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洛阳市宜阳县:周治业

周治业，男，笔名治野，治冶，洛畔耕夫。1947年2月生，河南省宜阳县三乡人。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推荐》、《路》、《人生驿站》、《故乡明月夜》、《割肉》，戏曲剧本《奔腾的渠水》，电影剧本《红丝线》，神话小说《洛神》，长篇小说《银河湾》等。另有散文、论文散见于报刊杂志。

        (八十九)    洛神(二)

五

岁月荏苒，日月如梭。宓女和洛洛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成人。他们都从心眼里喜欢对方，都有结为夫妻的强烈愿望，但是谁也不好意思开口。

这一天，洛洛和宓女上山砍柴回来。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水边小路上。只见百鸟归林，夕阳把山水照得一片通红。田田荷叶下，一对鸳鸯头颈相交，偎依而卧。二人一见，不由激起了他们的心思。宓女偷偷去看洛洛，谁知洛洛也在呆呆地看她。二人目光一接触，便象电闪雷鸣，二人的心里都涌起了滔天巨浪。二人赶紧把目光躲开，低着头默默走路。突然，宓女“哎呀”一声失足落水。洛洛扔下柴捆，高喊：“宓女，别怕，我来了。”洛洛一头扎入水中。宓女在水中挣扎。洛洛游过去，一把抱住宓女，把她从深水处救出。洛洛紧抱着宓女走上岸来。

由于惊吓宓女一直昏迷不醒。洛洛抱着宓女回到山洞。洛洛把宓女的湿衣服脱下来，放到火边烤干。宓女的胴体白如雪，美如玉，柔似水。洛洛不敢看，忙用干衣服盖住，洛洛熬了些稀粥，给官宓女灌了下去。宓女因落水受凉、受惊吓一直昏迷不醒。晚上，洛洛一直睡在宓女身边看护她，温暖她。

第二天，洛洛上山采药，回家煎药，细心护理宓女。

宓女终于醒了，她看到沉睡在自己身边的洛洛，笑了。她轻轻地洛洛额头上亲了一口，用纤细柔白的手，爱抚地抚摸着洛洛的头发，然后，猛地把洛洛的头抱在怀里。洛洛醒来，闻到宓女身上散发的香气。洛洛醉了，想挣扎，却被宓女抱着更紧。

宓女情意绵绵地说：“一辈子这样该多好啊！”

洛洛哭了，他一生还没有人这样爱抚过他。洛洛的眼泪象股泉水流到宓女怀里。

宓女和洛洛决定结婚了。

洛洛和宓女要亲手建立一座新房作为他们的新家。

洛洛和宓女把他们新房的地址选在了一个避风向阳的水边山沟里。他们从南山伐来桂木作屋架。伐来玉兰木作门窗；用黄白色的茅草覆盖屋顶；用蓝贝壳装饰台阶；用花椒泥涂在墙上，来避恶气；用白芷装饰内室，使室内芳香扑鼻；把芙蓉装饰在屋顶上，周围还环绕着杜蘅。他们还在廊下，庭院里种上了各种鲜花野草。花草的芳菲香气，浓郁四射，十里外都能闻到。

新房建成了，宓女决定选一个好日子与洛洛成家。

宓女让鸿雁带书信给伏羲帝，告诉他自己要和洛洛结婚的消息，希望能得父亲的理解和支持。

伏羲帝见信大喜，为宓女能扎根洛水感到高兴。

伏羲帝决定到洛水视察，在那里来亲自主持女儿的婚礼。

大臣中的一个人建议：“帝既亲临，应下诏天下，让天下共驾，也告知宓女和洛洛，让他们和洛水人民一块做好准备，迎接圣驾。”

伏羲帝曰：“这次我要先微服私访，仪伏随后听召，我要以父亲身份主持宓女和洛洛婚礼一切从俭，和平民百姓一样，不可惊扰天下。也不必事先告知宓女、洛洛，以免惊扰了洛水百姓。我要给女儿一个惊喜。”

六

伏羲帝欲巡视天下，赴洛水主持宓女、洛洛婚礼，公谏曰：“未妥。宓女乃帝王之女，洛洛乃民间一俗夫，结合己为天笑。帝主持婚礼，更有失尊严。”

帝曰：“朕治理天下，以天下为家。天下人民，皆吾亲人，无高低贵贱之分，为亲人主婚，谁笑之。”

候谏曰：“帝王之女，金枝玉叶，婚礼应在宫庭举行，以示隆重。”

帝曰：“朝庭乃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洛洛家在洛水，宓女在那儿生活，理应在洛水。”

伯谏曰：“洛洛贫贱，恐宓女受委屈。”

帝曰：“夫妻之间，重相爱，不重身份、地位、贫富。宓女自择，必不委屈，且吾另有打算。”

帝即行。

宓女不见父亲回音，眼见婚期已近，心中十分焦虑。宓女怕父亲不允，有人从中作梗，便与洛洛商议说：“帝久不回话，恐有变。咱俩不如以洛水为媒，南山作证，天地主婚，完婚罢了。”

洛洛恐帝怪罪，心有余悸，迟疑不决，忧恐成疾，卧床不起。宓女日夜服侍，如同夫妻，恩爱日加。

宓女宽慰洛洛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咱们干脆生米煮成熟饭，量他谁还能奈何我们？”

洛洛泪如泉涌，紧抱住宓女泣不成声。

忽听天鼓擂动，祥光天降，百鸟欢唱，刹那间，天地间明亮如镜，一个声音在门外高叫：“宓女、洛洛还不快出来迎驾？”

洛洛认为死期已到，宓女也认为自己必受惩罚，二人只顾相抱痛哭，如生离死别。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翁走进门来，亲切地说：“老父不远千里到此，女儿怎么也不出门欢迎？”

宓女抬头见是父亲伏羲帝，伏羲不着帝王之服，却是一个村野老翁打扮。只见他笑容可鞠，和蔼可亲，毫无责怪之意。宓女、洛洛都惊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只顾傻傻地瞧着，伏羲帝见状，笑着说：“孩子，不认识父亲了？”

宓女，洛洛才惊醒过来，二人双双跪于帝前，叩首不已。帝拉起二人，拥入怀中。

帝责怪曰：“我亲自来洛水主持你们婚礼，难道你们不欢迎？”

宓女、洛洛再拜，并自责不已。

帝以父亲身份主持、操办宓女、洛洛的婚事，气氛和谐，亲情倍加。

帝恢复帝王仪帐威严，以洛洛、宓女除暴安良，实情上报之功封洛洛为洛伯，宓女为洛妃，共同管理洛水。

帝为庆祝洛伯、洛妃新婚之喜，召百兽举行体育、武术比赛。选出武艺精良，举止文明的老虎为兽王，管理百兽，召百鸟举行歌舞大赛，选体态高雅、端庄，歌声清亮，舞姿优美的凤鸟作鸟王，管理百鸟。

从此天下大治，苍生和乐。

七

伏羲帝崩，洛伯、洛妃吊唁，守于灵堂之内。

公、候、伯、子、男依序入灵堂，致哀行吊。

河伯至，进入灵堂。河伯淫目斜视女眷。忽然，眼前一亮，看见女眷中有一女子，河伯远远望去，那女子姣若太阳射朝霞，灼若芙蓉出绿波。浓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若束素。延颈修项目，红唇皓齿。上下如雪、白玉雕塑。河伯顿时失魂落魄，言行失度。洛妃见之，怒目唾之。众人见之，心皆发怒。

伏羲帝葬毕，公、侯、伯、子、男各归属地。

河伯自灵堂见洛妃，便心驰神荡，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彻夜难眠，眼前老是晃动着洛妃的影子。

河伯自认为，功高权大，便居功自傲。一贯依权仗势，横行无忌，目中无人。河伯依强靠暴，统治属地，手下豪强劣绅，恶棍凶贼。他还暗中勾结  、凿齿、九婴、大风、封  修蛇等，伺机图谋不轨。伏羲帝在世，河伯惧怕伏羲帝之威，不敢轻举妄动。今伏羲帝已死，河伯便蠢蠢欲动了。河伯又怕此时篡权，名不正、言不顺，众臣群起而攻之，不能成事。自灵堂遇洛妃，他便心生邪念。他早闻洛妃贤能。心想，若能娶洛妃为妻，有洛妃相助，岂不名正言顺，大功可成。

河伯派说客至洛水，劝洛伯把洛妃让于他。

说客对洛伯说：“河伯势强权大，将悍兵众，横行天下，无人敢拒。今伏羲帝已死，更无人节制。天下美女皆河伯所有，洛妃也要到手？”

洛伯怒曰：“夺人妻室，强盗所为，为非作歹，终有所报。欲霸洛妃，除非天毁地灭。”

说客说：“若不相从，恐洛水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洛伯冷笑曰：“宁愿玉碎，不为瓦全。河伯若冒天下大不违，将天下共诛之，使其死无葬身之地。”

说客退，又私见洛妃。

说客说洛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良马择主而伺，凤凰非梧桐不栖。妃乃帝王之女，应助位高权重之人，今河伯势大力强，欲吞并天下，汝若从河伯，前程无量，将终生富贵。今人弃贫从富，弃小随大，弃弱附强，买主求荣已成风气……”

洛妃厉色打断：“清退之论皆无耻小人所为，我耻听之！”叫婢女用竹杖将说客打出。

说客狼狈而窜，回报于河伯。洛伯怒，欲兴兵于洛水。

八

秋去冬来，黄叶飘尽。万木萧疏，水瘦山寒。

河伯率众侵洛。只听战鼓如雷，只见旌旗蔽日。兵若群蜂，将似凶神，烽火四起，战尘如云。

洛伯、洛妃率洛水人民万水一心，众志成城。百兽助阵，草木为兵，坚壁清野，严阵以待。

河伯兵到之处，悬崖突出，道路忽断，藤缠萝绕，竹树成阵，贼兵寸步难行。

河伯放火烧山，南风顿起，火势烧向贼营，贼兵自相残踏，死伤无数，仓惶遁逃。

河伯斩杀逃兵，督军前进。凡到之地，竹钉遍布，陷阱无数。竹箭如雨，喊杀四起。贼兵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战数月，河伯不能胜。

河伯与部下商量进兵之计。

老狐献计曰：“洛水人民上下一心，固若金汤，实难破之。但是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苍蝇、蚊子、老鼠、臭虫，在洛水倍受歧视，是管制对象。何不派人打进洛水内部，联系它们，内外夹击，必能破之。”

河伯一听大喜，曰：“善！”

河伯召见苍蝇、蚊子、臭虫、老鼠，对它们说：“平日我待你们不薄，你们在我手下倍受殊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的同类在洛水是阶下困，案上肉，倍受压迫。我们不能看着不管。我命你们潜入洛水，联络同类，共同破敌。事成后，封老鼠为盗窃侯，每年打的粮食一斗有你三合，平素可穿墙凿壁，挖洞串梁，破柜坏箱，偷食盗物，传播鼠疫；苍蝇、蚊子、臭虫可咬人吮血，坏物腐食，传染瘟疫。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四害一听，惊喜过望，受宠若惊，忙跪下叩头不已，一连声地说：“大王，放心，我等决不辱使命。”

蛟、蛇、臭虫出门一看，见北风凛咧，天寒地冻，心想天不遂人愿，若此时行动，必冻死无疑，便藏匿于朽木枯叶之下、粪便、臭水之中，人畜毛发之间，腐尸烂肉之内，以待天暖时顺，再做行动。

老鼠善打洞，便用其长，搞地下洗动。它们秘密从地下打洞，潜于洛水，与洛水老鼠相勾结，串通一气。

河伯老鼠对洛水老鼠说：“河伯属地，自由世界，河伯之兵，仁义之师。河伯为解救你们而兴兵，你们的解放指日可待，你们应鼎力相助，此时不行动，还待何时？”

洛水老鼠说：“我等久有此愿，可惜势单力孤，管制甚严，无机行事。今有义兵相助，我们要拼死一搏。”

老鼠精献计曰：“咱们的劲敌是猫类。洛伯、洛妃派它们把守我们的洞口，跟踪我们的行动，捕食我们的英雄。它们自认为自己是管人的人，平时做事自以为是，骄横无礼，自高自大，贪吃好睡。它们表面强大，但却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却是：有奶就是娘，对主人缺乏忠心，谁叫吃好的跟谁。咱们何不用金钱、美食买通它们，设法把它们引开我们的洞口，我们就可见机行事了。”

众鼠一听各声叫好。

这天，猫正在鼠洞口打盹。两只大老鼠，一只背着一件香气四溢的美酒，一只背着一条肥大的黄河鲤鱼，窜出洞来。猫一下子被惊醒了，老鼠前面跑，猫在后面追。跑到僻静处，老鼠停下来，放下鱼和酒。笑嘻嘻对猫说：“猫兄，别误会，我们见你日夜辛苦，待遇低微，特置美酒一坛，大鲤鱼一条来孝敬你。”猫一见鲤鱼、美酒，嗅见那鱼腥气，心里便醉了八分，便忘了捕鼠职责，扑上去，美餐一顿，老鼠这样搞了几次，猫便对老鼠产生了好感。久而久之，便成了朋友。猫还称老鼠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鼠洞口的猫常被老鼠请去吃喝玩乐。鼠洞常无猫把守，老鼠常自由出入。老鼠见时机已到，便按计划行事。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洛伯、洛妃巡视前线，布置防务。由于连日激战，洛伯显得有些疲惫。洛妃劝洛伯说：“将军可先回帐中休息片刻，这里暂由我负责。敌兵已退，今夜，不会有什么战斗。”

洛伯说：“敌兵退，恐有诈，你要小心，慎防偷袭。”

洛妃点头：“你放心，有我在，万无一失。”

洛伯回帐，坐于桌前，秉烛读兵书。睡意袭来，闭目入睡，一阵老鼠的吱吱叫声，把洛伯惊醒。洛伯睁眼一看，只见遍地老鼠，守鼠洞的猫不知去向，鼠洞里还不断往外涌出老鼠，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老鼠围住洛伯，飞窜上身，挖眼咬耳，掏心挖肺，堵口塞鼻，扯足拉手，洛伯反抗不及，被活活咬死。

洛妃闻讯，带兵奔救。鼠已逃之夭夭，猫也畏罪投敌。洛妃进帐，惨象目不忍睹。洛妃抚尸大哭：“洛洛，你英雄一世，做好事无数，却死于鼠辈之手，公理何在？”

然后，帐外人喊马嘶，喊杀连天。河伯率贼兵涌至。洛妃念悲忍泪，率众奋起抵抗。激战三日，终因孤掌难鸣，寡不敌众，遍体鳞伤，被贼兵所俘。众贼兵将洛妃解于河伯前。

河伯哈哈大笑，欲上前给洛妃松绑，表示亲热：“望妃见谅，这是迫不得已。”

洛妃一口血痰啐在河伯脸上，怒骂：“判臣贼子，休污我身！”

河伯怒曰：“若不从我，我当杀尽洛水生灵，强行与你成亲，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洛妃深知河伯残暴成性，视民如芥。为了使洛水免遭涂炭。洛妃思忖片刻说：“若要我从你，你须答我三个条件。：

河伯想，洛伯已死。洛妃已成囊中之物，唾手可得，还怕她飞了不成？河伯狼嚎似地笑着：“别说三件，只要你从了我，什么都好说。你说哪三件？”

洛妃说：“一、厚葬洛伯于洛滨；二、保护洛水人民生命安全，不准乱动一草一木，不准杀一畜一禽；三、七日内花船来迎。”

河伯笑曰：“区区三条，何足挂齿，我照办就是了。”

洛妃怕河伯反悔说：“既如此，天地为证，咱们当众击掌为誓。”

河伯甚喜，令人给洛妃松绑，快步走上去与洛妃连击三掌。

九

这七天，洛妃亲自为洛伯选冢地，挖墓穴，洗身体，穿敛衣，入棺木，下墓穴，拢坟墓，立碑写文。洛伯下葬那天，白幡蔽日，草木挂孝，洛水百姓哭声震天，山河含悲，苍天垂泪，凄风苦雨，漫洒大地。洛妃披素衣，穿重孝，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葬毕，洛妃立庐墓旁，日夜厮守。

七日内，洛妃少餐寡食，不与人语，身体日见纤弱。

河伯闻极，大喜曰：“此必悲尽喜来，我大功可成矣！”

第七日五更，洛妃即起床精心洗梳打扮，洛妃淋泉水，理发鬓，描柳眉，涂胭脂，敷薄粉。耳挂明月珠，头扎雪莲花，浑身着素衣，细腰束白裙。素雅高洁，亭亭玉立。

卯时到，洛水上彩舟云集，花灯密布。河岸上兵列将立，刀枪如林，锣鼓喧天，观者如堵，管弦齐鸣，爆竹声声。只见河伯身着婚服，春风满面，喜气洋洋，耀武扬威，站立船头，只等洛妃登舟。

辰时许，洛妃从洛伯墓旁草庐中款款而出。洛妃先到洛伯墓前跪拜，辞别，然后飘然登船。

刹那间，如晴空挂皓月，碧海出朝阳，绿水出芙蓉，天空飞彩虹。山水灿烂，天地发光。素衣白裙，光熠四射，惊得那敲鼓的鼓槌举起落不下，唱歌的大口张开合不拢，丝弦绝音，管乐不鸣，万簌俱寂，大地无声。观者目瞪口呆，河伯失魂落魄。河伯口流淫涎，欲上前搀扶洛妃，怎奈浑身酥软，寸步难移。

洛妃柳眉倒竖，凤眼怒睁，手指河伯厉声骂道：“尔，位显心不正，职高品不端，权重不为民，兵多想篡权。

汝，富贵不仁义，荣华生邪念。助恶不行善，血手制冤案。贼子，你贪赃枉法，卖官鬻爵，藏污纳垢，勾结奸党。祸国殃民，罪恶滔天。

你，侵我属地，掠我百姓，杀我丈夫，坏我家庭，我与你国仇、家恨，不共戴天，我食你肉，碎你骨，吮你血，勾你魂，难解我恨。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还与吾枕席之欢乎？即使海枯石烂，天毁地灭也休想也？”洛妃骂罢，仰天大笑三声，高喊：“洛郎，我来也！”纵身一跳，一头扎入洛水。忽然洛伯现于碧波之中，接住洛妃，二人相拥着没入绿水深处。

河伯猛醒，急命人打捞。突然北风骤起，天昏云暗，大雪如团，铺天盖地而落，天气骤然变冷，河水瞬间结冰，大地刹那上冻。花船皆封于河中，河伯及兵将皆瑟瑟发抖，凝固于原处动弹不行。洛水人民，奋起杀敌，喊杀连天。百兽前来助战，断贼喉。百鸟前来助战，啄贼目，河伯及手下凶兵恶将皆死，被随从人员尽降。

伏羲帝和女娲显灵于空中。伏羲帝宽袖一指，冰融雪消，严冬顿去。女娲招手，春风和煦，鸟语花香，阳春即来。

伏羲帝因洛妃正直、忠贞，不畏强暴，舍身为民晋，封为洛神。

女娲向普天下人宣读训诰：“天地万物皆我所创，普天之下皆帝所属。人类性别分男女，体肤有全缺。肤色各不同，长相分类别。体魄有强弱，智力聪愚别，居住分区域，生存各依托。百业有人从，善事有人做。分工虽不同，相处应和谐，天道主正义，伦理禁邪恶，人人尽其能，个个争卓越。善必有善报，恶定报应多。天理昭昭然，望众用心酌，争创和谐世，万代享安乐。”

训毕，伏羲女娲驾云车而去，碧空万里，大地肃然，余音仍轰鸣于天地间。

十

河伯花船迎洛妃。洛妃骂贼投洛水之日是夏历正月十五。千百年来，每年这天，洛水人民为纪念洛妃，水中放花灯，竞龙舟，家家门上挂灯笼，到洛神庙祭拜，纪念洛神。洛神成为人们心目中正义的化身。

因历代战乱和移民，洛水人民南迁北移，流落九州。但不管到什么地方，他们都不忘纪念洛神。正月十五闹花灯，竞龙舟，放河灯的风俗便在洛地生根、发芽、成长，成了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