵与意境,这首诗的艺术特色也值得细细品味。作为一首七律,全诗严格遵循平仄、对仗、押韵的格律要求,颔联“东望蛟龙遨远海,南飞鹓鹄斡遥天”与颈联“荒陬疏落蒿萧艾,空谷陶欣芷蕙荃”对仗工整,词性相对,意境相合,展现了诗人深厚的古典文学功底。在意象的选择上,诗人巧妙地将“蛟龙”“鹓鹄”“芷蕙荃”等具有象征意义的意象与自然景致相结合,既让诗歌具有画面感,又赋予了诗歌丰富的象征内涵,做到了情景交融、虚实相生。语言上,全诗凝练含蓄,质朴中见典雅,没有华丽的辞藻堆砌,却用最简洁的笔墨传递出最深厚的情感,如“总超然”“若少年”“不须鞭”等词语,看似平淡,却力道十足,让人回味无穷。
隆光诚先生作为《全球诗歌网》诗协会员,始终坚守着古典诗词的创作阵地,在这个快餐文化盛行的时代,用笔墨书写着对人生、对家国的思考,这份坚守本身就值得我们敬佩。《七律·冬望》不仅是一首优秀的古典诗词作品,更是一面精神的旗帜,它告诉我们,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无论人生遭遇何种境遇,都要保持少年般的赤诚与热爱,坚守内心的理想与操守,在人生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在当下这个强调文化自信的时代,这样的古典诗词作品无疑是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它让我们在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同时,汲取精神力量,坚定人生信念。
“最美桑榆将晚景,腾骧老骥不须鞭。”品读《七律·冬望》,仿佛一场心灵的洗礼,让我们在冬日的景致中看到了生命的希望与力量,在诗人的豪情中感受到了理想的价值与坚守的意义。这首诗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也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我们浮躁的心灵。愿我们都能如诗人笔下的“老骥”一般,心怀剑气诗心,不畏岁月流逝,在人生的各个阶段都能保持奋发向上的姿态,绽放属于自己的精彩。同时,也期待隆光诚先生能创作出更多优秀的诗词作品,让古典诗词的魅力在新时代焕发出更加耀眼的光彩,让更多人感受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
隆光诚,广西那坡县人,号南天猛士,又号楚天居士,现在南宁工作。广西诗词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广西散曲学会创始会员。广西知名诗人,有多篇诗词作品在全国各级专业刊物发表,其中,《黑衣壮风情》、《南乡子·题靖西通灵大峡谷》被大型专著《八桂四百年诗词选》收录,深受读者赞扬。桂林都市诗社、桂林都市文学社、江苏泗洪都市文学社、柳州都市诗社与桂柳之春都市文学社的五个文学社副社长。
静远、朗诵爱好者,《上海古風雅韻社》特邀佳賓。希望在声音的世界里传递爱心,自由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