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驿站:与钟健能先生的文缘
文/于山虎
人生如旅,缘似珠玉。自新疆退休返西安定居,原以为文学生涯将如戈壁胡杨般静默老去,却未料一场细雨润泽了迟暮的笔墨。
那日午后,侄子引着一位穿灰衣服的中年人踏进鹿塬小院,湘音混着雨声飘来:于老师好,我是钟健能。茶烟中,我们谈文学、边疆与长安。临别时交换的微信账号,成了后来穿越时空的甬道。他的文字从屏幕那头淌来,像塔里木河蜿蜒进我的窗棂。
结缘,彼此都有相见恨晚之慨,文字交流不言而喻之意,是文友知人。初读《金色收获季节》时,钟先生的文字让我想起天山雪莲——不争艳于春,却以冰清玉骨自成气象。他的自由诗像陈年普洱,初尝是塔城牧场毡房的粗粝,回甘却带着未央宫的月光——那是他笔下长安的魂。他的文字如雕琢的玉琮,平实中见棱角,折射生活的光谱。
最令我叹服的是钟先生的双镜思维。后来才知,他写诗时总备两副眼镜——一副看尘埃,一副看星河。既能捕捉茶汤里浮沉的叶脉、对话中秒速的迟疑;又将市井炊烟与文明星轨叠印成画。这种刚柔相济的笔法,让《南北情韵,岁月牵长》里的菜市场吆喝,突然有了《史记》列传的厚重。
某日战战兢兢写就的读后感,竟被钟先生置顶刊载。他写道:山虎兄的解读,让我的文字长出新的年轮。这一评价让我深感文缘的珍贵。那一刻,我们像在丝路古道上相逢的驼队,彼此行囊里装着不同水源的月光,却酿出了同一种醇香。某次深夜长谈或书信往来,钟先生发来一段未完稿的文稿,我添了三言两语,他回信说:此句如点睛,让我的鹰终于飞出了纸面。
如今钟先生的文字是我案头的玉镇纸,文思枯竭时,便折射出双重视界:微观处见众生相,宏观处见天地心。这种珠联璧合的文缘,恰似大雁塔檐角的风铃——纵使千年风雨,清音不散。而我深信,在文字的星河里,我们的对话将永远如大漠胡杨年轮里的月光,静静流淌。
如今,鹿塬小院,像是一片宁静的港湾。它见证着这份珍贵的文缘,让文字在时光驿站驻足。周末的闲暇时,约上三五好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欣赏着小院的美景,谈天说地,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品尝生命的真味,留下我们永恒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