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与重生
——朱娟《花的挽歌》的美学与生命诗学
一帘清风
在长安,风吹过,我们便满袖诗香;一抬头,我们便满目诗行。朱娟,就是从这唐风汉韵、青砖黛瓦里走出来的诗人,她将秦川和长安之美、生命之美,熔铸进笔墨,浇注一树花开。
与朱娟老师相遇相识于2024年春末夏初。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也许“人没有认出人,灵魂却认出了灵魂。”这一世,我们注定遇见并喜欢。收到朱娟的新书《花的挽歌》,倍是激动,反复赏读,句句留香,沁人心脾,醉在其中。
诗集《花的挽歌》以其书名揭示了一个深刻的美学悖论:在“花”的绚烂与“挽歌”的哀寂之间,诗人构建了一个充满辩证张力的诗学空间。这并非简单的伤逝,而是一场“逆向盛放”——从梦想出发,在终结处聆听回响,最终完成对生命有限性的诗性超越。
朱娟的诗歌确立了一种哀而不伤、婉而有力的美学气质。在同题诗作中,个人生命的短暂慨叹(“只可惜我福薄的命太过短促”)迅速升华为一种坦然交付(“我已死而无憾”),并在结尾熔铸时空:“秋前春后/意前笔后……都是我爱你/今生来世的影子”。凋零被重新诠释为生命融入更广阔循环的仪式,使“挽歌”本质成为对存在本身炽烈而深邃的告白。
这一美学构建,依托于其高度凝练、富有节制的语言艺术。她在《惜墨》中阐述的创作姿态——“不愿将羊毫完全浸湿”,是一种“丰盈的自觉收敛”。这深谙中国古典美学“以少总多”的奥秘,通过“减法的艺术”,在极简的线条与疏淡的意象中,达到情感浓度的最优化,实现言尽而意永。
诗人擅长对日常意象进行“炼金术”般的转化,赋予其现代哲思。飘零的《落叶》成为从容谢幕的智者;《生锈的锁》隐喻创作困境,而“拆解或换新”的决断则昭示艺术生命“不破不立”的规律。这些承载文化底蕴的意象(墨、锁、秋风),因灌注了鲜活的个体生命体验,从而在古典韵味与现代感性之间建立了牢固联结。
她的诗学扎根于八百里秦川的文化厚土,却并非对唐风汉韵的简单复写。传统养分经过其个人生命的深刻消化,绽放为极具辨识度的“个人音色”。在古典的含蓄与凝练之下,奔涌着现代灵魂对时间、消亡与存在意义的激烈叩问,体现为对东方美学传统的当代回应与创造性转化。
《花的挽歌》最终成就的,是一场诗学意义上的“涅槃重生”。朱娟以诗歌为媒介,构建了一个超越生/死、短暂/永恒二元对立的澄明境界。诗集揭示:每一次凋零都潜伏着盛放,每一声叹息都可锻造成永恒的音符。最高贵的挽歌,绝非沉溺于哀泣,而是将“消逝”本身淬炼为永恒的艺术形式,成为对生命不屈光芒的持久歌唱。因此,这部诗集超越了个人情感的抒写,成为献给所有直面生命有限性、并渴望在精神上寻求超越者的灵魂赞歌。
作者简介:一帘清风,真名常菊叶。从事新闻宣传工作8年,在各级媒体发布稿件600余篇。爱好文学、音乐及摄影,擅长诗词与歌曲创作,代表作有:微电影《儿子》,诗歌《电网长歌》,原创歌曲《在你不远的地方》《安全大业》《人民英雄》《远方》《爱在路上》等,分别在全国及省级文化成果评比中获奖。诗歌、散文分别被纳入西北电力职工文学作品集、陕西省电力职工文学等作品集。在省内外网络平台发表诗词歌赋100余首,原创歌曲20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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