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在烟火气里泛着光
高淑琴
对于一位已婚的女人来讲,她的幸福指数是什么?也许有人会说,拥有宝马汽车,拥有豪华别墅,拥有名贵包包,拥有聪明的孩子,拥有知心爱人。
其实,幸福的答案有很多,但是它确切的指数没有标准答案,自己觉得幸福就是幸福,它不是指定某个领域,某个阶层,而是于在一个人的心灵感应。
我和我老公结婚近四十年了,幸福感在漫长的岁月中静静的流淌沉淀着。用现下年轻人流行的话来讲,屋子不在大小,有爱就足够了。
单说家里的厨房,几乎就是他的专属区域。我不是个称职的妻子,起码做饭这关,最多是及格的分数,知道生熟。至于色香味俱全,为家里搞一桌子盛宴,几十年了,从未有过。
记得那是还没有结婚时的一天,母亲那天好像不舒服,让我简单的炒个菜。我从小就是个好玩的人,除了上班,家里收拾下卫生,其他活不会做。那次是我第一次生火炒菜。我想,葱花炒鸡蛋是最简单的了吧。就翻翻橱柜,拿棵大葱,放在菜板上“铛铛铛”地剁碎,那棵大葱的辣味儿直冲脸面,灌得我直流眼泪。
在锅火台后的一个小竹制编织娄里,拿出几颗鸡蛋,打入一个粗瓷大碗中,搅匀后放点盐。一切就绪,该点火起灶了,当把柴火点燃,铁锅开始冒烟时,我才想起该往锅里倒油了,这时我开始有点慌乱了,忙用脚往灶里踢着柴禾,手端着一碗打好的鸡蛋液不知道怎样倒入才好,再听铁锅里砰砰的炸油声,我竟然有些害怕了,把一碗打碎的鸡蛋液“咕咚”地一声倒进去,再看锅底,鸡蛋液“滋滋”发出声响,瞬时金黄一片,形成一张小圆饼,有薄有厚的,有生有熟,表面一小层还处于半生不熟的状态,“突突突”地还冒着气泡,热气向上翻滚着,一股炒鸡蛋的香气扑鼻而来。此时,我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处理了,冲屋里的母亲喊道:“我不会炒鸡蛋,不知道怎样翻它呢”,“用铲子翻动几下不就熟了吗”,声音来自身后一位长得像明星王志文的青年,那段时间喊“对象”,现在喊“老公”的人正跨进门槛,全程看见了我那副狼狈相,也不知道他啥时来我家,啥时站我身后的。他弯腰拿起小铲子在锅里来回翻动了几下,顺手拿起灶台边洗好的菜碟,铲盘中,一盘香喷喷葱花鸡蛋做成了,也是那一天那一刻起,在他面前,彻底让他了解了我是一位不会做饭,确实是很笨的女人。
说来也怪,笨女人也有她的傻福气。婚后家里鳌鱼炖肉特色菜肴,都是老公亲自下厨完成。有次朋友送来一盆儿小河鱼,一个个欢蹦乱跳的,也不用着怎么收拾,在洗菜盆里清洗几遍即可。他戴上那条已经洗不掉油啧有点泛黄的围裙,站在灶前,用筷子把小鱼放进盛着白面的盘里,小鱼儿在盘里一个个翻来翻去地滚上白面,在油温刚刚好的时候煎炸,一会儿,再看看他用长长的筷子从锅里捞起的小酥鱼,一个赛一个地香脆,亮黄亮黄的,一斤多的小鱼儿经过他的烹饪技术,能熬成两盘的美食享用。用邻里的奶奶们夸奖,“大哥干活真细致,一般人会把小鱼整碎的,煎不出这成色。”
说我有傻福,不止于他会做美食,就是吃美食,都有方式。我这人吃饭挺挑剔,吃鱼嫌刺多,他说最爱吃鱼头鱼尾。因为小时候吃过一块冻肉呕吐之后,几乎是素食者。然而每每饭桌上,我的碗里,不时放入一块块瘦肉,就是吃一只烧鸡,他都是津津有味地啃着我扔在一旁的边角下料,盘里剩下的都是我可以入口的食材。也是奇怪,六十几岁的年龄了,他的牙齿依旧特别的洁白也特别整齐,没有掉落过一颗牙齿,可能也是为我而坚固而长久的耐用吧!
即使简单的整理厨具,他都特别仔细认真。凡是家庭大聚会的场合,他从不让我进厨房,用他的话讲,“你做完了,我还得重新整理一下,还不如我一步到位了”,那盆那碗那碟整得像军人排队般。我在他面前,我永远长不大,永远是个小学生,永远让他不放心。当年那个连炒鸡蛋都整不好的笨女人,竟然让他恩宠到现在。
厨房里的烟火气,是幸福家庭的延续。看他熟练地抖动炒勺,火苗在锅里带出香味儿,冒着烟儿,那股烟儿顺势被抽烟机的指定音乐带走,烟消云散般,留下来的是一盘盘美味佳肴,洁白的菜碟里黑的木耳,绿的西兰花,几块小红色辣椒点缀着,冒着热气,孩子喜欢吃的鱼香肉丝,嫩嫩的鸡肉丝裹着甜口参合着胡萝卜丝和青椒丝,经过微辣酱的热油处理后,仅瞅瞅颜色就让人的胃口大了起来。餐桌上的时光,是一家人最放松和愉悦的守望,犹如一艘邮轮,在海洋里漂流多久也要靠岸。我倍份有加地爱这小小的角落,不允许它有污渍,让它每天光亮无比。因为我知道,它的主人每天要光临这里,生活因为有他而有滋有味,也是有他的光临,小屋里的爱从未消失过。我们从未表白过爱字,在我心里感慨;有你在身边就好。我没有多好,你不嫌弃就好。财富不比有多少,生活简单快乐就好。彼此相互依靠,让我们慢慢的变老!

作者;高淑琴,天津市西青人。天津散文学会会员。喜欢文学,爱好写作。作品在天津散文微刊、作家联盟等多家网络平台发表。在《中国诗歌》、《当代文学家》书刊发表诗歌。2025年度荣获当代文学家.冰心文学奖,在全国第四届郦道元文学奖征文中荣获二等级,有作品选登现代文化报、《三角洲.名家名典》书刊。现就读于天津老年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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