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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测不准
车辆行驶在夜晚的上海高架上，苏青紧握方向盘，目光不时扫向后视镜。那辆黑色无牌轿车如同幽灵，保持着不远不远的距离，技巧娴熟地隐匿在车流中。
她没有直接返回酒店，而是拐向了陆家嘴环路，利用密集的摩天楼群和复杂的匝道进行试探。黑色轿车依旧紧随，印证了她的判断——她被跟踪了。
是谁？赵熵的人？还是当年构陷她、如今怕真相暴露的黑手？抑或是……程砚之？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性，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终究是不信她的，哪怕十年过去。
她不能回酒店，那会暴露她的落脚点。她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理清思绪。脑海中闪过一个地址，一个她回国后悄悄租下、连助理都不知道的备用安全屋。位于南浦大桥附近一个老式小区，足够隐蔽。
她猛地加速，连续变道，趁着一个小路口黄灯转红的瞬间，急转驶入辅路，甩开车流，随即钻入一片迷宫般的旧式里弄。几个快速的拐弯后，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终于消失了。
她松了口气，但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赵熵的话，那个神秘的工程师，突如其来的窃听，以及现在的跟踪……碎片很多，却拼凑不出一张完整的图景。她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量子系统面前，每一次试图观测，都会引来系统的扰动和坍缩，真相始终隐藏在概率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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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时空研究院，程砚之盯着监控屏幕上消失的光点，眉头紧锁。苏青车辆最后消失的区域是那片老城区的里弄，监控探头稀疏，无法继续追踪。而那个尾随她的可疑信号，也在同一区域失去了踪迹。
“老师，信号消失了。对方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助手报告。
“查那辆黑色轿车的来源。”
“已经在查，但估计希望不大。像是专业队伍。”
专业队伍……程砚之的心沉了下去。苏青，你究竟卷入了什么样的漩涡？十年前的事，难道真的另有隐情？那个匿名电话，和她反常的会面，是为了追查真相，还是……她本身就是漩涡的一部分？
他想起她离开茶室后，赵熵独自一人又坐了片刻才离开，神色如常。技术部门对茶室周边的电磁环境分析结果显示，那个窃听信号源功率很大，技术先进，并非普通商业间谍所能拥有。
李建明副院长已被暂时控制，但他坚称对此事一无所知，情绪激动，不似作伪。初步技术排查也显示，他的电脑很可能被更高明的黑客手段远程操控当作了跳板。
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一个隐藏在暗处、技术实力雄厚、且对研究院内部相当了解的对手。
程砚之走到观测台的玻璃幕墙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黄浦江上船只的灯火，如同漂浮在概率海洋中的光子，明灭不定。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够洞察微观世界规律的智慧和技术，在应对人心叵测的现实迷局时，竟是如此无力。
他需要做出选择。是继续将苏青视为需要防范的变量，还是……尝试一次危险的“量子隧穿”，穿透十年隔阂与猜疑的势垒，去触碰那或许存在的、另一种真相的可能性？
这个决定，其风险不亚于一次高难度的量子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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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在安全屋的窗前站了一夜。这是一个简单的一居室，只有最基本的家具，窗外是灰蒙蒙的、即将苏醒的城市天际线。
她反复回忆着赵熵被打断前的那句话，试图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线索。负责外围数据接口维护的工程师……当年实验室确有此人，性格内向，技术扎实，名字似乎姓……陈？陈工？具体名字，在记忆的迷雾中模糊不清。
此人当年并未直接参与核心算法研究，却能接触到数据流转的通道。如果他被收买，确实有机会做手脚。而事后迅速离职，更增添了嫌疑。
赵熵为何突然向她透露这个信息？是借刀杀人，还是真的想借她之力揭开旧案？那个窃听，是否与赵熵有关？他是在测试她，还是在利用她吸引火力？
疑团越来越多。
天色微明时，她做出了决定。她不能被动等待。她需要主动出击，而这个突破口，或许就在那个神秘的“陈工”，以及看似儒雅、却迷雾重重的赵熵身上。
她打开一个特殊的加密通讯软件，输入了一串指令。是时候动用一些她这些年积累的、并非完全摆在明面上的资源了。
第七章：势垒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风平浪静。
苏青的团队与研究院的对接工作仍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她本人也出席了两次项目进展汇报会。会上，她与程砚之目光偶尔交汇，都迅速移开，如同两个带同种电荷的粒子，彼此排斥，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冰冷的平衡。
程砚之全力投入到“海森堡”模块的修复和内部安全排查中。“玄武”系统发挥了作用，清除了数据污染，并加固了防御。但他清楚，真正的攻击者并未现身，只是暂时蛰伏。
他没有再试图追踪苏青，也没有就那晚的事情质问她。他选择了观察，如同观察一个处于叠加态的量子系统，在未进行测量前，不轻易使其坍缩。他加强了研究院内部，尤其是核心实验室的安保等级，并秘密安排人手，开始重新审视十年前那场数据泄露事件的所有存档资料。
他发现，当年的调查似乎过于顺利，证据链完美得有些刻意。那个指向苏青的监控片段，角度刁钻，只拍到了她靠近存放数据的服务器，却没有她进行任何操作的直接画面。当时为何没有人提出这一点？
一种迟来的、混合着愧疚与不安的情绪，开始在他心底滋生。如果……如果当年他真的错了呢？这个“如果”本身，就像一道极高的势垒，横亘在他过去十年的认知与可能的真相之间，让他难以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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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这边，她的秘密调查有了初步进展。她动用关系，查到了当年那个负责接口维护的工程师的全名——陈志远。他离开科大后，确实先去了一家欧洲的研究机构，但不到一年就离职，此后行踪成谜。有零星信息显示，他后来可能辗转加入了某个跨国科技咨询公司，这类公司背景往往复杂。
同时，她对赵熵及其“创星量子”的调查也在深入。赵熵的履历很漂亮，海归博士，创业明星。但一些碎片信息显示，创星量子在B轮融资时，引入了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基金，该基金股权结构复杂，背后隐约有国际军工复合体的影子。而创星量子近期的一些技术突破，尤其是在小型化量子通信设备方面的进展，快得有些异常，仿佛得到了某种“外力”加持。
这天下午，苏青接到了赵熵的第二次邀约，这次是一家位于外滩源的顶级餐厅包间，私密性极好。
“苏总，上次茶室仓促，未尽兴，还望见谅。”赵熵举杯，笑容依旧儒雅，但眼神深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不知苏总对我们上次谈到的……往事，考虑得如何了？”
苏青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不动声色：“赵博士的消息确实令人意外。不过，空口无凭，我需要更确凿的东西。”
赵熵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我知道苏总在查陈志远。我可以提供他现在的联系方式，甚至……他目前可能的藏身地点。”
苏青心中一震。赵熵果然知道她在查什么！他甚至能提供陈志远的下落？这要么说明他手眼通天，要么说明……他与陈志远，乃至当年的事，关联极深！
“条件呢？”苏青直接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这量子江湖。
赵熵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商人的精明：“苏总是聪明人。我希望‘青穹资本’能牵头，对创星量子进行一轮战略投资。并且，利用您的影响力，帮助创星量子参与到‘量子城市’项目某些非核心模块的供应链中。”
他图的是这个！资金，以及切入国家级项目的通道！
“就这么简单？”苏青挑眉。
“当然，作为回报，我不仅会帮助苏总找到陈志远，洗刷冤屈，”赵熵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还可以分享一些关于……程教授目前正在秘密进行的‘玄武’计划的……技术细节。我想，这对苏总判断‘量子城市’项目的全面风险和投资价值，也至关重要吧？”
苏青的背脊瞬间僵直！
“玄武”计划！这是程砚之的最高机密，连她都只是在一次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听到程砚之在梦中呓语般提起过这个名字！赵熵怎么会知道？！难道研究院内部，有级别极高的内鬼？或者说，当年的渗透，从未停止过？
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赵熵和她接触，根本目的并非简单的投资合作，而是想利用她作为撬动程砚之和“量子城市”项目的杠杆！他想要的，远比她想象的更多！
这场宴，是真正的鸿门宴。
第八章：隧穿
苏青没有立刻答应赵熵的条件，也没有断然拒绝。她以需要时间评估为由，暂时稳住了他。
离开餐厅，坐进车里，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心寒。赵熵的野心和手段，超出了她的预期。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能量之大，似乎也远超想象。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量子纠缠网络，每一个节点都可能影响全局，而她自己，也成了这网络中被观测和利用的一环。
她拿出加密手机，调出了程砚之的号码。那个她烂熟于心、却十年未曾拨通的号码。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久久未能落下。
信任的势垒，高耸入云。十年的隔阂，猜疑的坚冰，不是那么容易融化的。一次贸然的联系，可能带来的不是真相的曙光，而是更深的误解，甚至打草惊蛇。
可是，如果赵熵说的是真的，研究院内部有内鬼，程砚之的“玄武”计划已然暴露，那么他正处在极大的危险中，却可能毫无察觉！那个针对“海森堡”模块的攻击，或许仅仅是个开始。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樱花树下的少年，浮现出实验室里他专注的侧脸，也浮现出重逢时他冰冷的眼神……爱恨交织，如同纠缠的量子比特，难分彼此。
最终，担忧压过了怨怼，理性战胜了情绪。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险境而坐视不管。即使他依然恨她，即使他可能再次将她推开。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如同等待一次量子测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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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核心实验室，程砚之正在测试修复后的原子钟同步精度。加密手机响起的特殊铃声，让他动作一顿。这个铃声，只为极少数最高权限的联系人设置。
他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时，瞳孔骤然收缩。
苏青。
她竟然会主动联系他？在这个敏感的时刻？
他犹豫了一瞬，指尖划过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没有说话。
听筒里，传来她熟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寒暄：
“程砚之，听着，我没时间解释太多。‘玄武’计划可能已经泄露。小心你身边的人，尤其是能接触到‘海森堡’模块底层代码和‘墨子’监控系统日志的人。赵熵有问题，他在查‘玄武’，并且试图利用我介入项目。十年前的事，可能也与他有关，涉及一个叫陈志远的前工程师。”
她语速很快，信息量巨大，如同密集的量子脉冲。
程砚之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她不仅知道“玄武”，还精准地点出了可能的内鬼范围，甚至提到了陈志远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在他重新翻阅旧档案时，也引起了注意！
她是在示警？还是在用这种方式，获取他的信任，进行更深层次的渗透？
巨大的不确定性，如同量子叠加态，在他心中震荡。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的声音，因紧绷而显得有些嘶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听到苏青用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苦涩、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的声音说：
“就凭……在所有的平行宇宙里，我可能恨过你，怨过你，但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你视若生命的理想和事业。程砚之，你的世界是量子的，但人心，不是只有0和1。”
说完，不等他回应，电话便被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程砚之站在原地，实验室冰冷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他剧烈波动的内心。苏青最后那句话，像一束高能粒子，猛烈地撞击在他构筑了十年的、用理性与怀疑筑成的势垒之上。
或许……或许量子隧穿，真的存在。
他猛地转身，走向控制台，调出了“墨子”系统的最高权限日志。他需要验证苏青的警告，从内部开始。
第九章：退相干
程砚之的行动迅捷而隐秘。凭借苏青提供的方向和“玄武”系统强大的内生安全感知能力，他很快锁定了一个可疑的内部目标——网络安全组的副组长，张桐。
此人权限不低，能接触到“海森堡”模块的部分日志和“墨子”系统的监控数据流。技术审计发现，他在“海森堡”被攻击前，曾多次非必要地访问相关日志服务器，并试图清除访问记录，但被“玄武”的暗桩程序捕捉到了痕迹。
进一步深挖发现，张桐与“创星量子”的一名技术顾问有过数次秘密的资金往来，金额不大，但来源可疑。
程砚之没有打草惊蛇。他布下了一个局，利用“玄武”系统伪造了一份关于“量子城市”核心网络架构存在“致命漏洞”的虚假技术文档，并设置了访问陷阱，只有知晓“玄武”计划特定密钥的人才能触发。
果然，不到二十四小时，张桐便试图访问这份诱饵文档，并触发了警报。
人赃并获。
面对确凿的证据，张桐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他承认受人指使，长期向外部泄露研究院的非核心技术信息，并在此次“海森堡”事件中，提供了内部网络拓扑图，协助外部攻击者寻找跳板。但他声称，并不知道攻击者的真实身份和最终目的，只是通过加密渠道收取酬金。
至于“玄武”计划，他确实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并不知道具体内容，也从未成功获取过相关情报。他透露，指使他的人，对程砚之的个人研究动向，尤其是那些未公开的、高度机密的项目，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趣。
线索，再次指向了赵熵，或者赵熵背后更深的存在。
程砚之立刻将张桐控制起来，并连夜向更高层级的国家安全部门汇报了情况。事件的性质，已经从内部安全漏洞，升级为可能涉及境外势力、针对国家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的渗透和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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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很快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了研究院内部揪出内鬼的消息。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程砚之相信了她的警告，并且迅速采取了行动。
这算不算……一次微小而艰难的“量子纠错”？
然而，她并未感到轻松。张桐只是一个小卒，赵熵依然隐藏在幕后，那个陈志远依旧下落不明。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她接到赵熵催促答复的电话，语气明显比之前焦躁了几分，显然研究院的内部清洗，让他感到了压力。
苏青虚与委蛇，表示投资事宜正在推进，但需要见到陈志远这个“投名状”，才能最终下定决心。
赵熵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最后阴沉地说了一句：“苏总，希望你不要玩火。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挂断电话，苏青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她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隐藏在暗处的对手。程砚之那边，虽然暂时缓解了信任危机，但十年的伤痕岂是那么容易愈合？他们之间，依然隔着千山万水。
就在这时，她的加密邮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发件人匿名，内容只有一行经过编码的字符串和一个位于舟山群岛的模糊坐标。
她的技术团队很快破译了字符串，是一个加密的即时通讯频道入口代码和访问密钥。
是赵熵？还是……其他方面的人？
苏青盯着那个坐标和代码，意识到，摊牌的时刻，或许即将来临。对方已经不耐烦，要将她逼入最终的测量境地，迫使她做出选择。
第十章：混沌边缘
程砚之在配合国安部门完成初步调查和部署后，独自一人登上了研究院的观测台。
夜色中的上海，灯火璀璨，数据流淌，如同一个庞大而精密的量子计算机。而他的“量子城市”，本应是保障这一切安全、高效运行的基石，如今却成了各方势力觊觎和攻击的目标。
苏青的电话，像一颗投入他封闭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超他的想象。她的话语，她的警告，以及她最后那句关于“平行宇宙”和“人心”的话，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
他开始重新审视过去。审视那个雨夜，审视那些“确凿”的证据，审视自己当时被背叛和愤怒冲昏的头脑。如果……如果苏青是无辜的，那么他这十年的怨恨与冷漠，对她而言，是何等的不公与残忍？
一种迟来的、巨大的悔恨，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赖以生存的、建立在确定性和逻辑之上的世界，开始出现裂缝。
他拿出手机，找到那个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终只留下简短的几个字：
“谢谢。小心。”
点击发送。他不知道这条信息能否顺利抵达，也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这像是一次盲目的量子态制备，结果未知。
几乎就在他发送短信的同时，他的加密线路收到了一条来自国安部门协同人员的信息：
“目标赵熵，有异动。其名下一条租赁的游艇，正在向舟山外海预定坐标移动。信号监测显示，该区域有异常卫星通讯活动。我们怀疑，可能与‘陈志远’的交接有关。”
舟山外海！程砚之的心猛地一紧。他立刻联想到苏青可能面临的危险。赵熵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不能再等待，不能再让苏青独自面对这一切。十年的误会的坚冰，在共同的危机面前，开始加速消融。
他立刻下达指令：“启动‘青龙’协议！”——这是他以当年那个未完成的算法命名的一项应急预案，旨在调动所有可用资源，应对极端情况。
“联系苏青女士，定位她的位置！请求海事及空中力量支援封锁相关海域！研究院技术团队待命，准备进行电子对抗和信号追踪！”
整个“量子城市”系统，第一次为了一个具体的人，全力运转起来。无数的数据流开始汇聚，精密的算法开始推演，试图在混沌的边缘，捕捉那一丝确定性的踪迹。
程砚之快步走向直升机坪，夜风吹起他的衣角。他目光坚定地望着东南方向的海域。
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无论前面是风浪，还是陷阱，他都必须去。
因为有些纠缠，一旦产生，便超越了时空，无法割舍。
（第六至第十章 完）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刘寨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奖。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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