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中秋韵不同(原创)
文/赵毓耀
秋分过后是中秋。秋分刚过,离中秋节还有近半个月的时间,但市场上月饼摆得已是琳琅满目、目不暇接了。盒装的散装的,名牌的杂牌的;枣泥的豆沙的,五仁的果干的,红糖的白糖的,蛋皮的蛋烧的,空壳的实心的;机制的手工的,电烤的火烤的。真是花样百出,包装精美,但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那种期盼和美味了。
儿时的中秋是期盼的,是在梦中也会笑醒的那种。在八月十五的前几天,父母会抽空去供销社买点红糖和蓝炭(焦炭),预先准备好麻油和白面,到十五前两三天才会抽空开始打月饼。父亲在火炉里提前加入蓝炭,把火塘清扫的干干净净,在铁锅里烧上开水,母亲则从瓷坛里勺出几斤白面放入面盆,再倒上些麻油,等开水烧开后倒入面盆,瞬时油香裹着面香便会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小孩子们便会吮着鼻子使劲嗅那久违的油面香。面和好后从面盆中拿出来放在案板上,捏成一块块大小一致的油黄色的面团,擀开后再包入拌了红糖的熟面馅,擀成圆饼状压进木制饼模里印上花印再用力搕出来,叮叮当当搕月饼的声音会传出屋子、传出院子,在村子上空漂荡。此时火炉上已换上了铁鏊子,抹上点麻油烧热后把面饼摆上去,等到烙至两面稍硬后再放进火塘烤至焦黄,中秋月饼就出炉了,孩子们便嚷嚷着要吃,拿起还烫手的月饼,迫不及待地咬一口,月饼的香甜便从舌尖悠悠地沁入肺腑。
看着孩子们月饼吃得香甜,父母有时还会给孩子们讲起自己小时候的中秋故事。说那时候白面月饼做的很少,大部分是用于走亲戚的,自己吃的是发面月饼和玉米面月饼。发面月饼是发酵白面烤制的,不用麻油和面,这种月饼其实和烧饼没多大区别,等干了后就会变得很硬,根本没有月饼的香酥口感,玉米面月饼就更不能与白面饼相比了,但那时候这样的中秋月饼仍然是孩子们最好的零食,中秋节也成为除春节之外孩子们最最期盼的节日了。
还有就是十五晚上的祭月仪式也是孩子们期盼的时候,因为祭完月亮就可以美美的吃月饼吃水果了。到了中秋的晚上,月亮还没有升上天空,孩子们就着急的催促父母快点祭月吧,父母则说月亮还没到中天呢,祭祀月亮也看不见啊,等等。孩子们只好想象着那月饼、苹果、葡萄入口的香甜之味而焦急地等待着。等月亮慢慢升到中天了,父亲便在院子里摆上炕桌,桌子上摆上月饼、苹果、莲藕、菱角、葡萄等水果和香炉,然后便是燃香焚表纸,香火插进香炉,那蓝色的香烟使便从燃着的香头袅袅升起,黑色的表纸灰随风飞舞,孩子们跟着跪在父亲身后对着月亮叩三个头,祭月仪式才算完成。
现在生活富裕了,估计已没有多少人家自己打月饼了,因为市场上什么样的月饼应有尽有,花钱就可以买到,水果更是一年四季各种各样,想吃啥就买啥,祭月仪式可能更少有人家举行了,而儿时的那种期盼和舌尖上的美味却再也找不到了。
作 者 风 采
作者简介: 赵毓耀,男,山西方山人,大学学历。曾从事教师、文秘、行政工作,文学爱好者,作品散见于《齐鲁新文学》《当代作家文苑》等网络平台、媒体报刊。
本期责任编辑: 张 国
简介: 张 国,男,中共党员,江苏射阳人,现已退休。系盐城市作家协会会员;《当代作家文苑》《神州新文学》江苏分社长、《齐鲁新文学》杂志社副主编;《沿海作家网》编委;《守望文学》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