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单位:江夏区文化路中学
支持单位:江夏区妇联
省朗协语言研究与实践基地
江夏区文化馆
作者:化雪老诗
诵读:胡莎丽 金淼 任芷源
音乐合成:江丽芳 编辑:杨建松
清末光绪年间,洞庭湖的渔舟在风浪中飘摇,陶家世代以捕鱼为生,却因苛捐杂税濒临绝境。陶澄轩——陶桓馥的祖父——望着枯竭的渔网和饿得面黄肌瘦的儿女,最终攥紧拳头走进了湘军大营。他在王錱麾下从一名普通士卒拼杀至一品提督,参与镇压太平天国、捻军及西北回乱,却始终未忘自己是贫苦出身。晚年归乡后,他效仿范仲淹《义田记》,设立“陶氏义庄”,兴办义学。那些朗朗读书声穿透岳阳的晨雾,仿佛在陶幼澄(陶桓馥父亲)心中种下一颗种子:“武可安邦,文能济世。”

1918年夏,梁子湖的洪水冲垮堤坝,时任湖北大冶知事的陶幼澄率民众抗洪,连续三日浸泡在齐腰深的泥水中指挥抢险。最终他因高烧和体力透支倒下,临终前攥着随从的手喃喃道:“治水……未成……”消息传回岳阳,妻子彭氏瘫坐在灵堂前,却未掉一滴泪。她将17岁的陶桓馥从长沙女子师范召回,在摇曳的油灯下,母亲的声音如铁:“妹陀,你父亲走了,但陶家的骨头不能软!记住你祖父的义庄、你外祖父的抗英旧事——国家孱弱,吾辈当以血荐轩辕!”少女咬破嘴唇,鲜血混着泪水滴在孝服上,重重叩首。
长沙女子师范的图书馆里,陶桓馥如饥似渴地阅读《新青年》。陈独秀的《敬告青年》让她浑身战栗,李大钊的《青春》更令她彻夜难眠。1921年春节,她偷偷乘船赴武昌,在得胜桥50号初见恽代英。这位戴着圆框眼镜的青年学者告诉她:“妇女解放必先革旧社会的命!”然而归家后,等待她的却是红绸盖头——母亲将她许配给留日表兄李际闾。婚礼那夜,她盯着龙凤喜烛,恍惚听见窗外洞庭湖的浪声,仿佛祖父在叹息。

1926年8月,北伐军的号角响彻岳阳。陶桓馥撕碎绣花鞋,拉着表妹彭援华冲进妇女大会的会场。她跳上条凳,用湘音高喊:“姐妹们!剪发放足只是开始,我们要扛枪做新女性!”两个月后,两人背着包袱徒步走到武汉,考入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女生队。剪发时,剪刀“咔嚓”一声,她看着地上乌黑的长发,忽然笑了——这剪断的是千年缠足的裹脚布!
女生队的训练场上,25岁的陶桓馥匍匐穿越铁丝网,手肘磨得血肉模糊。军事教官杨树松厉声呵斥:“战场不分男女!再来!”她抹了把汗,再次扑进尘土。夜晚的煤油灯下,她捧着恽代英编写的《政治讲义》,在“武装革命是妇女解放唯一出路”一行字下划出深深血痕。1927年夏斗寅叛变时,她率女兵班随叶挺冲锋,在八分山炮火中背出三名伤员。纱布用尽,她撕下衬衣包扎,鲜血浸透灰布军装,却换来叶挺的亲笔嘉奖:“巾帼不让须眉。”

1932年10月的上海,秋雨裹着血腥味。陶桓馥化名“李慧”,与一名男同志假扮夫妻住进北四川路石库门。她的“丈夫”每日早出晚归,真实身份是中央交通员;而她白天是启秀女中温婉的语文教师,夜晚则用显影牛奶在《唐诗三百首》夹页密写情报。某夜,她突然发现窗外有黑影晃动,立刻熄灭油灯,将密信塞进旗袍暗袋,哼着苏州评弹佯装梳头——特务踢门而入时,只见镜前女子慵懒簪花,毫无破绽。
12月的一个暴雨夜,陶桓馥正给发烧的陈云熬药,忽听门板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杨尚昆浑身湿透闯进来,塞给她一张字条:“老开(陈云代号)危,速离!”她不动声色煎完药,却在汤碗底压着字条递去。陈云瞥见后突然摔碗大骂:“蠢婆娘!药都煎糊!”借争吵声掩护,他翻后窗遁入雨幕。十分钟后,特务破门而入,只见到“吓呆的娘姨”和满地碎瓷——这场戏后来被周恩来赞为“特科演技教科书”。
1933年的南京宪兵司令部监狱,陶桓馥与20名女政治犯用发夹在墙上刻下“宁死不屈”。当狱卒端来馊饭时,她带头推开碗:“我们要干净水和抗日书报!”绝食第四天,她饿得眼前发黑,却仍给难友小声讲《共产党宣言》。第五天拂晓,典狱长被迫妥协——这场胜利让南京地下党传出消息:“陶大姐用胃打赢了国民党!”
1936年山西决死队的篝火旁,陶桓馥与廖鲁言以水代酒交杯。日军轰炸机掠过时,他扑倒她躲进战壕,却在尘土飞扬中笑道:“这比闹洞房刺激!”婚后不久,她便拖着孕肚带女生连穿越封锁线,背包里装着《论持久战》油印本。

1960年任国务院知青办主任时,她力主“下乡知青同等招工待遇”,拍着桌子对农业部官员说:“孩子们为国种地,国家不能亏心!”晚年病榻上,她仍攥着黄埔军校的“W”字臂章喃喃道:“值了……这一生……”

陶桓馥的一生,恰似洞庭湖的浪涛——从渔家女的懵懂,到黄埔女兵的飒爽,再到特科战士的隐忍,最终汇入新中国建设的洪流。她的故事告诉我们:革命不是浪漫史诗,而是无数普通人以血肉铺就的路。正如她在回忆录中所写:“我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滴水,但千千万万滴水,终能冲垮旧世界的堤坝。”

作者:化雪老诗,中学教师,江夏文化学人。

诵读:胡莎丽,汉派中医院妇委会主任、传承工作室主任,被评为武汉市“最美妇联人”。

诵读:金淼,毕业于湖北师范大学,现任江夏区文化路中学七年级(2)班班主任兼语文教师,在教学中着力追求“以文化人,以情育人”。

诵读:任芷源,江夏区文化路中学七年级(2)班学生,爱好绘画,写作,曾获校三好学生,校文明学生等荣誉。

音频合成:江丽芳,江夏区文化路中学七年级年级组长,优秀教师,江夏区百优班主任,区“新长征突击手”,湖北省朗诵艺术家协会会员。

编辑:杨建松,网名铁马豪歌,湖北省朗诵劳术家协会理事兼副秘书长,省朗协融媒体工作专业委员会主任,省朗协语言艺术研究与实践基地副主任,武汉市老干部朗诵艺术团副团长兼艺术总监,2024年荣获“第三届荆楚朗诵之星”荣誉称号。《都市头条》认证编辑,铁马豪歌平台四年阅读逾两亿一千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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