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遗迹之怀古文人10
文/ 徐 品
行走江南,寻觅着古代文人的遗迹,尽管遗迹是真真假假、偷梁换柱,但是起码还有着真实的影子,这就够了。至于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康熙乾隆……之类不提也罢,也许因为咱是老百姓,够不着那么高,看不了那么远,况且我要是穿越到他们那个年代,也活不了那么久,还是让羡慕者们羡慕去吧,我没兴趣,哈哈……
浔阳江头,白居易的凝望
九江,因为女儿在此居住,便来来回回多少次,好所以琵琶亭也就去过多次。前些年这里正在修缮,只能在外面浏览,这两年才得以正式进入了内部……其实内部也没有什么东西,来这里最多的是一种感受,或者说是一种感慨,“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斓干”。
据说琵琶亭始建于唐代,原址在九江城西的长江之滨,是当年白居易任江州司马时的送客之处,当然真实的地址也不一定就是这里。后来亭子屡经兴废,多次移址,现在的亭子是1988年才建成的,占地有3000多平方米,坐北朝南,整个庭院采取中轴线对称布局,分主亭、左碑廊、右碑廊三部分,主建筑琵琶亭座落在7米高的花岗岩石基上,高有20几米,双层重檐,悬挂着大师刘海粟题写的 “琵琶亭”三个金字大匾额,亭台气势磅礴,熠熠生辉。我想今天如果白居易有幸再临,一定会惊得瞠目结舌,原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小码头,没想到竟会成为如此恢弘。
站在楼上,可惜没有夜色。蓝天白日下,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不合时宜,“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的意境荡然无存。没办法,只好闭上眼睛自己想象着那夜的景色……
那年秋天的一个晚上,从左拾遗被贬为九江郡司马的白居易到湓浦口送客,忽然听到临近的船上有一女子在弹奏琵琶,铿铿锵锵颇有点京城的风味。哦,原来是长安的乐伎,因为年老色衰,嫁给了一位商人为妻……于是,他吩咐摆酒,请她再尽情地弹奏几支曲子,又叙说起自己年青时欢乐的往事,如今已是憔悴不堪,在江湖间飘零流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白居易不禁怆然泪下,“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其实白居易是一个乐天派,他的字就是乐天,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这说明他爱山居,爱饮酒。他进士及第,当过翰林学士,又几次遭贬,可是没事,他仍旧喝酒写诗,寻欢作乐,活到了74岁,玩得多好。 在庐山,我去过他的“草堂”,虽然是仿造建筑,但是环境是真优美,可见他是多么懂得享受,“何以洗我耳?屋头落飞泉。何以净我眼?砌下生白莲”,贬官算什么?我是照样玩得嗨。 在洛阳,我去过他度过了生命最后阶段的,我知道他捐资60多万贯,重修了香山寺,并号“香山居士”,与胡果、吉皎等老头子结成“香山九老会”,整天吟咏于香山寺的堂上林下……
白居易是幸运的,他“穷则独善其身”;白居易又是无奈的,他无法“达则兼济天下”。 站在浔阳江头,我想起他在“枫叶荻花秋瑟瑟”的夜晚,骑马送客至江边的情形,忽然就有一种感觉油然升起——我们又何尝不是白居易,何尝不是琵琶女?“同是天涯沦落人,别有幽愁暗恨生”。 琵琶亭的附近就是著名的浔阳楼,宋江题“反诗”的地方。当年这里是酒馆,白居易曾走进去喝酒、写诗“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也许在元末明初的纷乱时光里,施耐庵也来到过浔阳楼,他想起了白居易和琵琶女,然后下楼写作,把自己满腔的愤懑嫁接到了一群北宋汉子的身上……
回身仰望白居易的塑像,他依旧伫立在那里无声的凝望着,我不知道他在凝望着什么,也许他在想“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也许他在想“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唉,谁知道呢
徐品,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抚顺市作协理事兼纪实文学委员会主任,《玄菟旬刊》主编。1977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有数百篇作品散见于《小说月刊》、《北京文学》、《短篇小说》、《阳光》等刊物并多次获奖,有作品入选教育部编选的小学生阅读书目。著有诗歌散文集《精卫鸟》、长篇历史传记文学《民国社交圈》、长篇历史小说《一号伪装者》、长篇小说《太阳里的冬天》,2013年获首届抚顺作家奖。
李纳,一个灵魂有香气的女子,声音布道,传递美好。范读导师、心理咨询师、主持人、金话筒金奖得主、普通话一级甲等、主任播音员、诵读艺术的资深传播者、播音主持专业职业生涯三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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