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静思一路风尘
欲鸣
透过窗帘的缝隙,一抹阳光挤进卧室。
拉开窗帘,昨晚下雪了,远处的楼宇披上白衣,芸芸人群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我伸手在窗台上撒了把小米,四周窥视的麻雀一拥而上。家里的猫咪“腾”的一下,窜上窗台,挤巴挤巴趴在花盆缝隙,呲着小牙,咧着小嘴,伸了伸懒腰,眯缝着似睡非睡的蓝眼睛,爱搭不理的地瞅着麻雀觅食。
我习惯的沏杯热咖啡,用小勺轻轻的搅拌,咖啡的香气四溢,在屋内弥漫。常喝咖啡的人都知道,咖啡是闻着香,喝着苦,余后甘甜。很多人不爱喝咖啡,覚得喝着苦涩,睡不着觉,我就爱这口,就像有的人恋酒,每顿饭都得来二两一样。拌着氤氲升起的气雾,呡一口,一股颇似烧焦的麦粒,夹杂着轻微的果酸,带着咖啡特有的苦味在舌尖上爬行,细细地啃噬着味蕾,再随手加上二块方糖,苦涩中伴泛柔和的醇香。
那一刻,思绪凝集,气定神闲,不闻窗外的白雪严寒,不屑世故的牵牵绊绊,不管是苦的、难的、踌躇的、心酸的,那些不顺心、不如意,不经意的遗憾,莫名的孤独,所有这一切都融于斗室中。
有一句话叫“苦尽甘来”,咖啡恰恰是这句话的最好注脚。细思我们这一辈子的过往,谁不都是在磨难颠簸中,走向稳定安逸?!
青葱岁月里,在工厂热气腾腾的大会战,流水线上的挥汗如雨。转到新闻战线,在古韵四溢小镇采访,在荒沙大漠采风。在生活里,小巷尽头情友的邂逅,酒宴上推杯换盏的狂欢,忘不了打着雨伞接孩子放学,顶着烈日徘徊在孩子高考的校园门口…。这一路走来,脚步匆匆,足印里遍布沟沟坎坎。
人到了这把年龄,就该淡薄浮云烟火,一切飘然物外,进入一个休暇的驿站,停下脚,歇一歇。细细的品味杯中那深褐色的咖啡,都有了甜意可寻。
何不借着晚年难得的时光,去看落日夕阳;去看晓风残月;去看枫叶秋林;去看四月桃花。去看大地上的白雪、窗台上的麻雀、是睡非睡的猫咪。
真的想开一家清雅悠闲的咖啡小店,贩卖一路陪伴我的羁绊、风尘。
乙巳年飘雪时节
于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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