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郝啸林
山西有座晋祠,河北亦有一处晋祠,坐落于邢台襄都区东汪镇晋祠社区南侧。我的人生,便与这邢台的晋祠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的家乡在东汪镇郝麻村,距晋村仅四五千米。1950年出生的我,在本村小学读三年级时,启蒙老师是宁志贵先生。那时学校还有王快的姚福泰、本村的老罗两位老师。我们顽皮地戏称他们为“一姚二罗三宁贵儿”。这位被我们唤作“宁贵儿”的宁志贵老师,正是晋祠村人。他从教五十余载,如今已至耄耋之年,德高望重,堪称桃李满乡。
1984年,我从东汪乡一中(即“五·七中学”)调至东小汪中学(东汪乡二中)任教。学校位于东小汪村西、前晋祠村东、武家庄村北的沟头泉旁,是附近几个村庄的初中部,晋祠村的部分子弟也成了我的学生。
作为一名1969年入伍的老兵,我与晋祠的缘分更深一层。村里有位名叫侯书香的小个子战友,我们是邢台县孔桥中学的同届“老三届”。在校时,班主任曾调侃他“侯书香,膀胱小;个不大,心不少”。我俩同年参军,同时退役,情谊深厚。侯书香同志曾多年担任大队党支部书记,彼此来往频繁,因此晋祠村认识我的人也不少。
1974年退役后,我被临时借调至东汪乡武装部帮忙。起初,是跟随该村退伍的坦克兵贺集堂同志,培训民兵骨干“打坦克”战术。贺集堂负责讲解坦克知识,我则凭借在部队支左和训练民兵的经验,负责实战演练部分。训练使用的武器是土制炸药包,地点选在邢台军分区坦克连驻扎的太行山东麓张东岗上。
当年,东汪乡党委书记刘万山同志还委派我与原景家屯党支部书记景春全等组成“儒法斗争宣讲团”,赴全乡二十多个村庄巡回演讲(相当于现在的上党课)。时值农忙,讲课只能在夜晚进行。如今干部下乡鲜有骑自行车的,多是“大众”开道,“宝马”作轿。可那时,我们不仅没有“宝马”,连一辆二八自行车也属奢望。记得一次讲完课已是深夜,只得在晋祠学校大院的水泥乒乓球案子上,忍受着蚊虫叮咬与酷暑煎熬,囫囵睡了一宿。
我与晋祠,有地缘之近,有人缘之亲,未曾想还有一份天缘相系。
2016年“7·19”洪灾,七里河大贤段大堤决口。洪水过后,我们郝麻村的村民被救灾车队分别安置到东小汪、前晋祠和思源学校避难。彼时,爱心城小区刚落成不久,我已缴纳押金,索性便租住在了晋祠村旁的爱心城。此小区与晋祠社区的万泉汇仅一墙之隔,我在此一住便是十年光阴。
这十年间,我亲历了这片土地的日新月异:目睹龙泉大街贯通东西,见证百泉大道拓展延伸;看到鸳水路几经更名(先为“狗头泉路”,后改“沟头泉路”),最终以亮丽姿态呈现;眼见晋祠东北角昔日脏乱差的钢材门市,蜕变为摩肩接踵的“万泉汇”繁华商圈;村东的住宅小区,数幢高楼拔地而起。随着百泉复涌的契机降临,东南角的鸳水公园惊艳亮相,成为冀南新景;村南的“京南后海”、“海洋公园”、“明沙乐园”等高大上建筑群争相落成。这片土地,迅速崛起为古城邢台东南部宜居宜游的观光胜地。特别是邢台晋祠文化园的完美竣工,更如一颗璀璨巨星,闪耀在河北省第九届旅发大会的夜空。
作者简介:郝啸林,原名郝封印,笔名牛城放翁。退伍老兵,退休教师,文学专业,乡村作家。著有长篇小说《时代的记忆》和散文集《泉润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