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忏悔
一一送别母亲
之一
文/边风
纵然有一万个理由
我都不应该违拗她
因为她是我的母亲
是她给了我生命
否则就是不孝
就是忤逆
就不配作一个大写的人
就应该得到良心的惩罚
就不应得到母亲的原谅
就是一个历史的罪人
孝敬父母是一个人应尽的义务
赡养父母是做人的根本属性
就连小鸟也知道反哺
就连羔羊也懂得脆乳
何况作为万物之灵的人
孝敬父母不仅仅是让他们吃的饱穿的暖
更重要的脸上的笑容
是语言的温柔和顺
是长久的陪伴
是千方百计让他们开心高兴
而绝不能冷脸相向
语言生硬
作为长子
由于父亲去世的早
自己过早的扛起了养家糊口的责任
在那个艰难的历史时期
面对一家人的生计
着实让我心力交瘁
也让自己变得焦躁易怒
性情生硬
从而彻底改变了我原本敦厚温良的秉性
说话缺少了和我颜悦色
做事就显得武断专横
甚至变得说一不二
仿佛自己的话就成了法令
弟弟们必须听从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长此以往让自己变得有点任情使性
有时也难免会冲撞到母亲
甚至伤及母亲
今天想来
我特别的后悔
后悔自己枉读了那么多的书
却竟未能改变自己的秉性
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
我对不起自己的父亲母亲
我知道这一切都已无法弥补
一切的懊恼忏悔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或许这种无言的悔恨将伴随到我的终身
无法言说的痛
一一送别母亲之
二
文/边风
有些痛可以诉说
有些痛只能深深的埋入心中
这样的痛不是刀伤
不是剑痕
无法通过手术能够摘除
更无法用药物消痛消肿
这痛是肠的扭结
是肝的破裂
是心的悔恨
看不见的内伤
是无法剔除的血脓
这种痛痛在深夜
痛在梦中
痛在骨髓
痛在神经
这种痛就如同电击
就如同暴风
让人难以预防
难以强忍
这种痛别人无法理解
无法想象
也无法形容
痛四首
一一母亲去世之
后
文/边风
一
老来无从说无奈，
万般悲苦心底埋。
纵然儿女皆不孝，
也祗默默独自挨。
二
人生最苦老来难，
万般无奈惹人嫌。
曾经风光已不再，
难说满腔尽悲酸。
三
儿孝女孝亦无用，
惹使忤逆更难辛。
米龄茶寿君莫羡，
来去自如最大幸。
四
痛定思痛痛更痛，
五脏破碎六腑焚。
此情不关生与死，
点点滴滴成遗恨。
坟坑
一一送别妈妈记感
文/边风
昨天因为送妈妈入葬
我下了墓道
进入到了坟坑
想不到坟坑竟是那么低矮
是那么的峡窄
低矮的无法抬头
峡窄的没办法转身
这就是我们永远的家园
我们就需在此扎根
谁也无法脱逃
谁也休想离开此坑此境
不论是富有
还是贫穷
不论是帝王
还是贫民
到头来都是这样的结局
都是这般的处境
高楼大厦何在
金钱权势何用
纵然儿孙满堂
纵然有众多的亲朋
有谁会把你陪同
来也空空
去也空空
除了自己赤裸裸的尸体
我们带不走半截线
也带不走一根针
这就是人世
这就是人生
我们还有什么值得争夺
还有什么值得贪吝
对面亡者
我们怎么都不去深深的反省
安息吧亲爱的妈妈
安息吧我亲爱的母亲
请别再为我们这些不孝的子孙操心
您是前行者
在不远的将近
我们也都将走进这样相同的坟坑
忏悔
一一写在母亲走后的日子
文/边风
不停的喊
不停的叫
喊的人头疼
叫的人烦躁
喊的大人想躲藏
叫的小孙女无法睡觉
可怎么说走就这样走了
走的这么绝决急促
走的这么简单明了
没有一点留恋
没有一点回光反照
就如用困了
累了
跌倒就彻底睡了
睡的是那般的沉
那般的实
就如同进入了无限深的地窖
任凭我大声呼喊
拼命喊叫
她都没有了任何反应
没有一丁点有知觉的征兆
妈妈
我亲爱的妈妈
你难道就这样真的毅然绝然的走了
也不要我们了
这叫我们如何才好
我知道是我们不好
是我们不孝
是我们忤逆不道
是我们没把您侍候好
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说什么也晚了
自从你老了走不动了
你就总是心情不好
总显得是那般的不安烦躁
我也知道你困在房子里难受
你多想像平时那般串串门
访访亲朋好友
你想出去走走瞧瞧
可我们也老了
我们无法太多的陪您
我们无法满足您太多的需要
所以您心里就不高兴
就懊恼
就烦躁
就呼喊
甚至就大叫
是我们没有老莱子那么的孝心
也缺少舜帝那般的厚道
是我们缺少耐心
是我们做的不好
今天您这样一走
留给我们的除了无穷的自责后悔
就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自从你走后
整个房子就一下子显得如此的寂静
寂静的有些可怕
寂静的就连掉一根针也能听到
妈妈
亲爱的妈妈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用
纵有天大的后悔也已迟了
我现在唯一希望的是您能在另一个世界无痛无恼
永远安好
也乞求您能够饶恕我们的不孝
【作者简介】李文乾，男，回族，函授本科，生于1954年阴历10月17日，籍甘肃省张家川回族自治县木河乡庄河村，新疆昌吉市供销社退休干部，系新疆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第五届理事），昌吉州民间文艺家协会原副主席兼秘书长，新疆楹联协会会员，新疆诗词协会会员，新疆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老丫文苑》特约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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