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军
什么是情怀,情怀是精神,是灵魂。伟大的科学家钱学森在建国之初,冲破重重阻挠,回归祖国,为我们国家两弹一星事业建立了不朽的功勋。直到晚年,在病榻上,他仍然关心着教育,关心着人才培养,这是情怀。
时代楷模张桂梅是中国教育扶贫的杰出代表,作为云南省丽江华坪女子高级中学创始人兼校长,她通过创办全国首所全免费女子高中,帮助2000多名山区女孩考入大学,而自己一无所求,把自己一生融入到山村的教育之中。这是情怀。
科学家、教育家王树国将个人理想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留学后谢绝挽留毅然归国,在演讲中反复强调“忘却什么都可以,不能忘却祖国”,把报效国家作为人生底色,这是家国情怀。
深耕高校管理二十余年,提出“没有围墙的大学”理念,推动高校融入社会与产业共振;年过花甲仍0工资出任新校校长,只为践行教育理想,这是教育情怀。
被学生亲切称为“小宝校长”,雨中脱稿致辞、与师生深情告别时鞠躬致意,用亲和与真诚赢得师生爱戴,这是人文情怀。
成功的企业家曹德旺说,我的财富不属于我个人,它属于国家,属于社会,在我有生之年,我要把我的财富回馈国家,回馈社会,由此诞生了福耀科技大学。他把他的大爱融入教育,融入未来,这是情怀。
情怀从不是刻意标榜的姿态,它是教书时多讲的一句,是困境中多撑的一程。它让寻常的日子有了重量,让平凡的人生有了温度,在岁月里静静沉淀成最珍贵的底色。老家书房的旧书桌上,摆着爷爷留下的铜镇纸。当年他在煤油灯下批改学生作业,总用这镇纸压住卷边的纸页,笔尖划过之处,红批注里藏着“再改改”的耐心。后来书房翻新,家人想换张新书桌,爸爸却执意保留:“这桌上有教书人的本分。”一份物件承托的,是一代人对职业的敬畏,这便是藏在时光里的情怀。
情怀是老教师教案里的批注,是寻常日子里不肯褪色的一份郑重。它未必惊天动地,却像空气里的沉香,在不经意处漫出温润的气息。
巷口修鞋的周国良,守着铁皮棚子二十余年。他的工具磨得发亮,掌心里嵌着经年累月的皮屑与鞋油,却总把每双鞋的针脚走得比机器还齐整。有人劝他涨价,他摇头:“修的是鞋,暖的是脚,这价钱不能乱。”那份对手艺的较真,对生计的诚恳,便是市井里最实在的情怀。
街区修表摊前,王师傅的铜制工具箱已磨得发亮。玻璃柜里整齐排列着各式齿轮与弹簧,每一枚都承载着他三十余年的光阴。有人嫌他修表太慢,不如机器换件高效,他总笑着摇头:“这指针走的是时光,得对得起每分每秒。”遇着家境窘迫的老人,他分文不取,只说“下次路过帮我捎把新鲜的茉莉花”。工具箱底层压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他与恩师的合影,背面写着“修表先修心”。这指尖的坚守,是手艺人的情怀。
老屋旧桌上,母亲的针线笸箩总在固定的角落。竹编的箩筐里,顶针磨出了温润的包浆,各色棉线绕在纸卡上,像极了彩虹拆成的碎片。每当我衣物磨破,她从不肯丢,总说“补补还能穿”。昏黄的灯光下,她的手指穿针引线,银针在布料间游走,将岁月的温柔细细缝进针脚。去年冬日,她给刚出生的小侄女缝虎头鞋,眼镜滑到鼻尖也不觉,嘴角却漾着笑意。这针线里的牵挂,是普通人的情怀。
历史的长卷中,那些滚烫的文字更藏着情怀的重量。左权将军在战火中写下的家书,既有“与敌寇战斗”的决绝,也有“听太北叫爸爸妈妈”的柔情,将家国大义与儿女情长熔于一纸。余光中笔下的乡愁,从邮票到海峡,把个人思念升华为对故土的眷恋,成为跨越两岸的情感共鸣。这些情怀超越了个人悲欢,在民族的记忆里永远鲜活。 春日的雨打湿窗棂时,修表摊的茉莉开了,针线笸箩里添了新的棉线,旧书里的字迹依然清晰。原来情怀从不在远方,它藏在匠心的坚守里,躲在亲情的牵挂中,融在世代的传承间,在时光里沉淀成最动人的风景。做人要有一种情怀。晨雾未散时,总爱蹲在老巷口看修鞋的周叔。他的铁砧磨得发亮,穿线的手布满老茧,却总在给学生鞋修鞋时,悄悄把磨破的鞋边多缝两道,收的钱还是原来的数。问他何必,他只擦了擦眼镜:“娃儿们的鞋,要经得住跑。”
这或许就是情怀——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誓言,是藏在日常褶皱里的一份较真。就像小区里的老教师,退休后仍义务帮邻居家孩子改作文,红笔圈改的痕迹里,藏着对文字的敬畏。
情怀从来不在高处。它是工匠手里不肯将就的分寸,是读书人案头不肯蒙尘的典籍,是普通人心里不肯冷却的善意。它让我们在追着生活跑的时候,记得抬头看看月亮;在计较得失的时候,愿意为一份初心多等片刻。人活一世,总要有这样一点“不实用”的坚持。它像心底的微光,或许照不亮远方,却能让脚下的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