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在苍茫的雪山下行走,月光照着我的脸,亦照着雪山的面庞,那是一种空旷的寂静,寂静中带着蚀骨的冷与蚀骨的忧伤。此刻,雪山于我近在眼前,我于雪山却隔着无法触摸的远,这种远是遥望的距离,亦是美的距离。
我喜欢这种距离,这是美所应该存在的距离,譬如远望空旷的山谷,譬如远眺寂寥的星辰。包括山顶的白云,还有藏在云朵里的,那些变幻莫测的光影。我想,人与人之间应该也要有一定的距离吧,这种距离,可以让我们保持住对美的远眺的认知感和朦胧感,还有一种未知的神秘感。
其实,我是真正地深入过那些云朵的,在很高很高的山顶上,当我置身于那些云朵之中时,洁白的云渐渐变成了一团一团的浓雾。那些雾围绕着我、包裹着我,让我顿时看不见眼前的任何人和脚下的路。那时,我知道我身在一朵一朵的白云之中,但没有距离的美遮蔽了远眺的视角,让云朵不再雪白,也不再飘渺似仙,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