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史为鉴 照亮前行之路

——观电影《731》有感

作者/葛国顺

影剧院对我来说是久违了。2025年9月18日有抗战大片电影《731》上映，再也坐不住了，便蠢蠢欲动，我和许多人一样走进了电影院。时空穿越，感觉同步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有许多的血腥镜头甚至不敢直面，作为留在中国人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民族伤疤，每一个关于那段令人窒息与悲愤的历史叙事都值得关注。凝视影片中那段血腥残忍的画面，总是不容遗忘的过往。然而看完影片之后，全场寂静无声，人们久久不散，带着种种困惑离场，脑中的愤慨在继续，那些影片中触目惊心的场景仍在脑海中反复闪现。这部电影没有刻意渲染戏剧冲突，却以近乎白描的纪实手法，将 731 部队在二战期间犯下的滔天罪行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让人真切感受到日军暴行的惨无人道，获得了更深层次的体悟。

当影片《731》的片尾字幕缓缓滚动，屏幕的光亮映照在静默的观影人群脸上，那些影片中触目惊心的场景仍在脑海中反复闪现。影片背景为1945年初，日本在太平洋战场上节节败退，石井四郎奉命到东北关东军部队实施“细菌战”，“夜樱作战”计划启动。这部电影没有刻意渲染戏剧冲突，却以近乎白描的纪实手法，将 731 部队在二战期间犯下的滔天罪行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迫使每一位观者直面那段不忍卒读的黑暗历史，进行深刻的灵魂叩问。距离1931年“九一八”事件，时间已过去了94年。然而，731部队的罪行，是镌刻在中华民族乃至人类文明史上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历史的真相从来都带着刺骨的寒意。1932年8月，日本军方批准石井四郎在中国哈尔滨背荫河建立细菌战实验基地，这是日本细菌战在中国的肇始。731部队全称“‘满洲’第731部队”，名称来历为日军内部编制序列号，为掩盖其不可告人之恶行，换用过多个名称。731 部队在 “研究” 的名义下，对无数无辜平民和战俘实施的活体解剖、细菌实验、冻伤实验等暴行，突破了人类文明的底线。他们将人视为没有生命的 “材料”，在毫无麻醉的情况下剖开躯体，记录器官反应；将携带病毒的跳蚤投入村庄，观察瘟疫如何吞噬生命；将受害者暴露在极寒环境中，只为测算冻伤与复温的数据。这些细节并非艺术虚构，而是基于大量史料与幸存者证言的真实还原，每一个镜头都在诉说着法西斯主义对生命的漠视与践踏。

1933年，石井四郎在哈尔滨宣化街和文庙街一带建立石井细菌研究所，对外称“关东军防疫班”，与背荫河基地组成统一的细菌部队，秘称“加茂部队”。731部队的主要任务是进行细菌武器的研发、试验和实战应用，以及相关的人体试验等罪恶活动，下设细菌研究部、细菌实验部、防疫给水部、细菌生产部等多个部门。其中，细菌研究部专门研究培养鼠疫、伤寒、霍乱、炭疽等各类烈性传染病菌；细菌实验部负责在实验场和战斗环境中开展人和动植物细菌实验，包括活体解剖、毒气实验、冻伤实验等多种残忍的人体试验；细菌生产部则主要负责培养生产各类细菌。抗战期间，731部队派出远征队，通过投掷细菌炸弹、用飞机低空布撒细菌、向蓄水池和牧场投毒等方式，大规模屠杀我国无辜百姓，国内十余省曾遭受其荼毒，死亡人数数十万计。更值得深思的是，历史的反思不应止步于对施暴者的谴责。影片结尾，幸存的受害者带着终身创伤艰难求生，而部分战犯却在战后逃脱了应有的惩罚，这段历史一度成为某些人不愿提及的 “禁忌”。这提醒我们，铭记历史不是为了延续仇恨，而是为了捍卫真相。如果对这样的历史视而不见、甚至刻意篡改，就是对无数受害者的背叛，更是对人类文明的威胁。

“天皇亲善，食物宝贵，健康换取自由”，这是犯人用餐听到的口号，日本人以自欺欺人的文化宣传来对囚犯进行意识形态操控。监狱中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批人被以“获得自由”为名带出，实际则是进行活体实验。实验后的遗体被丢弃在一个类似尸库的焚尸房中，黑烟滚滚。“获得自由”——原是最恶毒的谎言。

日本军官挥舞着屠刀：“在这里只有编号，没有名字，胆敢反抗者，全部给我死。”在731特设的监狱里，人被抹去了名字，取而代之的是编号。荒谬的是，一只仓鼠死了，石井四郎说，取个名字纪念它。

我不是编号，不是“马路大”，我们是真实的人！我们是中国人，苏联人，朝鲜人……我们同是生存在地球上的居民。电影中出现很多外国人的名字，是因为历史上731部队的受害者不仅有中国人，还有来自苏联、朝鲜等国家的民众。

人与鼠的温暖共生，是我对陌生你的牵挂。墙上十字，是每一个逝去的生命符号，是我要把你的罪恶钉牢。一名日本女军官让他负责分发膳食和打扫卫生，并让他在每次用餐时用各国语言喊出口号：“天皇亲善，食物宝贵，健康换取自由”，以自欺欺人的文化宣传来对囚犯进行意识形态操控。与王永章一同被关押的还有顾博轩夫妇，妻子林素贤是一名铁路医院的医生，当时已怀有五个月身孕；还有一个名叫孙明亮的少年，擅长民间戏法“三仙归洞”。樱花标记，是工具人的特有印记，日本女军官偷睡在孕妇身边有着怎样复杂的内心？这世界，黑白无常。

孙明亮坚信：他说的是真的，他是抗日英雄王子阳，他是来救我们的英雄。人性的光芒终将闪耀，杜存山的以死一搏，顾博轩在拔河比赛自愿落败，人梯墙上的奋力托举。众人越狱狂奔飞翔的镜头轮回闪现，无一不强烈表明：心存生之希望，你要活下去，我们要活下去。出逃失败了，人们被日本人用来进行跳蚤炮弹实验，他们被绑在“野外特别效能实验场”的十字架上。炮弹在空中爆炸，王永章带领大家挣脱绑绳试图逃跑，被火焰枪等扫射，并逼到了大坑里，但是大家仍然没有放弃奋争。“这里无人生还”，“天堂不会再有日本人了”。 让所有观者怆然泪下。

影片显示，1940年至1945年间，至少有3471名来自不同国家的民众被当作“活体实验材料”。尤其是影片中日本恶魔对中国孕妇剖腹取胎这几个镜头，看得人心痛窒息，怒火中烧。这是取于历史事实，731丧尽天良，人神共愤！影片中多次出现不同国家受害者的名字，如开场时高声大喊自己名字的苏联人，以及结尾处被日军赶下深坑的中国人、苏联人、朝鲜人等各国人民，他们共同搭起人梯，在大声呐喊出自己名字的同时，完成了对自己作为人的再次确认。犹记得影片里恶魔石井四郎撤退时歇斯底里的那一幕：“731秘密要永远守口如瓶，如果谁泄露了军事秘密，我石井就是要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揪出来……731的秘密要带入坟墓”。石井，你错了！中国人已经将你从坟墓中挖掘出来了，挫骨扬灰！

正义只会迟到，却不会缺席。中国人民用14年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战取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二战后，美国出于本国利益考虑，以不起诉日本细菌战的战争罪行为条件，换取了日军用活人生命代价得到的实验数据，导致石井四郎等731部队核心人员免于战争罪起诉，该计划也被美国政府隐瞒了长达50年之久，未能得到彻底清算和公开审判。天日昭昭，终究意难平。恶行主犯，或许暂时逃脱了人间的审判，却注定永困于人类集体记忆的精神地狱，永遭鞭挞。

走出影院，秋日的阳光格外明亮，却驱散不了心中的沉重。《731》这部电影像一面镜子，照见了人性的黑暗，也照见了铭记与反思的重要性。它让我们明白，历史从来不是故纸堆里的文字，而是与当下紧密相连的警钟。

影片中那首歌始终在我心中萦绕：

若你记得 我便活过

愿我再见你时

你是蔚蓝的天

没有 硝烟……

是的，你若记得，我便活过。

不遗忘，不沉默，不原谅。这，便是电影《731》传给我们的主题启示。唯有铭记历史，才能警惕极端思想的死灰复燃；唯有反思人性，才能守护文明的底线。愿我们都能以史为鉴，让 731 部队的暴行永远成为过去，让尊重生命、捍卫和平的理念永远照亮前行的道路。

（2025.10写于草页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