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穷途(1949-1978)
第三十三章:十月惊雷·在历史转折的轰鸣中醒来
一九七六年十月·河南某县农机修配厂
风,是深秋那种干爽而劲疾的风,带着北方原野上特有的、草木枯黄后清冽又略带萧索的气息。它不再有夏日的粘腻,也不像冬风那般酷烈,而是以一种干脆利落的姿态,扫过厂区光秃秃的杨树梢头,卷起地上金黄色的落叶,让它们打着旋儿,哗啦啦地铺满水泥路面和空旷的场地。天空是那种秋高气爽时才有的、澄澈而高远的湛蓝,几缕薄如蝉翼的云丝被风扯得细长,斜斜地横亘在天际。阳光明媚,却不再灼人,慷慨地洒下来,给冰冷僵硬的厂房、锈迹斑斑的机器和人们身上厚重的秋装,都镀上了一层温暖而明亮的色泽。
然而,在这看似明朗平静的秋日表象之下,一种极其怪异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却像看不见的浓雾,笼罩着整个厂区,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亢奋、难以置信、巨大疑惑和隐隐恐惧的复杂情绪,像地壳深处剧烈运动后尚未完全平息的震颤,通过空气、目光和窃窃私语,无声而迅猛地传播着。
机器的轰鸣声似乎比往日低了许多,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不是在干活,而是压低声音,急促地交谈着,眼神闪烁,脸上交替出现着激动、困惑和小心翼翼的神情。车间主任和班组长们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严厉,对于这种普遍的“怠工”状态视而不见,他们自己也常常凑在一起,神情严肃地低声讨论着什么,偶尔抬头望向厂部办公楼的方向,眼神里充满探询。
沈静舟依旧坐在他那个角落的工作台旁,手里拿着一把锉刀,面前放着一个待加工的零件,但他的动作完全停止了。他微微侧着头,耳朵敏锐地捕捉着从车间各个角落、从门外走廊、从敞开的窗户飘进来的、那些压低了却依然能听出激动颤音的只言片语。
“……真的抓了?四个人?都抓了?”
“千真万确!我小舅子在县武装部开车,他亲耳听到的!”
“我的天……江青……王洪文……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没看这几天广播里不对劲吗?《人民日报》那社论……”
“说是‘粉碎了……反革命集团’?这罪名……”
“嘘——小声点!这事太大了,还没正式公布呢,别乱说!”
“可是……可是这要是真的,那不是……天要变了吗?”
“天要变了”。
这四个字,像带着高压电流,反复击打着沈静舟的耳膜,也击打着他早已被无数动荡磨砺得近乎麻木的心脏。自从几天前,广播里、报纸上那些熟悉的高调批判声音突然变得怪异、闪烁,某些关键人物的名字不再被提及,一些口号和提法发生了微妙而关键的改变,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巨大预感,就已经攫住了所有稍微敏感一点的人的心。而今天清晨开始,通过各种隐秘渠道(亲戚朋友在机关单位的、能听到内部传达的、甚至是通过短波收音机偷听境外广播的)流传开的、关于北京发生“重大政治事件”、关于“四人帮”被“隔离审查”的爆炸性传闻,则将这种预感推向了近乎爆炸的临界点。
沈静舟坐在那里,表面平静,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比得知周总理逝世时更加剧烈,比经历唐山大地震时更加复杂。那两次是失去和毁灭带来的悲痛与恐惧,而这一次……这一次,似乎是某种持续了十年之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巨大而无形的枷锁,突然之间,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从外部猛地砸开了一道裂隙!虽然还不知道裂隙后面是什么,但那沉闷到令人绝望的压抑空气中,第一次透进了一丝……可能是新鲜、也可能是更加混乱的……风!
“四人帮”……江青、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这些在过去十年里,代表着最高权力、最激进路线、最不容置疑的“革命权威”的名字,这些名字曾经出现在每一份文件、每一篇社论、每一次政治学习的核心,是无数人必须仰视、歌颂、紧跟的象征,也是无数人(包括他自己)恐惧、避让、在内心深处可能痛恨却又不敢言说的对象。他们……被抓了?被“粉碎”了?
这消息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最初听到时,沈静舟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甚至怀疑是敌对势力的谣言。但越来越多的细节从不同渠道汇聚起来,彼此印证;厂区领导们反常的沉默和紧张;广播报纸口径的微妙变化……所有这些迹象都指向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可能性:这是真的。一场发生在最高权力核心的、迅雷不及掩耳的巨变,真的发生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这个国家而言,意味着那场被称为“文化-大革命”的、持续了十年的全民运动,其最高指挥中枢和象征核心,突然崩塌了。那条“以阶级斗争为纲”、“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激进路线,其最坚定的推行者和诠释者,瞬间失去了权力。未来的道路将转向何方?是彻底否定这十年,回到更早的轨道?还是会出现新的、不同的领导人、新的方针?一切都是未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个时代,似乎以一种极其突然和戏剧性的方式,结束了。
对于沈静舟个人而言,这巨变带来的冲击和可能性,更是难以估量。那封匿名信带来的“等待安排”,是否会因为最高层的权力更迭而出现转机?他的“历史问题”,他的“控制使用”状态,在新的政治气候下,会被重新评估吗?那些在文革中被打倒、被下放、被批判的干部和知识分子,他们的命运是否会发生变化?整个社会的氛围,那种令人窒息的紧张、猜忌和压抑,是否会随着“四人帮”的倒台而逐渐松动?
希望,像一颗被深埋已久、几乎已经化石化的种子,突然被这道“十月惊雷”带来的震动和裂缝中透入的微光所刺激,在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极其微弱地、却又无比真实地,颤动了一下。
但这希望随即被更深的谨慎和疑虑所包裹。他经历过太多反转,见识过太多“形势一片大好”背后的残酷。谁能保证这不是另一场权力斗争的开始?谁能保证新的掌权者就一定会拨乱反正?万一这只是一个更混乱时期的序幕呢?而且,即使大局真的向好,落实到他自己这样一个偏远县城工厂里的、有着复杂历史问题的“老知识分子”身上,又能有多大的、多快的改变?
他不能盲目乐观。他必须观察,必须等待。但这一次的等待,与在干校隔离室、在工厂日复一日劳作中的等待,心情已然不同。那时是麻木的、被动的、近乎绝望的等待。而现在,这等待中,注入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微弱的期盼和主动关注。他开始更加仔细地聆听广播里的每一个用词变化,留意报纸上版面安排的微妙调整,观察厂领导们日益复杂的神情和愈发频繁的会议。
车间的嘈杂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不是因为有了结论,而是因为缺乏官方确认,大家都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但那种兴奋和骚动不安的情绪,却像地下奔涌的暗流,更加汹涌。王师傅悄悄蹭到沈静舟身边,蹲下来,假装摆弄地上的工具,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老沈,听说了吗?”
沈静舟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觉着……这事,真的假的?”王师傅的眼神里,有工人的朴直觉察,也有对沈静舟这个“喝过墨水”的人的一种下意识请教。
“等正式消息吧。”沈静舟低声说,语气平静,“不过……无风不起浪。”
王师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压低声音:“要是真的……这厂里,这县里,恐怕也得变一变了吧?那些靠着‘造反’上去的……”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如果“四人帮”这样的顶层“造反派”头子倒了,下面那些依靠类似路线上位的人,地位恐怕也会动摇。
沈静舟没有接这个话茬。这太敏感了。他只是说:“做好手里的活儿,总没错。”
王师傅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开了。
沈静舟重新拿起锉刀,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零件上。但他的手有些不稳,心跳得厉害。那锉刀与金属摩擦的沙沙声,此刻听来,仿佛也带着某种不同寻常的节奏,与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是广播还是人声的嘈杂混在一起,构成这个特殊秋日午后独特的背景音。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历史转折的轰鸣声中。这轰鸣震耳欲聋,尚未停息,余音正在不断扩散、变形,将波及到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的命运。
而他,沈静舟,这个被时代洪流反复冲刷、几乎快要磨去所有棱角和希望的个体,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轰鸣声中,仿佛从一场漫长而荒诞的噩梦中——
被猛地惊醒。
虽然眼前依然迷雾重重,前途依然未卜。
但至少,他醒着。并且,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那禁锢了他十年之久的、无形的铁屋,似乎真的……
出现了一道裂缝。
光,正从裂缝外,艰难而执拗地——
透进来。
[第三十三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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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冰雪消融·在解冻的暖流里感知春意
一九七七年冬—一九七八年春·河南某县农机修配厂
寒冷,依旧是北方冬季的主旋律。但一九七七年底到一九七八年初的这个冬天,寒冷之中,却似乎悄然掺杂进了一些不同以往的东西。风依旧凛冽,刮在脸上像小刀子,积雪依旧覆盖着厂区的屋顶和空地,在灰白的天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然而,如果你足够细心,或许能察觉到,那屋檐下冰棱滴水的速度,似乎比往年同期快了些许;正午阳光照耀的背风墙角,积雪融化的边缘,裸露出湿润的、颜色深沉的泥土,散发着一种被冻结了整个冬季后、终于得以呼吸的、微腥而清新的气息。空气里,除了煤烟和铁锈的惯常味道,仿佛还隐隐流动着一丝难以捕捉的、属于解冻和萌动的因子。
这种变化,并非仅仅源于自然气候的微妙波动。更深刻的、几乎可以触摸到的“暖流”,来自于政治空气和社会氛围那缓慢却日益明显的“解冻”。
自从去年十月那场“惊雷”般的政治巨变之后,时间的河流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动力,开始加速流淌,并不断冲刷出令人目不暇接的变化。广播里、报纸上,那些曾经令人耳熟能详、却充满斗争火药味的词汇和调门,正在被一些久违的、或全新的表述所取代。“实事求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把全党工作的着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这些话语,像一阵阵温和而坚定的春风,吹散了长期笼罩在人们心头的、关于“路线”、“方向”、“阶级斗争”的沉重迷雾。虽然许多具体的政策尚未落地,许多历史的伤疤还未被触及,但一种普遍的、压抑已久的希望和期待,如同冰封河面下悄然涌动的暗流,正在社会的各个层面积聚、酝酿。
农机修配厂这个偏远的角落,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暖流。车间里的政治学习内容发生了明显变化,不再是无休止地学习“两报一刊”社论和批判“走资派”,而是开始增加一些关于生产技能、技术革新、甚至企业管理基础知识的内容。厂领导在大会小会上的讲话,重心也逐渐从“政治挂帅”向“抓革命、促生产”偏移,甚至开始隐隐透露出对提高生产效率、改善产品质量的重视。工人们私下议论的话题,也从对政治风云的揣测和恐惧,更多地转向了对涨工资、分房子、改善生活条件的期盼,以及对“四人帮”时期各种荒唐政策和人物(如今可以稍微公开地议论了)的嘲讽与批判。
沈静舟的生活,也在这种整体氛围的“解冻”中,发生着微妙而切实的变化。
最直接的变化,来自于外界联系的恢复。大约在“四人帮”倒台半年后,他开始陆续收到一些来信。起初是试探性的,来自北京原编译局一些旧同事(他们似乎也刚刚从各种“牛棚”或“干校”回到工作岗位),信写得很简短,主要是问候,询问他的近况,措辞谨慎,但字里行间能感受到一种劫后余生的唏嘘和重建联系的渴望。沈静舟的回信同样谨慎,只简单报平安,谈及自己在工厂劳动,绝口不提“问题”和“审查”。但通信本身,就像在冰封的湖面上凿开了一个小小的通气孔,让他感觉到自己并未被世界彻底遗忘。
随后,更令他意外的是,他收到了来自县文教局的一封公函。函件措辞正式,内容是“根据上级有关落实知识分子政策的精神”,对他“目前的工作和生活情况进行了解”,并“征求意见”。虽然只是一封格式化的调查函,但对于一个被“控制使用”、下放劳动近十年的人来说,这不啻为一声惊雷,明确无误地表明:政策的齿轮,已经开始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转动。他按照要求,极其慎重地填写了表格,在“个人要求”一栏,只写了“服从组织安排,愿为文化建设继续贡献力量”这样最稳妥的话。
变化也体现在日常待遇上。厂里对他这个“老沈”的态度,明显更加客气和尊重。车间主任会主动询问他是否需要更合适的工具或工作环境,厂医务室的大夫对他的老伤病也关照多了些。虽然工资关系依然冻结,生活费没有增加,但那种无处不在的、被视为“异类”或“改造对象”的隐形压力,正在迅速消退。他甚至被邀请参加了一次厂里组织的“老工人、老技术人员座谈会”,听取对技术革新的建议。他在会上发言不多,但提出的几个关于改进刀具角度、提高齿轮加工精度的具体建议,竟然得到了重视,后来还在车间小范围试行。
这些点点滴滴的变化,汇聚成一股实实在在的暖流,浸润着他那颗早已在严寒中变得僵硬和麻木的心。他仍然每天在车间里打磨零件,仍然住在那个简陋的宿舍,但感觉已然不同。工作不再仅仅是为了“赎罪”或“生存”,而是隐隐有了一种“被需要”和“可能有所贡献”的价值感。夜晚独处时,他不再只是沉浸在回忆或雕刻木头以排遣孤寂,而是开始有意无意地,翻阅起厂里资料室偶尔能找到的、过期的《人民画报》或《科学实验》杂志,看着上面关于国外科技发展、国内建设新貌的图片和报道,心中会涌起一种久违的、对知识和外部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那封匿名的信,他依然贴身珍藏。信里“等待安排”的承诺,似乎不再遥不可及。他开始在心里,极其隐秘地,做着一些设想:如果能够回到文化岗位,他能做些什么?编译?研究?还是其他?他甚至尝试着,在深夜无人时,用废纸练习书写一些简单的文字,以免手指和大脑对文字的敏感度完全退化。
当然,疑虑和谨慎并未完全消失。十年的风浪让他深知,政治的反复和人心的叵测。暖流之下,是否还有暗礁?解冻的进程,会一帆风顺吗?他的那些“历史问题”,在即将到来的、可能更加深入的“拨乱反正”中,会被如何最终定性和处理?一切仍是未知。
但无论如何,春天确实在到来。你能从屋檐滴落的水珠声里听到它,从墙角泥土湿润的气息里闻到它,从工人们脸上渐渐增多的笑容和谈论未来的语气里感受到它,更从自己内心深处那重新开始萌动的、对生活和工作的微弱热情中,真切地触摸到它。
一天下午,阳光难得地明媚。沈静舟完成手头的工作,走到车间外透气。他靠在厂区围墙边,望着远处田野上尚未完全融化的、斑驳的积雪,和更远处地平线上那抹淡淡的、预示着春天到来的青灰色。
王师傅也溜达出来,蹲在他旁边,掏出烟卷。两人沉默地抽着烟。
“老沈,”王师傅吐出一口烟雾,望着远方的田野,忽然说,“你说,这日子……是不是真要不一样了?”
沈静舟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了一口带着烟草和早春寒意的空气,缓缓吐出。
“冰,”他指了指远处田垄背阴处一块尚未融化的、坚硬的冰坨,“总得一点点化。但既然太阳出来了,化,就是迟早的事。”
王师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说:“厂里都在传,可能要恢复高考了。我家那小子,整天抱着不知从哪找来的旧课本啃。你们读书人……以后是不是又有用了?”
“国家建设,总是需要知识的。”沈静舟平静地说,心里却微微一动。恢复高考……如果这是真的,那将是一个多么强烈的信号!意味着被践踏了十年的知识和教育,将重新获得尊严和通道。那不仅仅是几个年轻人的出路,更是整个民族精神复苏的象征。
“你呢?”王师傅看着他,“你就不想……回去?干你以前的老本行?”
沈静舟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更遥远的、蔚蓝的天空。那里,有几只越冬的鸟,正排成稀疏的队伍,向北飞去。
“看组织安排吧。”他最终说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的坦然,“在哪里,都一样。能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
他说的是真心话。经历了这么多,他对“位置”和“身份”的执念,已经淡了许多。无论是在这工厂里做一个手艺不错的钳工,还是回到书斋做一个皓首穷经的编译,只要能让他心安理得地付出劳动,获得基本的尊严,感知到生命与时代的连接,他便觉得可以接受。
重要的不是在哪里,而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存在。
而现在,他感觉自己的状态,正在从长久的冻结、萎缩和防御中,慢慢苏醒,舒展,像墙角那株经历了严冬、正在努力从僵硬土壤中探出新芽的——
不知名的野草。
虽然渺小,虽然柔弱。
但它确确实实地,感知到了——
春意。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刘寨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丛书》杂志社副主编。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同时有二十多篇诗词荣获专家评审金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得一等奖。“2024——2025年荣获《中国艺术家》杂志社年度优秀作者称号”荣誉证书!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