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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408、 杨策家方厅里 夜
清婉把还有一大半饭的碗向里轻推了下，站起身，仍心平气和地面向杨策：“把剩下的买房钱给我吧……你不用送！”
杨策站起身走进卧室，很快从里面拿出一只塑料袋，递到清婉手上：“这是五万元，还有两万，我过一小段时间再想办法给你……”
清婉接过钱：“你能给我个准确时间吗？我弟妹出院了，我得尽快买房子！”
杨策：“一个月行吗？这钱和我调换房子的钱都是借的，再就不好借了！”
清婉：“你最好能快一点……你搬到新房前告诉我一声，我来拉冰箱，洗衣机。等拉走后给你这儿的钥匙……”
只吃了一半饭的小荆穿好外衣走到两个旅行袋旁，拎起那小的就朝肩上背。
清婉将钱装进放在沙发上的挎包里，背到肩上，穿上外衣一只手拎起大旅行袋，另一只手拎起那个塑料袋，同小荆朝门口走。
杨策拦住她俩：“等等，我穿上衣服送你们……”
清婉伸出拎塑料袋的手臂一挡：“不用了！”说着拉开门和小荆出门而去。
409、 一幢楼前至街道边 夜
清婉和小荆走出单元门十几步远时，突然停住步把塑料袋先放在地上，倒出来的手抓起小荆背着的旅行袋背带：“小荆，你拎那个塑料袋，把旅行包给妈！”
小荆先是一愣，再听此话便马上使劲把住背带：“不，妈妈，你已经背了个大旅行袋了，还拎那个塑料袋吧！”说着她挣脱了清婉的手，快步朝街道边走去。
清婉无奈只能弯腰捡起塑料袋：“傻孩子，你背的太沉，该不长个儿了……你等等我，我有话问你……你出门时怎么也不和你爸说再见呢？”
小荆回过头：“他还要和小红她妈来往，我恨他……”
清婉疾步追上小荆：“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不要恨他……毕竟你还得和你爸一起生活……”
小荆：“我为什么非得和我爸一起生活？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清婉：“你爸单位和家都离学校近，就是换房子后，我想也不会离他单位远……妈妈的单位太远，就是现在你舅家也离学校不太近……再就是，你以后各科学习都越来越难，他比我辅导你要强得多……”
这时，她俩已走到街道边，正好一辆出租轿车驶过来。小荆招手后，车驶近停下，娘俩上车而去。
410、 尹环家小卧室里 夜
杨策两手拎着装着香蕉、火龙果和桔子的塑料袋和尹环走进来。
躺在床上看童话书的小红，放下书高兴地轻喊道：“爸爸……您看我来了！”
杨策微笑着：“是啊……看看你这小伤病员！怎么样，还疼吗？”
小红立刻表现出一副痛苦的可怜状：“可疼了……而且不让动，太闷啦！”
杨策把水果袋放到床头柜上，从一只袋里拿出一个方盒子。他打开盒取出一个半导体收录机递过去：“我给你买了个收录机，”他又从羽绒服兜里掏出几个扁盒子，“这是几盘英语和歌曲录音带……学学英语，听听歌，就不觉得闷了！”
尹环笑着提醒小红：“快谢谢爸爸啊！”
小红边接过录音机和录音带，边满意地微笑道：“谢谢爸爸……还是亲爸好！”
杨策爱怜地看着小红：“不用谢……为亲女儿做的事是应该的嘛……我马上把电视给你搬过来，听一会录音机再看会儿电视，就不闷了！”
411、 一住宅楼下至街道上 夜
站在住宅楼与街道之间的清林，正在顺着街道张望时，一辆出租轿车由远而近驶过来。他快步走到街道边，出租车也减速在他身前停下，从里面走下来清婉和小荆。他上前一步接过清婉和小荆的大小旅行袋肩扛手拎：“姐，幸亏你们拿的东西多，打电话让我下楼接。不然，你们上楼时，保准吓一跳……”
小荆：“舅舅，怎么啦？为什么我们会吓一跳？”
清林边走边说：“在三楼半缓台上，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躺在那。要不是我从四楼下来跺脚把声控灯震亮了，黑暗中发现躺着个人我都得吓够呛……”
412、 楼门里楼梯至缓台上 夜
清林肩扛手拎着旅行袋在前面，清婉拉着小荆的手紧随其后在楼梯上走着。在声控灯灯光下，只见三楼半缓台窗下墙根水泥地上，一个高鼻梁圆脸、穿着破旧长羽绒服的50来岁的妇女，枕着一个包袱蜷缩在那。
他们仨走上前时，清婉蹲下身伸手轻轻推了下已睡着的这女人肩头：“大姐，大姐，别睡了……”
这妇女睁开眼一愣，马上坐起来央求道：“大妹子，就让我在这呆一宿吧……”
小荆：“阿姨，这冬天的水泥地多凉啊……”
清婉：“大姐，不是我不让你在这儿，是怕你在这睡觉会冻坏了……”
那妇女：“我、到大街上不是更冷吗……大妹子，我不会影响你们住户的……”
清林把大旅行袋放到楼梯栏杆上：“大姐，你家在哪？为什么没有地方住？”
那妇女：“大兄弟，我是从江城来松滨找我侄女的，可她家那块拆迁了，也不知搬哪了。找了几天也没找着，带的钱也花完了……我只好在这儿……”
清婉：“大姐，你在江城的家还有什么亲人？我能帮你联系吗？”
那妇女眼睛里滚动起泪花：“没，没什么亲人……我男人去年有病死了……我那个不孝的儿子去外地打工，四，五年都没音信了……我来找我侄女，就是想求她想办法找到我儿子……”说到这儿，她哽咽起来。
清婉：“那你以前靠什么生活啊？”
那妇女：“是靠我自己种了点地……这不是冬天吗，我才来侄女家……”
清婉从挎包里掏出钱夹抽出两张百元票递给那妇女：“大姐，看来你是带的钱花没了，没钱住旅店也没钱买回去的车票，才睡到这里的。这二百元钱你拿着，今晚先在这附近找个小旅店住一宿，明天买张车票回家吧！”
那妇女擦了把眼泪把清婉递钱的手推过去：“不，大妹子，这不认不识的，我不能要你的钱……今晚在这对付一宿，天亮我就往家走，两天就走回家了！”
清婉：“大姐，我敢说，你在这躺一宿，明天你不是往家走，而是往医院爬……这钱你就拿着吧！出了这个单元门朝左边走100米就有个旅店！”她把钱硬塞到这妇女手里。
那妇女的双眼里一串串的泪水哗然而下，拿着这钱的手也颤抖起来。
清婉伸手要扶她站起来，却见她刚站起一半就侧过身朝清婉“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握着钱边作揖边感激涕零地道谢：“谢谢……谢谢大妹子……谢谢你们全家……你们住几楼几门？等我有钱了，保证把这钱还给你们……”
清婉使劲将这妇女搀扶起来：“大姐，不用你还……快去住店吧！”
小荆弯腰捡起刚才那妇女枕在头下的蓝花包袱递过去：“阿姨，给……”
清林：“大姐，要不你等一下，我把东西送上楼，再送你去旅店吧……”
那妇女接过包袱：“不用，大兄弟，我刚才上这个楼时，路过那个旅店……谢谢大妹子、大兄弟和这好孩子……我走了，我忘不了你们……”说完又深施一礼，就朝楼下走。
清婉、清林和小荆望了眼那妇女的背影，都转身走向四楼。
那妇女走到三楼平台，回头见清婉他们已从三楼半缓台走向四楼，马上放轻脚步追上去，在缓台上探头望着他们走进四楼中间的房门，才抬手擦了下眼角的泪珠，缓步走下楼去。
413、 尹环家大卧室里 夜
双人床上一条棉被里并排仰卧着杨策和尹环。脸上布满细密汗珠的他喘着粗气。她伸出白藕般的胳膊把头下的枕巾拽出来，侧过身用枕巾给他擦脸上的汗珠。
他边让她擦着汗边说：“……明天我领你去新房子那干活儿吧……”
她深情又娇柔地一笑：“嘻……去新房‘干活儿’？都没地方坐……”
他伸手轻轻掐了下她粉白的脸蛋：“嘿，你想哪去了？是让你擦洗门窗地板！”
她把枕巾放到俩枕头间伸手搂着他脖子：“噢，我还以为你要换个环境呢！”
他抚摸着她的脸蛋：“还换环境呢……要不是你对我百般柔情，要不是我确信小红是我的亲女儿，换什么环境都没你的份儿了……”
她大惑不解地：“那，那是怎么回事啊？”
他叹了一口气：“唉，有得就有失啊……我心里真的感觉愧对清婉，她想和我复婚，让我婉言回绝啦……她和小荆都很无辜……可我却不能自拔了……”
她柔情似水地细语道：“大策，你能为我，为小红放弃了和她十几年的感情和婚姻，我非常感激你。你放心，我保证永远对你好，对小荆好……”说到这，她抬起手和肩膀，将嘴唇轻轻地压在他的嘴唇上，温情无限地吻起来……
414、 郑科长办公室里 日
在办公桌后弯着腰的郑科长，从抽屉和桌斗里拿出剃须刀、水果刀、几个大小药瓶、茶叶筒和一只皮包，都放到办公桌上时，“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来。随着他一声“进来”的话音，清婉推门而进。他直起身：“清会计，快坐吧！”
清婉走进沙发坐下微笑道：“科长，您让我来……”
郑科长从桌后走过来：“清会计，告诉你一件事……我辞职啦！”
清婉一愣后站起身：“科长，您从不和我开玩笑，看来是真的！那为什么啊？”
郑科长神色有些凄然地：“几方面原因吧……清会计，我最信任你，说实话，我离婚了，心情不好，再加身体原本也不怎么好……还有公司的事，我就不细说了。我已向李总推荐你来接任科长……”
清婉：“科长离婚了……心情不好只是一段时间，身体也可以养好……您还是别走了，我胜任不了……”
郑科长：“我已经递交辞职书了，李总也同意了……你当科长还是能胜任的，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象我一样犟……”
清婉走到办公桌后郑科长身前轻声问道：“科长，您提起这个‘犟’字，我想起您上回犯心脏病，好像是因为李总来电话……您让我接您的班，能不能告诉我他说了什么才使您犯病了？免得我没经验……”
郑科长稍事沉吟后轻声道：“嗯，清会计，我觉得你为人很正直……就实话告诉你吧:那天我犯病，是因为李总非让我在营业税上做了一点儿假账……”
清婉惊疑道：“那、那税务局的查不出来吗？”
郑科长不屑地撇了下嘴角：“哼，税务局的赵处长不是他朋友嘛，捞了他给的好处还查什么啊……我再告诉你，小清，今天我辞职，也是因为这个‘税’字，可却不是仅仅一点儿了……而且，就是这个龌龊、贪婪的赵处长给李总出的主意……想把我拉下水、堵住嘴……我这有40 多年党龄的人，怎么能晚节不保呢？我已经暗示了：辞职后绝不会说出此事；为了要我这张老脸，也不会说出那个人的别的事……等一会儿人事科通知你，我就和你办交接……你先回去，我收拾完了就去和大家道别……我真舍不得咱们科这些人……”说到这，他已老泪纵横了。
清婉眼睛潮湿：“科长，不合法的事您婉言拒绝就行了，非得辞职不可吗？我们在一起工作多好啊……”
郑科长抹了下眼泪：“那就没法干了，清婉，我和科里所有同事，特别是和你在一起工作确实很愉快，同事之间感情也很融洽……可是领导让我……还有……不说了……你接任科长后。我估计在短期内，可能还不会让你做什么、什么事……”
清婉：“嗯……科长，您放心，您认可辞职也不去做的事，我保证也绝不会做！”
郑科长：“嗯……那太好了，我没看错你……凭这几年我对你的了解，觉得咱俩的品行和人格是一样的，不会见利忘义……可这执拗的秉性，往往不讨领导喜欢……”他岔开话题，“我早就不想干了，想写啥也没时间……这回我自己在家什么干扰都没有，可以集中精力了……”
清婉刚要接过话题，衣兜里的手机铃声“嘟嘟”地响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下，就面向郑科长：“科长，我接个电话后回财务室，等着您过去啊？！”
郑科长：“好，好，我肯定过去……”
415、 清婉公司走廊上 日
在挂有“财务科长室”标牌的门打开后，清婉握着还在响铃的手机走出来。她把手机举到耳边：“喂……今晚就拉家电？我还没房子呐，放哪里啊……”
416、 办公楼门前至街道边 日
在挂有“松滨市大元家居电器有限公司”牌匾旁的楼门前，杨策一边背对着门朝前走一边用手机通话：“……要不，冰箱洗衣机就先拉到刚调换给我的房子那，我先用这旧的，等你买房子后，我拿钱给你买新的……好……你放心，差你的买房子钱，我尽快想办法给你……好，再见！”他放下手机按了下键子举到耳边，很快接通，“喂，小环……你到哪了……快到我们公司了……我已经出来在道边等你呢……我让你带的盆、五洁粉和刷子什么的……都带了……那好了！”
417、 清婉公司走廊上 日
清婉快步到财务办公室门口时，于小梅却开门走出来。
她拉起清婉手臂走到走廊一侧墙边轻声道：“清姐，尚杰昨晚给我来电话，让我问问你对他有没有好感，能不能当他女朋友处一处……”
清婉看着小于：“嗯……是你给他打的电话吧？你一听说我离婚了，就想给我和他穿针引线，是不是？”
小于：“那天告诉他你离婚了的电话是我打的，可昨晚确实是他给我打的电话……他说他对你印象非常好，只是不知你对他印象如何，能不能处处？”
清婉犹疑了下：“嗯……我对他印象当然好了……帮我从歹徒手里夺回装钱的皮包，我又亲眼看见他不惜受伤助人为乐，还抢着付酒饭钱……只是，我刚离婚……他老婆也刚去世不久，我俩现在能有这……这种心情吗？”
小于：“人不能总活在痛苦的记忆里，过去的一页已经翻过去了……你俩现在都是单身，时间和精力也比有家庭的人多……好的心情是营造出来的嘛……”
清婉：“小于，你说的有道理……我对他各方面都很满意，只是我还有个女儿，他条件比我好……这样，我再考虑一下……但现在我发自内心的，先谢谢你！”
418、 杨策的新房子里 日
杨策和尹环走进房门放下洗衣盆和装工具的塑料袋，环视着宽敞的空房子。
尹环向杨策转过脸表情惊喜地：“大策，这房子真好……”
杨策：“嗯，三室一厅……咱俩住大卧室，两个女儿各住一个小卧室。”
她走到厨房门口往里看了看，又到各卧室和卫生间门口朝里观望了下后，走回他身前：“这房子整个装修都不错，只要都刷一刷，再擦洗一遍，就可以搬进来了……最多两天，我一个人就全干完了，你该忙啥就忙啥！”
杨策：“好，那我就都交给你了……你再看看需要添置什么，咱俩去买……”
此时“嘟嘟”的手机铃声忽然从他衣兜里响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下，在按了下键子的同时举到耳边：“喂，您好，孙总……我也挺好……什么……第一步的数据我都给您啦……哦，这么快就完成第一步了……我正在计算第二步的数据……嗯……大概还得几天……我争取抓紧……那之后呢……您没时间来……我把卡号发短信给您……您办完，我再通过传真传数据……好……另外，千万别和您属下提我的名字……那好……拜拜，孙总！”
尹环端着半盆水从厨房走出来，朝他一笑：“嘿，你这科长的大名还保密呀？！”
杨策也笑道：“那当然，尤其对大姑娘、小媳妇更保密，不然，你该吃醋了！”
尹环嫣然一笑：“臭美吧你……”
419、 清林家方厅里 夜
清婉、惠珍、小荆和清林围坐在餐桌旁，相继吃完饭放下碗筷。清婉起身将四个空碗摞到一起，又去捡桌上的四副筷子。
清林伸手臂拦住：“姐，不用你收拾，快坐沙发上陪惠珍看会儿电视吧！”
清婉拉开清林的手：“我下班就吃现成的，吃完还不干点活……”
惠珍起身又拉住清婉的手：“姐，你和你弟弟还客气什么？”说着拉她就走。
小荆笑眯眯地：“妈，我帮你弟弟干活不就得了！”说完就端起剩菜盘子。清婉、惠珍和清林都笑起来，清婉笑骂道：“没大没小的……别摔了盘子啊！”
惠珍拉清婉走到沙发前坐下：“姐，刚才吃饭时，我怎么觉得你心事重重的？”
清婉：“是吗……哦，可能我在想单位的事……我们老科长今天辞职了……领导让我接替他的职务，我这心里挺不是滋味……”
惠珍：“噢，这么说，姐当了科长啦……那怎么还不是滋味？”
清林和小荆从厨房出来，听到此话同时问道：“你当科长啦？”
清婉看着他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老科长为人特别好，但是，也离婚了。心情很不好和辞职有关系……可我心情也不好，能当好这个科长吗……”
清林：“姐，你还年轻，调整心情要比岁数大的科长可快多了……当上科长工作量大了，正好没工夫想以前不愉快的事……”
惠珍：“是啊，姐，如果你因为离开姐夫心里特别难受，你就原谅他……”
清婉：“惠珍，他再也不是你姐夫了：我为了小荆已经做了最大让步，原谅他的以前……可他却不敢保证以后不和那女人来往……哪个女人能忍受……”
小荆在旁边接过话头：“是，是我爸亲口和我妈说：‘小红是我亲女儿，不可能和她妈一点来往没有，那不现实！’这是原话，我亲耳听见的……他还说和我妈搞对象后，还有前些日子离婚后，和小红她妈一直有来往……”
清林气愤地：“他简直是畜生……姐，你为这种人心情不好，可太不值了！”
惠珍叹了口气：“以前真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我还以为他一时昏了头犯的错儿……姐，幸亏你发现得早，如果让他瞒一辈子，那才太冤了……姐，就凭你的条件，再找一个比他强的，不成问题……”
清婉目光闪动了下：“我，我……我现在能考虑这事吗……”
惠珍：“那怎么不能考虑……有合适的当然可以……”
420 那幢办公楼大门前 日
挎着皮包的清婉正要进门，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高音：“清科长，等一下！”
她站住转身一见是于小梅笑嘻嘻地跑过来。就嗔怒道：“你这死妮子，叫什么科长啊……忘了我是你姐啦？！”
小于近前拉住清婉手臂嬉笑道：“你既是我姐，又是我的科长啊……嗳，清姐，那个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清婉一笑故作不解地：“什么事啊？考虑什么呀……”
小于用另一只手轻拍了下这只手挽着的清婉手臂：“你、你装什么呀？”
正在此刻，“嘟嘟”的手机铃声从清婉皮包里响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下，举到耳边：“喂……去接小荆到新房子……那你给她舅打电话呀……怕他骂你？你也有怕的……行了，那我告诉吧……几点……那好了！”
421、 杨策新房子里 日
杨策拉着小荆的手，走进地板、门窗和四壁都已一尘不染，明亮洁净的空房子里。小荆松开杨策的手，先慢慢转着圈打量了下客厅，又快步走到大小卧室，厨房、阳台、卫生间的门口朝里面看。
杨策走到小荆身旁：“小荆啊，这新房子好不好？你喜欢哪个小房间？”
小荆侧过身：“好是挺好……只可惜我老妈却住不上……两个小房间布置好了，我想住哪个就住哪个呗！”
杨策：“是这样，小荆，两个小房间呢，你先挑一个，剩下那个给小红住……”
小荆怔怔地看着杨策：“什么？小红住咱家……这么说，她妈也住这儿？”
杨策点头：“是的，小红也是我女儿，我已经完全确定了……你妈不和我过了，你和小红还小，很需要一个家庭主妇来照顾。我要再找别的女人，就不如和我比较熟悉和了解的小红她妈了。小荆，你说是不是？”
小荆双眼里倏然间涌起了泪水，旋即潸然而下：“我……我妈……想和你复婚……怪不得……你说不可能不和小红她妈来往……你是特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让我妈无法忍受，好打消重新和你过的念头……这下，你的目的达到了……”说到这，她“呜呜”地哭出了声，转身奔向门口，拉开门锁冲出门去。
杨策愣了下，边疾步追出去边喊：“小荆，回来！”
422、 杨策家楼道里 日
小荆在前面“噔噔”地跑步下楼，杨策在后面“嗵嗵”地边跑步追赶边大喊：“小荆，快站住……”追了一层多楼梯后，杨策终于在已经下去一层半的缓台上拦住并拉住小荆的胳膊，“小荆……你听老爸解释好不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你老妈说的是实话……如果我不说实话……等以后……我要关心、照顾也是我亲女儿的小红……你老妈会更痛苦，更恨我又欺骗了她……长痛不如短痛，这对大家都好……小荆，你从小就特别懂事，你要理解老爸……”
一直向上歪仰着脖子瞪视杨策的小荆，双眼无声地流着泪。她抬手用手背抹了下眼睛和流下来的泪水，哀怨里带着气恼地质问道：“我怎么理解你……你理解我老妈，理解我吗？我妈是不是太无辜了？她……她一丁点错都没有，凭什么有了好房子，她却不能住了……而勾引你的坏女人，倒成了这好房子的女主人？”
杨策：“小荆，你小点声……你现在还小，不懂得大人之间的事……”
小荆：“我是不太懂大人的事……可我知道好坏……”
杨策：“好了，咱不在这说了……上楼回房子里说！”说完就拉她手上楼。
小荆使劲挣扎：“我不上去了……你不放心我自己走，就送我回舅舅家！”
杨策无奈，只好拉着小荆的手朝楼下走：“我幸亏先领你来让你挑一间卧室，要是都来了时，你这么闹，以后怎么和她娘俩相处啊……”
小荆边跟他下楼边气鼓鼓地：“她娘俩住这儿，我就不来住了……”
杨策：“那怎么行？这离学校多近……你舅家和你妈单位离学校都挺远……”
小荆：“我妈不在这儿住，太不公平，我不服气……”
杨策：“我知道……连我也觉得挺对不起你妈的……我想办法再多给你妈点钱，让她也买一套大点的房子……”
小荆抬起头：“真的？”她见杨策点头，“那我就让我妈买一套离学校近一点的大房子……我有好几个同学都觉得小红她妈虽然长得漂亮，但不象善良的女人……她给我当后妈，肯定没我好果子吃……”
杨策有些惊异地低头看着小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们小孩子能看出谁善不善良？这种话以后可不能说了……小红她妈多次和我说，她非常喜欢你，聪明、善良、学习好，说保证好好对待你，和对小红一样地照顾和关心你……”
小荆：“哦……那小红是跟她妈学的吧，说的总比做得好……”
杨策略微一顿：“嘿……你这孩子……”这时，他俩走下楼梯来到单元门。杨策打开门，领小荆走出门去。
423、 尹环家小卧室里 日
小红倚躺在床头上正看着电视，尹环拎着两只空旅行袋走进来：“新房子都收拾完了，现在收拾你房间的东西，明天搬家了！”
小红：“明天就搬到新房子了，太好了……可我这腿还没好……”
尹环：“那你怕啥？有你亲爸背着抱着，怎么都能给你整到新房子里！”
小红：“妈，小荆也和我们住在一起吧？她和我能相处好吗？”
尹环从立柜里正朝外拿小红各种衣服的手停住，转回头：“你记住妈的话：在你爸面前，你一定得主动热情、谦让对待小荆；拿出一个当姐姐的样子，生气了、吃亏了也要微笑，不和她争吵、喊叫，遇什么事都要温和地有礼貌地说话……”
小红：“那，那我，我爸不在我俩面前呢？我怎么做……”
尹环：“那时候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从现在开始你的言谈举止要养成文静沉稳的习惯，你这亲爸不喜欢轻浮急躁的女孩儿。你记住了吗？”
小红若有所悟地点头：“嗯……我记住了，妈！”
424、 财务科长办公室里 日
清婉正在整理办公桌抽屉、桌斗和桌面上的东西，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她说声“请进”后，小于推门而进。她抬起头：“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收拾完！”
小于走到桌前：“清姐，你看这科长办公室，用不用我帮你打扫清洗一遍？”
清婉环视了一下室内：“挺整洁的，不用了。我知道你来问啥，坐下说吧！”
小于一笑，走到沙发前坐下：“怪不得能当科长，这脑瓜儿就是聪明……”
清婉手脚麻利地将桌上的东西，分别放进桌斗、抽屉和整齐的摆放到桌面上。她边用毛巾擦桌面上玻璃砖边苦笑道：“我要聪明，不会被欺瞒这么久，家都散了还没房子住……”正说到这，“嘟嘟”的手机铃声从桌斗里发出来。她走回桌后弯腰打开桌斗门拿出皮包，从里面掏出手机看了下举到耳边：“清林啊……”
425、 清林家一间卧室里 日
轻轻咳了一声的惠珍倚坐在床头，小荆坐在床边。清林坐在床头柜旁边的折叠椅上正用手机通话：“……姐，小荆刚让他爸送回来……她说去新房子后和他爸吵了一架……因为那个尹环和小红同杨策明天一起搬到新房子里……小荆说新房子你住不进去，她也不去住。所以她哭着跑出来，她爸追上她给送回来的……姐，我现在急着告诉你，是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来阻止尹环她娘俩住到那儿……要是没办法，我担心小荆以后……你晚上回来再说……那好吧……”
426、 清婉科长办公室里 日
坐在沙发上的小于仰脸看着握着手机在室内踱步的清婉：“清姐，怎么啦？”
清婉停住脚步转过身：“嗯……详情以后告诉你……现在你帮我在市一中附近，尽快联系买一处房子，一屋一厨或一室半都行……我担心小荆会受气……”
427、 尹环家方厅里 日
尹环从大卧室里拖出用床单裹着的一大包东西，放在地上已经堆放了六、七个大小包裹旁边。她正要回身再进卧室，“嘟嘟”的手机铃声从沙发上响起。她走到沙发前弯腰捡起手机看了下举到耳边：“喂，哥啊……怎么啦……大军被抓住了……在自动取款机旁？怎么会……江城警察日夜看守……江城哪个银行不是都有自动取款机吗……就三家光大银行能取……都有人蹲坑……那的警察怎么认出大军……传过去照片了……警察刚在你家搜出什么了……和他那个哥们的合影……哥，你豁出花点钱吧……等哪天我去你家……好，再见！”她放下擎着手机的手臂，沉思了下，走到那堆包袱旁挑拣出两个大包袱拎着走进小卧室里。
428、 小卧室里 日
倚在床头看电视的小红歪过头，朝走进来的尹环问道：“妈，谁来电话了……”
尹环：“你舅来电话说你大军哥被抓住了……这样，咱们就不急着倒房子，家里的东西也就不用全搬走了……”
小红不解地：“咱以后不在这住了，东西留这有啥用啊？”
尹环走到两开立柜前放下包打开，一边拿起叠着的床单被罩朝柜里放，一边说：“到新房子住，这些东西你爸都会买新的，旧的就在这占房子吧……”
小红：“老妈，大军哥被抓住能判刑吗？得几年才能放出来啊？”
尹环：“他动刀杀人，还不得判个十年八年啊！他女朋友不太可能等他出来。等咱们搬到新房子里以后，就把这房子租出去，一年租金最少四、五千元……“
小红：“那，那我，我爸能同意吗？”
尹环：“他不会管，这房子也不是他的。关键是千万别让你舅和你舅妈知道！”
429、 清林家方厅里 夜
小荆接过清婉手里皮包拉着其手走到沙发前，放下皮包和她妈一齐坐下。
清林端着四副碗筷从厨房走出来：“姐，你先坐会儿，菜马上就好！”他把碗筷放到餐桌上，又走向厨房。
惠珍捂着嘴咳嗽着从那间卧室走出来：“姐，你回来了，咳咳……”
清婉站起身：“惠珍，怎么今天咳嗽厉害啦……去复查了吗？”
惠珍：“出院时，大夫说一个月后去医院复查……咳咳……这才几天呐……”
清婉走过拉住惠珍手臂：“你不要管出院几天，难受就得去检查……”
清林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姐，我明天就带她去复查……都过来吃饭吧！”
清婉挽着惠珍手臂走到桌旁让其坐下：“惠珍，”又转过脸，“清林，小荆，你们吃吧，我现在有点吃不下，过一会儿再吃……”
惠珍马上站起来：“姐，那怎么行……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清林已将两盘菜放到桌上，正接过小荆递过来的碗要盛饭，听她俩如此说就停住手：“姐，我从小就知道，你是一个刚强的女人，什么事都能挺住……”
清婉：“我没事，就是想到小荆以后，我心里没底，可还没有任何办法……”
小荆走到清婉身前拉起她手：“妈妈，你别担心我，我爸说要多给你钱买个大点的房子，那就买学校附近的，我就能和你一起住了，那就没啥担心的了！”
惠珍：“是啊，那就不用担心小荆被后妈欺负了……”
清婉：“可是……可是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兑现，什么时候买上离学校近的房子……小荆至少和他们得住一段时间吧……小荆，你要听妈话，别再和你爸吵闹，我的事不用你打抱不平……住到一起后，你要和小红还有她妈好好相处、遇事谦让着点，不要争吵打闹……小红在学习上需要你帮助时，你就尽你所能地帮帮她……只有你和她们相处好了，妈妈才能放心……”
小荆：“嗯……好，妈妈，我都听你的……那咱们吃饭吧？！”
清婉摸了下小荆的头：“好，吃饭吧！”说着，她走近桌旁坐到一只椅子上。
惠珍和清林也相视一笑，都坐下来，四个人开始吃饭。
430、 杨策家方厅里 日
杨策站在方厅里指挥着几名搬家公司的工人从大小卧室和方厅里扛、抬着床，沙发、冰箱、洗衣机，彩电等物品。
431、 杨策家单元门外 日
一辆车箱板上涂着XXX搬家公司的大卡车旁，尹环站在那监督着从单元门里走出来的搬家工人将肩扛手抬的各种物品搬上车。
432、 杨策的新房子里 日
搬家公司的工人在杨策和尹环的督导和指引下，将各种家电，家具等物品搬扛到客厅和各卧室里并摆放到位。
433、 尹环家方厅里 日
在搬家工人只搬走了小红的床和几个大包袱后，杨策从大卧室里背着小红和只拎着只皮包和一只旅行袋的尹环走出门去。
434、 一幢住宅楼单元门前 日
一辆载货大卡车驶到单元门前街道边停下，杨策和几个工人从装满家俱等物品的车箱上跳下来，几个工人从上面递下面接地开始卸车。杨策却快步走到副驾驶座车门旁，用后背接住从打开的车门里被尹环抱下来的小红。他刚走了两步，就蓦然瞥见从侧面走过来的林老师。他躲之不及只好打招呼：“嗳，林老师……”
林老师早已看见背着小红的杨策和从车门伸下一条腿又想缩回去的尹环。
她笑着先向尹环摆了下手，再面对杨策：“这么巧，杨科长……您背的是尹品红吧？那不是尹大姐吗……怎么，又不想下车啦？”
杨策神色尴尬地：“哦……林老师，您这是去哪儿啊？”
林老师：“噢，我去我男朋友家，就前面那个单元。你们这是……”
杨策：“哦……我今天才搬到这个单元……在四楼……上去坐一会儿吧？！”
林老师：“啊……那……那怎么没见杨紫荆呢？”
杨策：“嗯……她去她舅家了，明天收拾好，我就去接她回来……”
杨策背着的小红朝林老师笑了笑：“老师好，我腿受伤不能给老师行礼了！”
尹环也走过来：“林老师，真不好意思……没想到是您……”
林老师一语双关地：“是啊……我也是，真没想到……尹品红同学，终于和亲爸团圆了，怎么腿还受伤了？”
她向杨策转过脸，
“杨科长，我不去了……您先忙吧！”
杨策：“那、那我去给搬运工开单元门，林老师，再见！”说着朝门前走去。
尹环接过话题：“林老师……小红那天要去同学家问作业题，在楼墙边走着时，见水滴下来，就抬头看见楼上一个窗台上有人浇花。这时，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走过来。小红当时是想别让小孩被浇上水，就上前领走小男孩……刚走出两步‘哐嚓’一声，一个花盆就在小男孩站的地方摔碎了。可花盆碎片却一下子崩到了小红的左小腿里……要不，花盆正好砸在小男孩头上……”
林老师惊讶地：“是吗？尹品红这是舍己救人啊……那小男孩儿家长怎么感谢的啊？”
尹环：“感谢啥呀……小红腿受伤了……她马上打个出租车上医院了……”
林老师：“噢？那五，六岁的小男孩旁边没有家长吗?这大冬天的……”
这时，杨策背着小红和几个工人，都已陆续走进单元门里。
林老师审视了无言以对的尹环一眼：“好了，不打扰你们乔迁之喜了……”
尹环似有所思地愣了下：“嗯……再见，林老师！”
435、 财务科长办公室里 日
小于坐在沙发上望着沏茶的清婉：“清姐，我记得你以前既文静又爽快，可现在怎么……是离婚让你改变了性情？还是……是你根本就没看上我表姐夫？”
清婉端着两杯茶水放到茶几上后坐到小于身旁：“小于，你说对了一半儿，一次做梦都想不到会失败的婚姻，确实让我对这种大事不敢太爽快了……可我没有一丝看不上你表姐夫的意思……只是想双方再相互多一些了解再正式谈……”
小于急切地接过话头：“清姐，你不正式谈朋友，怎么能互相多了解呢？”
清婉看着小于这副焦急神态不由感激地一笑：“小于，看你为我如此着急，我真挺感动……我同意和他相处了，如果他能请下来假，这一两天就来松滨吧！”
小于高兴地：“好，这就对了吗！我一会就通知他……清姐，这样的好男人，现在真不多……说句绝对心里话，如果我没老公，百分之百轮不到你……”
清婉赞同地点头：“你说的确实是心里话，我相信……”
436、 杨策新居客厅里 日
杨策和尹环在客厅和三个卧室之间，安放、归拢着各种家电、家俱和物品。
小红斜躺在安置在一面墙边的长沙发上，看着墙角电视柜上已打开的电视。
杨策面向尹环：“我听林老师问小红腿的伤，你怎么说她去同学家问作业？”
尹环笑了下：“那不是为了说明小红因学习
受的伤，给老师个好印象吗！”
杨策费解地：“事实上，小红在阳台找书，不也是因为学习受伤的吗？你为什么非得编个舍己救人的故事呢……来，帮我抬席梦思吧！”
437、 市医院内走廊上 日
靠墙一排塑料椅子上，小荆坐在手捂着嘴的惠珍座位旁边。清林站在对面墙边正用手机通话：“……姐，CT片子出来了，大夫说是什么……肺微化，还得住院……惠珍说刚出院，不住了……大夫没说现在是不是严重，但说要不住院治疗，就会严重……可是，押金……总让姐拿钱，惠珍说坚决不住了……”
438、 清婉科长办公室里 日
清婉站在沙发前正用手机通话：“……清林，你别听她的，你马上请大夫开住院单……姐马上给你们送钱去……在办入院窗口前等我……好了！”
坐在沙发上的小于站起身：“你弟妹又要住院啊？”
清婉边走到办公桌后边说：“是啊……我弟妹她娘家没啥人了，我不管就没人管了……”她从桌斗里拿出皮包，放进去手机拉上拉锁走出桌后，“小于，有人问我，你就实话实说……我走啦！”
小于点头和清婉一起走出科长办公室。
439、 杨策新居里 夜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靠一面墙摆放着原先的长沙发，前面和左右处又摆放了一套组合沙发，将原先的两层玻璃砖长形茶几桌围在中间；大卧室除比原先的宽敞许多外，双人床和组合柜等物件基本都和以前一样；两个小卧室都比原来大四，五米，格式，摆设，床上用品等，几乎一摸一样。
杨策从阳台走到组合沙发后，面向倚躺在两只单个沙发上的小红：“小红，两个小卧室里面什么都一样，你想住哪个啊？”
小红眨动着眼珠，瞅瞅杨策，又把目光移向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尹环。见尹环朝杨策呶嘴，就乖巧一笑：“嘿，老爸让我住哪个卧室，我就住哪个！”
杨策满脸笑意：“真是好孩子！你住哪个屋老爸都同意，和你妈商量吧！”
尹环朝小红竖起大拇指，见小红已看到，就马上放下手。
小红：“老妈，你说我住哪个房间啊？”
尹环：“我不管……让你爸定吧……要不让小荆来先选……”
杨策转头看着小红：“小红，你说呢？”
小红瞅向尹环，见其点头，马上说：“爸爸要不决定，就让小荆先选房间吧！”
杨策开心地笑起来：“看你们娘俩这么谦让，以后我可以放心过太平日子喽！”言毕，他走到客厅一侧的写字台旁，拿起上面手机划了下举到耳边，一会儿接通，“喂……清婉，小荆在她舅家吧……我去接她回来，挑选她住的房间……行，我和她说……小荆啊……什么，让小红先挑选……你住哪个房间都行……好，你们都很谦让，爸爸非常高兴……我现在过去接你……怎么，明天再接……你要陪你妈再住一宿……好好，我理解……好，拜拜！”他放下手机面向小红，“小红，你们姐俩啊，但愿能一直这么谦让……还是你先挑选吧……”
440、 一间病房里 夜
一张病床上躺着正在输液的惠珍，床两边坐着清婉和小荆。坐在床边方凳上的清林抬腕看看手表，转脸面向清婉：“姐，你领小荆快回去吧，我在医院食堂买的饭菜你俩也不吃，就回去炒点鸡蛋什么的……小荆，你早就饿了吧？”
小荆：“没饿……”
惠珍：“姐，我这一犯病你就拿钱……我要治不好，这不白搭钱了吗……”
清婉：“别瞎说，怎么治不好？你这又不是癌症……好好安心治病……”
惠珍潸然泪下：“姐，就是治好了，我这辈子也报答不完你的恩情啊……”
清婉：“净说傻话，谁让你报答了……我只想看到你和我弟弟能生活幸福！”
惠珍用另一手抹了下眼泪：“小荆，快拉你妈回去吧……孩子早该饿了！”
清林站起身：“姐，我送你俩走……”
清婉起身：“行，我们走！清林你别动，好好看着别滚针，别出气泡！”
小荆下床：“舅妈，你好好养病，没事儿的……过几天我和妈妈再来看你……”
这时，“嘟嘟”的手机铃声从清婉的挎包里传出来。她打开包取出手机看了下转头面向惠珍：“是同事……惠珍，我们走了，别胡思乱想，好好治病啊！”说完，她拉着小荆的手，伴着手机铃声和小荆道别的“拜拜”话音走出门去。（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