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优秀作家艾平姐《天生草原》有感:
——柔月
我把长调压进信笺,
让每个字长出草尖的弧度。
风在元上都的箭筒里醒来,
辨认青铜奶桶的纹路。
勒勒车的辙印突然发烫
,
烫成大兴安岭的松脂地图;
鄂温克鹿铃把银河摇散,
落成达赉湖的银鸥舞步。
那达慕的跤绳甩出弧线,
套住巴黎咖啡馆的日落;
马头琴弦颤了三次——
一次莫斯科街角,一次京都院落。
篝火在游子眼底复燃时,
所有异乡的窗都飘起悠扬的牧歌……
毡房炊烟漫成经纬线,
拴着汉语的月亮,俄语的长河。
听,皮袍上的云纹在游动,
正游进罗马柱的斑驳,
额尔古纳水波转身时,
把乳香别上世界的衣襟,
再不脱落。
从此每道车辙都是脐带,
向深蓝星球输送着、
用驯鹿眼瞳酿了千年的
琥珀色魂魄!
2025年12月22日于北京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