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徐铁田
朔风掠过沂蒙的田垄,把最后一片枯叶送进麦垅的褶皱里。琅琊的冬,就这么沉下来了,沉成一碗沸滚的羊肉汤,暖了街巷的烟火,也暖了窗棂上凝霜的念想。
昼最短,夜最长。长到足够把一年的奔波,都熬成灶膛里噼啪的火星。长到足够让思念,沿着沂河的冰纹,漫过蒙山的积雪,抵达某个亮着灯的窗畔。
案头的饺子,捏出圆润的褶子,像极了岁月磨出的温柔。一口下去,是萝卜猪肉的鲜香,是母亲指尖的温度,是战友重逢时碰响的酒杯,是临沂的冬夜里,最妥帖的安稳。
不必怅惘寒枝无鹊,不必叹息暮色苍茫。冬至是光阴的驿站,是春的序章。等过了这长夜,等暖阳漫过沂蒙的山岗,麦苗会拱破冻土,迎春花会缀满篱墙,那些藏在心底的美好,都会和春天一起,悄然生长。
冬至沂蒙
朔风卷雪覆琅琊,
暖灶轻炊饺饵嘉。
最是今宵寒夜短,
晓来春信到吾家。
湖上居士徐铁田于沂蒙湖西畔
2025年12月20日冬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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