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这篇纪实散文用质朴的语言刻画了一位平凡公路养护工陈幸福的动人形象。全文以"老班长"这个亲切称谓为主线,通过三十八年的工作细节展现主人公"以路为家"的职业坚守。最打动人心的莫过于那些鲜活的日常场景:雨后佝偻着腰填补坑洼的身影,骑自行车时下意识踢走路面石头的习惯,退休后仍坐在老槐树下聆听车流声的晚年剪影。
作者巧妙运用"跟汉字没什么来往"的幽默表述,反衬出主人公虽文化不高却深谙职业真谛的朴实智慧。文中"天有不测风雨,路必有坑坑洼"的民间谚语式表达,与结尾"风雨几十年,一生路上颠"的题诗形成呼应,将个人命运与道路养护的艰辛自然融合。透过那些被车轮反复碾实的砂石、被拖拉机调皮翻出的石块等意象,我们看到了一个把职业操守刻进生命年轮的劳动者形象,正如其名"幸福"所示,这种扎根大地的平凡坚守本身就是对幸福最本真的诠释。

老班长
——记葛公公路养护工陈幸福
安徽省东至县葛公镇 程吉全
在蜿蜒的皖南山区公路上,总能看到一个佝偻着腰的身影,手持铁锹填补着雨后的坑洼。当地人都亲切地称他"老班长",却少有人记得他的本名。这个来自安徽霍邱的汉子,用三十八年的坚守谱写了一曲平凡劳动者的赞歌。

老班长,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见面都是喊他老班长。其实老班长姓陈,名幸福。老家是安徽霍邱人。他为人耿直,说话和蔼,他的一生不计个人得失,总是以职业以单位为家,跟他打过交道的,都很喜欢他的为人。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跟汉字没什么来往。没几个汉字能认识他,相反,他也不买汉字的帐,跟汉字没什么缘分。

记得那是一九六五年吧,国家工程队动工从安徽直通福建,建设一条三线国防公路,公路途经东至县葛公区祁门县闪里区。省工程队下榻葛公镇上,陈幸福是工程队里一员。由于没什么文化,在工程队里干不了工程师技术员的活,干像戏台上跑龙套的演员干的角色。
由于父母早亡,又没有文化,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还未成家。当时,正好我村庄有一美女,在别人凑合下,他(她)俩也就成家立业了。

两三年后国防公路竣工,省工程队撤走了,陈幸福由于建立了家庭,有了妻儿,他就申请留在地方工作,任国防公路陈坂道班班长。离家很近,也就十来里路。
那时还是石子路,一个道班有五六个职工,管理十多里路面的铺沙道路平整,两边起沟排水,任务也很繁重。
天有不测风雨,路必有坑坑洼洼。哪里有老班长,哪里道路就通暢。这是老百姓对他的评价。
一场大雨过后,尤其是南方的霉雨天,路上总是五步一坑,十步一洼的,越是下雨天坑里易积水,车过越碾越深。雨住以后老班长总是带着他的职工们,首先用小板车到河里拉石头填凼,而后在沙子里拌上少许黄土,再铺到路面上,汽车一压就结实了,有时候很长时间都没有车子来,却遇到一部小拖拉机,因为拖拉机大主动轮齿很深,就像一个玩皮的小孩,要不要就把凼里石头翻出来看看,他好象是专给老班长找麻烦来的。

老班长干事总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都能得到领导的好评。不管是评上先进道班也好,评不上先进道班也好,他丝毫不在乎,他无论是调到高山道班或板桥道班,他丝毫不松懈对道路的管理。
以后道班上有了四轮拖拉机,拆小班并大班,属于他管理的路段大约有20公里吧,他都管理的比其它道班路段好。他就是不在工作时间段里,路过哪里,只要见路上有大一点的石头或障碍物,他都要下自行车用脚把石头踢掉,把障碍物清除掉再走。时间长了,他这种习惯也就成了自然。哪怕是以后退休了,也是如此的,跟他同时的人总是打趣的说,“老班长虽然离开了工作单位退休了,你的那种对公路一见钟情的精神总还在,热爱道班热爱公路的思想始终没有退。”

如今的老班长最爱坐在道班旧址的老槐树下,看着车辆平稳驶过曾经坑洼的弯道。那些车轮碾过柏油路的沙沙声,在他听来就是最动听的晚年乐章。是的,老班长办事总是忠心耿耿的,不记个人得失。在几十年的班长岗位上,从不谋私利,从不拿公家一针一线。他一生生活的非常乐观,他的工作和生活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幸福。

最后送老班长一首小诗
(新韵)老班长
风雨几十年,一生路上颠。
言行时代过,思想后人鞭。
2025.8.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