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哥
文/吴德忱 诵/梦锁清秋
2016年7月4日,我的大哥因病去世,享年81岁。至今,九年有余。九年来,大哥和大嫂经常萦绕在我的心中,时而走进我的梦里。
在一爷公孙中,大哥排行老四,少年时叫他四哥。等前三位哥哥都离开人世后,改四哥为大哥。
我们亲哥四个,还有一个姐姐,姐姐比我大哥大。大哥比我大一旬,一个属性。
大哥身高一米八十多,在整个家族中个子是最高的,也是第一个挣工资的族人。全村的人都很羡慕。
由于行排老幺,所以大哥对我特别疼爱。记得我穿的第一双球鞋就是大哥给我买的,给我高兴坏了,在同村的小伙伴群里不断地显摆。
大哥结婚不久,和大嫂带我到城西公社范家店的临时家住几天(大哥当时在城西粮店上班)。回来我们在宋家洼子一家饭店吃的饭,记得最清楚一道菜是溜肉段。这是我第一次在饭店吃饭,第一次吃溜肉段,至今难忘。
可巧,小学我在合隆站小学上学,大哥在合隆站粮店上班,他们租老张家的房子住。老张家的儿子跟我是同班,有时没带饭就到大哥家吃午饭,大嫂很热情。初中,在大哥兰家屯自己家中也没少吃午饭。
上高中了,需要住校,每月伙食费8.1元。期间的生活费用,大哥资助110元,二哥120元,余下的都是父母养猪卖的钱。记得大哥利用开会之机,到学校看我两三次,每次都给我拿些香皂、牙膏牙刷、毛巾一类的用品。同学们都知道是我大哥为我送来的给养。
1968年,所有老三届的学生下乡的下乡,返乡的返乡。按理说,我应该回老家生产队劳动。可大哥给我安排在另一个大队的兰家屯生产队劳动。我的户口落在城西公社范家店,和大哥大嫂一个户口本,给我办“返销粮”证,吃国家的返销粮,不吃生产队的粮。
我在兰家生产队劳动一年,挣多少工分,分多少粮,我都一概不问。在兰家屯劳动期间,我都吃住在大哥家,给他们一家带来不少麻烦。
后来,大哥在公社用市里临时招工指标,给我找几份临时工工作。先后在砖瓦厂、烟厂的烟库,干很累人的活。
1969年,长春师范学校招半年培训生,大哥在公社弄个指标,我在长师学习半年。回来后,在长春25中代课半年。
1970年9月,郊区粮食系统招用长期合同工,大哥又把我介绍给郊区粮食管理站(后改粮食局)的领导。于是我在粮食系统参加了工作,很快转了正。可以说,大哥对我的工作操碎了心,费尽了力,为我的人生铺平了道路。
大哥小学文化,性格耿直,没什么心眼,但对祖母、父母很孝顺。祖母的零食,除逢年过节亲戚朋友送的外,主要是我的九姐隔三差五从城里回家看望长辈,拿回来糕点、水果,其次就是大哥给买的。那时,大哥还为祖母办了老人专属粮油供应正,每月27.5斤,全是细粮。这在农村是很稀有的。
在我的记忆中,大哥没有用言语顶撞过父母,即使父母说的不对,大哥只是笑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父母对大哥非常疼爱和倚重。
1963年,父母住的房子即将倒塌。父亲在老井东南角选一房址。父亲每天起早贪黑担土垫房基地,有时我也担。三间草屋的檩子和椽子都是大哥帮买的。对父母来说,这是对家的很大贡献。
1973年,父母独自在农村生活已经很困难了,吃水都是堂兄弟们给担。所以,大哥把父母接到他家去住,让父亲在粮店打更。不久,我结婚了,后来的父母生活我照顾的多一些。父母在姐姐家住的时间比较长,每次我把米面油和煤炭送到姐姐家。姐姐和外甥们受了很多累。
1982年5月21日父亲去世后,大哥把父亲安葬在蔡家窝铺前方的林带里。1992年6月3日母亲去世,在大哥大嫂家办的丧事,并把父亲和母亲重新安葬在小谭家营子一处树林内。后来,我在“九龙园”为父母买了一座新宅,父母才搬进永久的家。
大哥也有自己的事业:他先后担任郊区粮食车队副队长和兰家粮库主任,为粮食工作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大哥也有自己爱好,也在寻找自己的快乐。记得小时候,每年的正月初三起,大哥都参加大队的秧歌队,一直到正月十六,几乎天天都扭大秧歌,到各村慰问父老乡亲和军烈属,有时还参加公社汇演。大哥扭旦角,描眉打鬓、涂脂抹粉,头戴花冠,踩高跷,从胸部以下用鲜艳的被面围着,像长裙。大哥扭起来,婀娜多姿,楚楚动人,看不出是男扮女装。每个小队都出一两台打车,拉秧歌队。我们一大帮小孩,跟秧歌队跑,赶巧人少,还能蹭一段车坐。
大哥因为身高,与篮球结下了不解之缘。经常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到25中与师生打篮球,我的很多初中男生都认识我大哥。大哥还时常代表长春市粮食系统参加市里系统篮球比赛,取得不错的战绩。
退休后,大哥主要是通过打扑克和麻将安度晚年,享受美好的时光。
我感谢大哥,更感谢我的大嫂。大嫂对我比对她的亲兄弟还好。从打高中毕业后,大嫂称我“老先生”,大概是老弟的意思。在兰家生产队劳动的一年,大嫂为我起早贪黑做饭,毫无怨言。还费尽心思张罗我的婚事。为我们做了新被、新褥子,甚至菜刀、剪子都备好了,并到城里我的单位参加我简单的“婚礼”,连一口茶都没吃上。
我对大哥大嫂的关爱不如他们对我的关爱,到现在我仍然很内疚。这是我一生的痛!
可以告慰大哥大嫂的是,他们的子女及其孙辈都比他们生活的好,每年的春节、清明、中元节都去看望他们,送去思念和祝福。每逢正月十五灯节,他们的二儿子都到“九龙园”墓地,给爷爷奶奶、三爷三奶和自己的爸妈送灯。这也是一种孝敬啊!
亲爱的大哥大嫂,新年、春节又要到了。此时,我更加的怀念你们。但愿来生我们再相见!
2025/12.15
作者简介:吴德忱,长春市人。退休老者,喜欢独处。每天,清茶一杯在手,品春夏冬秋;每日,弱笔轻风,写诗词歌赋。
主播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朗诵联盟会员《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华汉俳》《中国联墨缘香》副总编: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接近三千首;配音秀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