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信无墨香
作者:陶大鹏
展笺时,未染半分墨色,却已有清辉漫过纸页——是中秋的月,从拉萨的金叶间升起,又落进成都的华灯里,把318国道铺成一条泛着银光的“金腰带”。指尖在空白处轻轻摩挲,仿佛能触到雪域圣城的秋韵,那是经幡拂过金叶的沙沙声,是喜马拉雅半山雪反射的清冽光,都悄悄落在这张未着一字的信笺上。
此时无需笔墨,因山河已作信文。2026年的秋风里,“异相缘”的号角从成都总会场吹起,漫过海选时的忐忑、半决赛的淬炼、总决赛的荣光,把一个藏地青年的扎念琴声,从318国道的起点,一路送到“欢乐中国年”的聚光灯下。那琴声里裹着爷爷传下的藏谣,裹着养路工人铁锹敲击路面的节奏,裹着无数个夜晚的练琴声,成了比墨色更浓的字迹,写在八万里乾坤的卷册上。
海上生明月的时刻,天涯共此光。或许有人在拉萨的屋檐下剥着月饼,看雪光映着窗棂;有人在成都的舞台侧幕整理琴箱,听华灯与星光交织的声响;更有人在318国道的某个转角,望着月亮想起远方——这便是此信的真意:无需落笔,因每一份逐梦的热忱、每一次跨越山海的相逢,都是信上的句读;无需封缄,因月光早已把思念与期许,从雪域大鹏的翅尖,送到柳丝依依的江南,送到每一个怀揣诗梦的人心里。
这信,墨香未染,却有琴音作序,有月光为邮,载着“我要上春晚”的炽热,载着“百花迎春”的欢腾,在中秋的清辉里,让所有的远方与当下、相思与热忱,都共赴一场笔尖与心尖的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