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见面的医生》文/ 田彬
清晨六点,医院挂号窗口前已排起长队。穿棉衣的老人裹着毛毯,年轻人举着手机刷号,孩子趴在家长肩上打哈欠。队伍像一条冻僵的蛇,缓慢地蠕动。
我前面是个中年女人,手里攥着病历本,不停地看表。她焦急地对旁边的人说:“我妈发烧三天了,社区医院看不了,让来大医院。”
旁边的人也叹气:“我连着一周没挂上号,今天还得来这儿排队。”
轮到那女人,窗口里的声音传来:“今天的号没了,明天早点来。”
女人的手一抖,病历本掉在地上。她蹲下身捡,并抬头,眼里满是慌乱:“能不能……加个号?”
窗口里的人摇头:“不行,后面还有几百人。”
原来,看病的砍很多,第一道坎,就是排队挂号。那些裹着毛毯的老人,举着手机的年轻人,抱着孩子的家长,都在和时间争命,和病魔赛跑。可挂号窗口前的长队,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把希望和焦虑同时拉长。而那些有幸挂上号的人,还见不到医生,还得坐在挤滿人的长条椅上,等待着护士的叫号。在此过程中,尚有有头脸的人会领着病人,抢先进了有医生的走廊,他们可以直接见到医生,这叫“人情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