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棋友
文/孙芳绒
父亲的棋友是我的七爸。他将近一米八的个子,乌黑的头发,高高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侧脸显得冷峻坚毅。但他忠诚善良的心如一颗繁星,默默无闻地照亮别人的生活,让人深感温暖!
春天来了,嫩绿的小草从地面探出黄白的芽尖,不多日,长高了,变绿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在草丛中长出一颗颗花蕾,这花蕾在阳光的哺育下开花了,红的、绿的、黄的、紫的花朵,把山坡、路边、装扮得艳丽多彩。花瓣上的露珠晶莹透剔。我喜欢春天,就像我喜欢我自己的童年一样,充满了幸福与快乐!我父亲和他棋友下棋的情景,像春天的阳光,温暖我的心田。
一个春雨绵绵的日子,父亲和七爸在炕上下棋,我被“啪、啪”的落棋声吸引,好奇地趴在他们身边玩耍,涂上艳色、又圆又光的棋子更让我爱不释手。他们聚精会神地将棋子前后左右移动,我也动手挪动棋子,不止一次地挪。七爸从来都不厌其烦,从我的手里轻轻拿回棋子,放回原处,顺手抓一把放在棋盘外边的棋子说:“玩这些吧!棋盘上的你不能动!”我高兴地将棋子像积木一样,摞得高高的,又堆成小山丘模样。一会儿他们收回去并将棋子整齐地摆在棋盘上。我看见他们身边多了些棋子,又捡起来玩。那天玩得开心的情景,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太幼稚了,圆圆的棋子有什么好玩的!但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棋子就是儿童的好玩具。
说好是好,还是说我的七爸好!
我七爸不仅陪我父亲下棋,更多的是帮父亲干日常生活中的琐事。
一个寒冷的冬天,凛冽的寒风直往衣缝里钻。干枯的枝叶被风吹得“咯、咯”作响。给猪粉糠的秸秆得铡碎。父亲外出盖房,母亲和我一起忙活,可我太小,力气不足,铡草很困难,更不会擩玉米杆。七爸看见了,立马过来帮忙。他人高、胳膊长,“咔嚓、咔嚓”不多时,一垛秸秆就铡成了一堆草节。这么寒冷的天气,七爸的脸上渗出粒粒汗珠,我心痛不已。再看看自己手心里磨出的血泡,更感激七爸的付出!斗转星移,生活变迁。父亲准备搬家,另建住宅。在六七十年代,人们盖房全用土坯和泥浆,泥浆要用大量的水来和。七爸成了我家盖房的供水人。那时用水全靠人用木桶从井里往上打,七爸一圈又一圈地摇着辘轳,一桶一桶往上打,又一桶一桶倒出来。就这样重复着同样的劳作,一天,两天,一直到房子盖好。我从学校回家,看见沉稳而谦逊的七爸摇着辘轳,满头大汗,便亲切地喊“七爸!”,他面带微笑,温和地说:“放学了!”抽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液。他的微笑如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