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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泾中学,成长的驿站
文/刘吉颖(甘肃)
【壹】
现在复盘过往,我能考上临泾中学,那纯粹是命运的安排!1978的春节,本该初中毕业的我们,被安排延长半年学期,所以,一直到了78年的6月份,我才从席沟圈初中毕业。从此,记忆中的每年夏天就变为毕业季。这是一个大变革年代的迈步之履,一切变化都是正常的!

初中毕业后面临两种选择,一是上高中,将来考大学!是的,也就是前一年,全国恢复了高考制度。当时的我们,根本无法意识到这一举措的重大历史意义,他将改变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和数以亿万计的普通人的命运!其实,说他同时改变了世界也毫不夸张!另一个是报考中专。当时,对于大学和中专的概念我们都很陌生,但都觉得极具诱惑。毕竟,一个刚从寒冷的季节中转型的社会,任何阳光都是令人倍感温暖和期待的。大学在哪里?大学毕业能干什么,我们都不甚清楚。但是中专我们知道,当时的镇原县和宁县就分别设有镇原师范和宁县师范,毕业以后就可以成为当时最吃香的公家人!吃皇粮、拿工资。我们初中的好多老师都是这两个学校的毕业生,他们有钱穿皮鞋,他们也有钱抽香烟,所以走起路来带风,风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抽过香烟的人给没有抽过香烟的人的一种馈赠和诱惑!虚幻的未来永远比不过现实的诱惑,所以当时学习稍好一点的学生都争先恐后地去报考师范,而我在初中的时候,绝对算不上好学生,几何和代数是伴随我差不多半生的噩梦,至今还经常梦见数学考试又吃鸭蛋。但不甘服输,勇于冒险是年轻人的通病,更为重要的是,十几岁的年龄,更多相信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我当然也要去搏一把小中专。
然而,命运的大手此时却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在去报名的日子里,我和堂兄每人借了一辆自行车去公社,堂兄是高中毕业生,我是初中毕业生,都允许报考!但从家里到大队部的五里多地,我的自行车链子掉了七八次,堂兄帮我安装好,看不出有任何异常,但无论怎样装上去,只要一骑,他准掉链子。到第九次掉链子的时候,堂兄终于失去了耐心,害怕再耽搁下去,赶到公社人已下班,他便骑车一个人走了。其时,我们各为其命,谁也耽搁不起谁呀!无奈,我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只好眼含泪水骑车返回。神奇的是,从我折返到进家门,车链子一次都没有掉!
后来,堂兄考上了宁县师范,和我同桌的一位考试经常抄我卷子的女同学考上了镇原师范,她长得很洋气,名字也充满了美好的寓意,我愿意让她继续抄我的卷子,我也愿意和她一起上师范,但我人生的第一个梦想就因为频繁的掉链子而破灭!往事如梭,多年过后,碰到了我的那位女同桌,她已经成了我初中时物理老师的妻子,斗转星移,我该叫人家师娘,就有好事者掐指打卦一番调侃我:你们属于无缘之人!

【贰】
临泾中学和我上初中的席沟圈差不多,除了校园更大一些,离家更远一些,剩下的都是些陈旧的安架房,一个下雨便满是泥泞的操场。他原来也是一所初中,只是两年前国家开始重视教育,才将他由初中升格为高中,达到每个公社都能有一所高中的目标,当时叫戴帽高中。老师也是从全公社各个初中选调上来的。至今仍记忆犹新的老师有田树理、朱轩麟、张险峰、何芬业、张瑞琴等,后来才慢慢知道,这些老师都是文革前的老牌大学生,是名副其实的藏龙卧虎! 临泾中学距我家有二十里地,他与席沟圈中学最大的不同就是需要住校和不用再下沟抬水喝。冬天,我们可以背一周的干粮在学校里吃住,夏天只能背三天的干粮,因为时间长了,玉米面蒸馍就会发霉长毛,要么家里人送,要么一周就得跑两趟。那时候一周还上六天课,那时候的日子还很苦,我们家里只有奶奶能吃上麦面做的馒头,其他人只能吃玉米面或者高粱面馍馍,这两种馍馍都有一个特点,冬天会冻得像石头,不用开水泡根本啃不动,丢在地上能弹起一米多高;夏天特别容易发酵,两天后就会生出白点,三天后就长出绿毛,所以,高中的夏天,我们就是吃着这样的绿毛成长的。记得高二的一个星期五,我发现袋子底层剩下的四个馒头是麦面的,以为妈妈装错了,就没有敢吃,饿了一天,把那四个馒头又背了回去,可妈妈却说,她是故意给我装上的,让我吃点麦面,才有劲好好读书!自那以后,爸爸和妈妈商量,给我和奶奶一样的待遇,也吃麦面馒头,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孝心的优厚回馈!
学校里原来有一头驴,官名叫驴有功,也是在教育局备案的,每月发给草料钱,专门给老师从沟里驮水吃,升格为高中后,就有了住校生,老师的人数也增加了,驴有功就无法承担起这样艰巨的任务,政府便动员社员出义务工,在校园的西南角挖了一口井,雇一个烧水的职工,驴有功的草料钱就转化为职工的工资。他每天从井里把水用辘轳绞上来,然后用两口巨大的铁锅烧开,供我们早中晚一日三餐饮用,由于是人工开挖的井,深度不够,所以水量不足,绞上来的水,永远都是浑浊的,黄土加在水里,就像撒了一层玉米面,喝到嘴里有点涩,一股土腥味,但这还是限时供应,去迟了恐怕就没有了。早餐可以提前去打水,但中午和下午,等到最后一节课时,我们都是手里赚着洋瓷缸子听讲,只要老师下课的话音出口,我们就会像箭一样射出教室,冲向水房。慢慢地,我也发现了一些门道,就用积攒的零花钱买了一个暖水瓶(那时叫电壶,外壳用竹子编织,内装一个玻璃保温壶胆),每天早晨可以接一壶水,既可以喝一天,又可以让热水在壶里沉淀以后喝到净水。但是烧水的师傅发现以后说不行,认为我是耍特权。确实,在那个年代,上学能骑自行车、打水用电壶,那只能是当官人家的孩子或者是父母工作的家庭才可能达到的条件,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的腐朽生活方式,对于一个烧开水的人来说这是一种无法容忍的存在。但此事对我而言,既是经济上的损失,更牵扯到生死存亡的考验,坚硬的高粱馍确实是我无法啃动的生活,所以我先是声明我是纯纯的农村家庭,想以此博得同情,但烧水师傅不为所动,还是不让用电壶打水。我便想用强,结果他只是用右手轻轻一拨拉,我就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分不清东南西北。后来知道,他长年累月甩开膀子绞水,已经练就了一把好腕力,像我这种菜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后来的学校运动会,专门因他设立了一项比赛掰手腕,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可以参加,但谁都掰不过他,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两个道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逞强即自取其辱;另外,专业即强者,做人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绝活!

【叁】
没能去上中专,也没有了美女同学抄我的试卷,上高中的我多少有点失落!生活也让我吃了更多的苦!然而,这种失落很快就被新知识带来的震惊所替代:化学课上,初中老师教给我们的替水员到高中才知道读潜水员,数学中的代数和几何原来并没有那么糊里糊涂!(a+b)²=a²+2ab+b²,他们只是数字的自由拆解和组合而已,原来我根本没有弄清楚这些原理和流程,并不是我很笨,而是学习方法不得窍。那时并没有意识到教育资源的不公平,只是觉得高中的老师讲得太好了,尤其是语文课更像一根火柴点燃了我灵魂中的荒草地,从此燃烧起我对语言文学的星星之火。给我们代语文课的老师叫田树理,一个有点清瘦但看起来既精明又干练的中年人,田老师讲的那节让我迷醉的课叫语言的修辞艺术。他说有一位达官给老婆过生日,请了一位秀才即兴作诗夸赞老婆,秀才略一沉吟后便说道:这个婆娘不是人,达官的脸色陡然难看,秀才略一停顿后呤道:天上仙女下凡来!达官转怒为笑。秀才又说:生得儿女都是贼,达官大怒,刚要摔杯,秀才又张口唱道:偷得蟠桃祝母寿!话音刚落,众人齐声喝彩,达官也毕恭毕敬地向秀才献上美酒!
后来看书,忘记了是那个哲人说的:人生最难得的是遇到一位能启迪你思想和爱好的导师!有些导师拿锤子砸开锁子,有些导师会拿钥匙打开锁子。我想,正是在临泾中学,我就遇到了这样一位用钥匙开启智慧的导师-----田树理老师!他让我认识到:语言的艺术原来如此奇妙精巧!中国的话还可以这样说?文学的魅力一下子就迷住了一个青年的心!
我本来也有一定的写作基础,在席沟圈上初中时,就参加过全县中学生作文比赛,获得了第六名的成绩,并代表全县中学生参加了庆阳地区中学生作文竞赛,田树理老师的语文课,更把这种基础赋能爱好,便产生了一种神奇的功效,使我对语文的学习既有积极性,又爆发出内在的潜能。那时写作课一般都是命题作文,自从上了高中以后,我的作文便成为了每周的热点,除了老师在课堂上讲解之外,还被抄写成八克大纸张贴在教室的三角墙上,成为全校同学阅读的范本。很快,高中第一学年就在这种紧张和亢奋的学习中度过,进入第二学年的时候,要文理分科,当时,我的数学、物理和化学基础都很差,虽然高中时有一些进步,但比起当时高中入学时的第一名王忠贤和第二名席德祥,我感觉自己就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田树理老师经过分析后认为,如果我上理科,考取学校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但只能进一个中专门类的学校,要考上大学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选择文科,考上大学的把握性更大。于是在烈日炎炎的夏天,田老师用自行车驮着我回老家做爸爸和妈妈的工作,希望他们支持我选择文科。命运从此给我开启了一扇希望的大门,我全力以赴学习文科,数理化课便在田老师的房间里背诵文史地,1980年的夏季,我真的成了临泾中学唯一一名成绩进入大学录取分数线的高中应届毕业生。
幸福来得很意外,去得也很突然,1980年的夏季,对于我来说就像坐在命运的过山车上,大起大落、大开大合,历经了巅峰和低谷,既有惊喜,更有惊吓。虽然成绩进线,但身体未过线,因为体检不过关,所以我未被大学录取,最后只落得一场欢喜一场空,此事我在《幸福就是一碗面》中做过详细的交代,也算是我认识到我命由天不由我的另一次验证吧。

【肆】
今天的认命不等于昨天应当低头,人在年轻的时候,一定要有不屈不挠的精神,80年的败走麦城虽然对我的打击很大,但凡有点机会,我还会奋力一搏,绝不会让那扇打开过的门永远关闭。81年再考,我还是挤进了西北政法大学的校门,表面看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补偿,似乎没有什么损失。然而只有我的内心知道,第一次高考失利的人生变故,让我失去了17岁的爱情!
上高中时,从生理上讲,我们已经成熟,但思想上依然很保守和拘谨,虽然桌子上已经不用划线,但是男同学和女同学仍然保持着足够的距离,直到有一天,机缘让我撞破了和女同学的界线:课间,我和男同学戏闹被追逐着冲出教室,与正好匆匆进门的一位女同学撞了个满怀,好巧不巧我撞伤了她的鼻子,女同学当下就流了鼻血,我慌着一团,忙乱中用手和袖子给她擦鼻血,结果弄了个大花脸,情急之下的我竟然伸出舌头去舔,同学们便起哄,女同学的脸皮薄,就哭了。正当我不知所措之时,老师来了,责令我带女同学去卫生院止血。好在卫生院就在学校的斜对面,我很自然地拉起女同学的手去了卫生院,这是我第一次拉女同学的手,而且拉的是我们班里我以前只敢偷瞄而不敢正眼直视的女神的手!事后我常常抬起那只手,看着、闻着,放在我的脸上贴着,总能感觉到一种温暖和心悸!正如歌德在《少年维特的烦恼》中所写: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多情?就这么一碰一舔一拉,我们两人之间明显有了一种与其他同学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上课时我们会经常地四目窥视,我知道她在观察我,我也在思慕她!课余时间,我们总会在相互可视的范围之内活动,表现给对方看。可是我始终没有勇气表白对她的爱,因为她长得太美了,爸爸和哥哥又都在县城工作,这是我一个农村娃永远也高攀不起的现实!
很快毕业季到了,我很忧郁,我知道,高中一别,也就是我和她今生的别离。不要说拉手,哪怕再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连续几个午休,我都烦躁地去操场后边转悠,幻想能单独见她一面。就在我抓耳挠腮的一个中午,在教室后墙的转角处,我真的就见到了她,四目相视,那真如被雷光电石击中,火辣辣麻酥酥的感觉,见四处无人,她快速地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笔记本,然后转身跑开。我僵在那儿,直到她的影子像一只蝴蝶从我的视野里飞出我才回过神来,我用颤抖的手翻开精美的笔记本,发现里边夹着一块粉红色的小手帕,扉页上是她娟秀的一行字:我的心也被撞破了!我的浑身燥热,将手帕贴在潮红的脸上。我相信,这就是十七岁爱情的感觉和滋味!一种无邪的、纯真的、本能的爱与被爱!
如果说,门口的相撞是意外,墙后的邂逅肯定是意内,转角遇到爱,我们热恋了!乡村六月的麦田地埂和公社的水塔共同见证了十七岁少男少女的羞涩和浪漫!然而这种快乐很短暂,高考预选后,我入选了,便全身心投入到紧张的临考冲刺 。黄天厚土不负师恩和付出,我成了临泾中学唯一成绩进线的大学待录生!自信心自然立马爆棚,女朋友邀请我去她家,我便痛快答应,然而在饭前,当我看见他们家人洗手时搁在桌子上的三块手表-----两块雷达和一块上海坤表,银光灿灿,滴答着清脆的声音,同时指向一个方向时,我一下子就畏缩了。回到家后,我就让老爸给我买一块表,爸爸很是惊讶,说咱家哪来的钱买表?没有表时间不照样过吗?买哪东西有什么用?一个三连问,把穷人和富人思维的差异表达的淋漓尽致。我自然不能说是为了和女朋友能平等交往,但年轻的思想是执拗的,单一的,也是非理性的。手表就是我的情结,得不到手表,我就觉得没有了恋爱的平等资格。
很快就到了九月,大学没有被录取的噩耗再一次重击了我的身心,最为可怕的不是我没有考上,而是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考,等于直接将我踢出了人生的赛道!经过痛苦地思考,我还是决定和她分手!当一辈子农民,注定我和她不能成为同一个层次的人!我若爱她,就该放过她!过去生活的苦难给我留下的阴影,使我永远感到自卑和缺乏自信,这种童年的创伤,需要一个人用一生治愈!
17岁的爱情,就像昙花开在无人的深山里,大雨来时,花容与暗香一同浸入地心!

【伍】
临泾中学的历史很仓促,就像我17岁的爱情一样短命,升格于我入学的前一年,摘帽于我毕业的后一年,恢复了初中学制。虽然我的同届中再无当年考上大学的,但是历史一旦给予了我们机遇,所有人都会全力去争取,谁也不会听天由命。后来通过复读和重考,我的很多同学都考上了大学或者中专,实现了人生的逆袭!甚至有打工一两年后重读再考上大学的。一位初中就和我同桌的同学,高中毕业后便去打工,一年下来扣过饭钱,只挣到了18.5元钱,过年时碰到了寒假回家的我,说起打工的艰辛,我也觉得不是长久之计,便对他说,毕竟未来是一个需要知识的年代,还是多读点书吧!无意中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又走进课堂,最后考上了石油学校,成为长庆油田一名优秀的工程师。这就是那个年代的个性和精神----永不言败,绝不服输!实际上,人这一生,一定要学会的是应时顺势,绝不可在奋斗的年龄摆烂躺平!上学的时候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是一种拿起,年老的时候自称我命由天不由我是一种放下!年轻的时候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是一种精神,退休以后戏说我命由天不由我则是一种智慧!
学校虽然改制了,但师恩不变,在考上大学时,我就给自己立过志,一定要写出一本属于自己的书再见恩师田树理,做为见面礼!后来,我的《中国律师梦》终于出版发行了,当我兴冲冲地拿着新书去寻访老师时,才知道他在一年前突然去世了!说实话,我写书,最希望看到的人除了父母就是田老师,可是书卷已成,恩师已逝!何等的失落和悲伤呀!其实,在出书之前,我也一直有过拜望老师的冲动,但又想坚守自己的誓言,因此错失了师生之会,现在想想,人生,多少不幸事,都是被自己的执念所耽搁!以致留下终生遗憾!
见不到老师,就想回望一下我和老师共同生活过的学校。时隔四十年后,我重返母校时,原貌已不复存在,迎门的景观碑上携刻着“知识就是力量”六个大字,那是时代的格言,也是未来的昭示!大门左右两排教职工宿舍被拆后建成了绿地,栽树种草,原来教室和学生宿舍的地皮上,自南向北建成了三幢明亮的教学楼,机井和水房的位置上,是一幢三层小楼,分别是教职工和学生食堂,食堂的侧墙上写着两行大字:“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点一滴常怀感恩之心!”对于一个过来人,尤其能体会这句话的深意和份量,忆起当年的贫穷和艰难,怀念老师的教诲和音容,不觉眼角湿润!
命运的多次转圜,夭折的爱情,已故的老师、千疮百孔的自己......现在又回到了起点!如果人生有可能重来,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手表转了一圈,仍然回到了原点,他可以重复昨天甚至前天,但人心和世事经过,青春年华已逝,再也回不到原点,也不可能昨日重现!只要走好人生的每一个驿站,方可自慰平生!


刘吉颖,男,汉族,生于1963年,甘肃省镇原县人,毕业于西北政法大学法律系,甘肃拓原律师事务所党支部书记,律所主任。现为中国法学会会员,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仲裁员,甘肃省律师协会副会长,国家二级律师,天水仲裁委员会仲裁员。曾当选中华全国律师协会第三届理事,第九届全国律师代表大会代表。庆阳市政协第一至三届委员会委员,担任过《法制日报》和《中国律师报》特约通讯员、《律师与法制》杂志特约记者。曾经被司法部、甘肃省委、省人民政府、甘肃省司法厅、省律师协会及庆阳市委、市政府等部门多次表彰奖励,授予“全国从业清廉积极分子”、“全省政法战线先进工作者”“优秀律师”“优秀刑事辩护律师”“优秀党员”“十大杰出青年”等称号。个人事迹被中央电视一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甘肃人民广播电台、法制日报、甘肃日报等多家电台和报纸报道过。先后在中央和省市级报纸杂志上发表论文、文章百余篇,并多次获奖,出版个人专著《中国律师梦》一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