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遗迹之怀古文人9
文/ 徐 品
行走江南,寻觅着古代文人的遗迹,尽管遗迹是真真假假、偷梁换柱,但是起码还有着真实的影子,这就够了。至于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康熙乾隆……之类不提也罢,也许因为咱是老百姓,够不着那么高,看不了那么远,况且我要是穿越到他们那个年代,也活不了那么久,还是让羡慕者们羡慕去吧,我没兴趣,哈哈……
黄鹤,到底去哪里了
崔颢,在唐朝以至唐朝之后的诗歌史上不算名人,与李白、杜甫等等无法齐名,可是就这个崔颢却有一诗让李白望洋兴叹,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不得开怀……
初来武汉,大部分游人第一站便是黄鹤楼,我也不能免俗,明知道那是赝品,可还是登上了层楼。为什么呢?因为崔颢,因为他的“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黄鹤楼真没有意思,纯纯就是一个景区,收费的景区,没有丝毫的古迹可言。你想啊,它是1985年6月才建设完成,而且还是远离旧址一公里多的蛇山山顶,其原址早就被武汉长江大桥的武昌引桥所占用。黄鹤楼,原本是吴大帝孙权修筑夏口城,于城西南角黄鹄矶所建的一座军事楼,用于瞭望守戍之用。南北朝时期祖冲之撰写的志怪小说《述异记》中,有讲述江陵人荀环在黄鹤楼遇见仙人驾鹤并与之交谈的故事,这是黄鹤楼称谓最早出现的文字记载。
在楼里转了一圈,没什么感觉,多是现代气息。靠着栏杆闭目,在脑海里浮现出往日那种“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的景象,再睁开眼睛却恍如隔世,眼前竟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坐在楼下的树荫里,悄悄地抽一颗烟,回想着崔颢的一生……
可以说崔颢是一个才子,他20岁中进士,前途无量。可是他却爱赌嗜酒贪美色,因其才得到当时大咖李邕的赏识,他见面时献诗又谄媚得太过急切,被李邕斥之为“无礼”,这个评价几乎断绝了他的上升之路,所以一直到50多岁去世时,也只做到从六品的小官,是妥妥的渣男典型。
但是“渣男”并不代表他没有艺术成就,他天姿卓越,甚至还“风骨凛然,一窥塞垣,说尽戎旅”。人啊,真有说不尽的奇妙,即不能用品德衡量才气,也不能用才气考验品德。
回到眼前的黄鹤楼,这是他723年写就的诗,这一年他高中进士,官至太仆寺丞,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但是他却写出了“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的句子,是诗人的内心流露,还是诗人的无病呻吟?
最有意思的是李白,他曾在727年因拜访族弟谈皓而登上黄鹤楼,本来想一展诗才,可是一抬头却看见崔颢早已经在上面赋诗,而且奇才,只好“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便就此搁笔,悻悻离去。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崔颢的大名却因此而流传千古了。
抽完烟,起遥望江水,浩浩汤汤向东流去,一架长桥贯通南北,不愧为“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大江东去,波涛洗净古今愁”,只是不知道崔颢如果今天再看,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也许仍然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吧?
是的,黄鹤一去不复返,可是黄鹤,到底去哪里了?没有人知道,但是白云千载空悠悠却是真真切切的。忽然,我又想起了明代杨慎的那首《临江仙》——1524年,当他戴着枷锁被押解到湖北江陵时,看到一个渔夫和一个樵夫在江边煮鱼喝酒,谈笑风生,旁若无人,心中感慨万千,于是提笔写下了“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是啊,黄鹤到底去哪里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内心里是否还存在着“黄鹤”。
于是,我告别了崔颢,告别了黄鹤楼,又走向了远方……
徐品,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抚顺市作协理事兼纪实文学委员会主任,《玄菟旬刊》主编。1977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有数百篇作品散见于《小说月刊》、《北京文学》、《短篇小说》、《阳光》等刊物并多次获奖,有作品入选教育部编选的小学生阅读书目。著有诗歌散文集《精卫鸟》、长篇历史传记文学《民国社交圈》、长篇历史小说《一号伪装者》、长篇小说《太阳里的冬天》,2013年获首届抚顺作家奖。
(作者徐品与李纳)
李纳,一个灵魂有香气的女子,声音布道,传递美好。范读导师、心理咨询师、主持人、金话筒金奖得主、普通话一级甲等、主任播音员、诵读艺术的资深传播者、播音主持专业职业生涯三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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