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冯计英
星垂野阔,
正云扶月出,
清辉池满。
风自城北穿巷过,
漫卷碎萍千万。
烟柳摇波,
流光溯影,
忆共鱼龙转。
长街携手,
笑如珠落玉盘。
谁道沧海桑田,
旧言犹在,
耳畔千回旋。
应是仙娥怜别久,
偷换星霜片片。
窗隙攀寻,
檐牙漫写,
星梦轻绡绽。
万山之外,
有人同望银汉。
2025年9月24日于上海
Niannujiao · Thoughts at Night
By Feng Jiying
Stars hang o'er the vast wilds;
Clouds lift the moon to rise,
Its clear glow fills the pool.
Wind blows through lanes from the north town,
Whirling a thousand fragments of duckweed.
Willows in mist sway with the waves,
Light trails trace the shadows—
I recall us wandering where fish and dragons danced.
Hand in hand on the long street,
Our laughter fell like pearls on jade plates.
Who says the seas turn to mulberry fields?
Old words still linger,
Circling a thousand times in my ears.
Surely the fairy maid, pitying our long separation,
Secretly scatters bits of years (like frost on stars).
I peer through the window crack,
Brush thoughts on the eave's edge,
My starlit dream unfolds like thin silk.
Beyond ten thousand mountains,
Someone gazes at the Milky Way with me too.
Written in Shanghai on September 24, 2025
🌹🌹 作家简介🌹🌹
冯计英,笔名:御风,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云天文学社、中国华语精品文学作家学会签约作家、诗人,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一枝红莲文学诗社签约作家诗人,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总监审、签约作家诗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伊春市诗词学会会员,上海武夷源文学社会员。
🌷🌷Author Profile🌷🌷
Feng Jiying, pen - name: Yufeng,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Democratic League. He is a researcher at the Bird-and-Insect Script Art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Art Development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He is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China Yuntian Literature Society and the China Chinese Boutique Literature Writers Society,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the director - censor and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 member of the Heilongjiang Poetry Association, a member of the Yichun Poetry Society, and a member of the Shanghai Wuyiyuan Literature Society.
点评词
星子垂落纸页——冯计英《念奴娇·夜思》的时空折叠与情语密码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这个连月光都要被电子屏幕滤去温度的时代,冯计英却用《念奴娇·夜思》的平仄,为我们打捞起一捧带着秋露的古典月色。他没有堆砌华丽辞藻,只是将星、云、风、柳当作笔墨,在2025年上海的秋夜里,把记忆折进光影,把思念铺成银汉,每一个读过这首词的人,都能在“星垂野阔”的意境里,触摸到自己心底那份藏在时光褶皱里的牵挂。这不是一首简单的怀旧之作,而是一场跨越时空的情感对话——词人与往昔对话,读者与自己的记忆对话,连天地间的景物,都在词的韵律里成了对话的信使。
一、景语:不是布景,是有呼吸的情感载体
古典诗词向来重“景语”,但多数时候,景物是情感的“背景板”,而在《念奴娇·夜思》里,每一处景物都是有呼吸、有心事的“主角”。上阕开篇“星垂野阔,正云扶月出,清辉池满”,三个短句,像三帧慢镜头,却把秋夜的静谧与温柔写得有了质感。“垂”字极妙,它不是“挂”,没有“挂”的生硬;也不是“缀”,没有“缀”的刻意,而是像一片羽毛轻轻落下来,让星子有了重量,又带着温柔的下坠感,仿佛能听到星子贴近夜空的轻响。“云扶月出”更绝,“扶”是人的动作,是长辈对孩童的搀扶,是友人之间的相携,把云朵写成了懂人心的侍者,知道月色清冷,便用柔软的姿态托着月亮出来,这份“扶”里,藏着词人对世界的温柔感知——连自然景物,都该有温情的互动。
再看“清辉池满”,四个字没有一个动词,却满是动态的充盈感。月光不是“洒”在池子里,而是“满”了池子,像是泉水慢慢漫过石缝,是悄无声息的浸润,是自然而然的充盈。这种“满”,不只是视觉上的满,更是心境的满——这样的月色里,词人的思绪还未起波澜,此刻的“满”是宁静的、平和的。紧接着“风自城北穿巷过,漫卷碎萍千万”,风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却没有带来喧嚣。“自城北”三个字,给风定了方向,不是无依无靠的乱风,而是有来路的“归客”,仿佛这风从记忆里的城北巷弄吹来,带着旧时光的气息。“穿巷过”的“穿”,写出了风的灵动,不是“刮”,不是“吹”,而是像一个熟悉街巷的故人,轻手轻脚穿过青石板路,不打扰谁,却留下痕迹。“漫卷碎萍千万”,“漫”是随性,是不疾不徐,碎萍被卷起来,不是狼狈的翻滚,而是像舞者在水面旋转,千万片碎萍,就像千万个细碎的记忆片段,被风轻轻搅动,为后文的“忆”埋下伏笔。
“烟柳摇波,流光溯影,忆共鱼龙转”,这三句是景与情的“榫卯衔接”,没有一丝缝隙。“烟柳”是朦胧的,是带着水汽的,柳枝在波里摇,不是“晃”,是“摇”,像女子轻摇团扇,带着慵懒的美感。“流光溯影”,“流光”是水面上的月光,“溯影”是影子逆流而上——月光在水面流动,影子却往回走,这不是现实的物理现象,而是词人的心理现象:眼前的光影在向前,心里的记忆却在往后退,顺着影子的方向,回到过去。“忆共鱼龙转”,“鱼龙转”三个字是留白,却能唤起无数联想:是元宵夜灯会上鱼形、龙形的灯笼在人群里转动?是江南水乡的龙舟在水面上盘旋?还是集市里卖艺的人耍着鱼龙造型的道具?不管是哪一种,“转”字里都满是热闹,满是两个人并肩看世界的欢喜。这种欢喜,不是大喊大叫的狂喜,而是藏在“转”里的、慢慢流淌的快乐。
“长街携手,笑如珠落玉盘”,这是上阕情感的顶点,也是记忆最清晰的片段。“长街”是空间的延长,也是时光的延长——两个人手牵手走在长街上,走的不只是路,更是一段慢慢悠悠的时光。“笑如珠落玉盘”,这个比喻很古典,但冯计英用得不俗。“珠落玉盘”的声音,不是清脆刺耳的,而是温润的、有回响的,每一颗珠子落下,都能在玉盘上弹一下,留下余音。这笑声也是如此,不是转瞬即逝的,而是落在心里,能反复回响的。更妙的是,“珠”和“玉”都是易碎的珍宝,词人用它们来比喻笑声,暗合了“美好易逝”的感慨——正因为当年的笑声像珠玉一样珍贵,如今回忆起来,才更觉得温暖,也更觉得遗憾。
二、情语:不是直白倾诉,是藏在时光里的密码
如果说上阕是“以景牵情”,那么下阕就是“以情驭时”,词人把对时光的感慨、对离别的牵挂,藏在看似平淡的句子里,像一把藏在月光里的钥匙,只有静下心来,才能打开情感的锁。下阕开篇“谁道沧海桑田,旧言犹在,耳畔千回旋”,用反问句破题,直接挑战“时光会改变一切”的定律。“谁道”两个字,带着一点倔强,一点不服气——世人都说沧海会变成桑田,可在我这里,有些东西从来没变过。“旧言犹在”,“旧言”是什么?是当年分别时的一句“再见”?是一起看鱼龙转时的一句玩笑?还是某个夜晚聊起未来的一句期许?词人没说,却让“旧言”有了生命力,不像其他东西会被时光磨损,反而像刻在石头上的字,越久越清晰,耳边“千回旋”。“千回旋”不是夸张,是真实的心理感受——那些重要的话,总是会在某个安静的时刻,突然从记忆里跳出来,耳边绕一圈,再绕一圈,提醒你曾经有过那样一段时光。
“应是仙娥怜别久,偷换星霜片片”,这是全词最浪漫的一笔,也是词人对“时光流逝”的温柔解读。一般人写离别久了,会说“时光飞逝”“岁月如梭”,满是无奈和伤感,可冯计英却把时光的流逝,写成了仙娥的“怜悯”。“应是”两个字,带着一点猜测,一点温柔的想象——他不愿意相信离别久了是因为时光无情,宁愿相信是天上的仙娥看到他们分别太久,心疼他们,才悄悄把时光换成了星霜。“偷换”的“偷”,不是偷偷摸摸的窃喜,而是小心翼翼的温柔,仙娥怕他们难过,便趁着夜色,岁月的痕迹换成一片片星霜,时光的流逝不那么残酷。“星霜片片”,把抽象的时光变成了具体的、可触摸的星霜,每一片星霜都是一段时光,是离别后度过的每一天、每一个月、每一年,这些星霜落在词人的心上,不是冰冷的,而是带着仙娥的体温,是温暖的牵挂。
“窗隙攀寻,檐牙漫写,星梦轻绡绽”,这三句写的是词人的动作,也是他的心境。“窗隙攀寻”,“攀寻”不是“寻找”,“寻找”是漫无目的的,“攀寻”是带着努力的,是把手指伸进窗缝里,一点一点往上攀,想要抓住从窗缝里漏进来的月光,抓住一点关于远方的消息。这个动作很细微,却满是执着——词人心里的牵挂,就像这窗缝里的月光,抓不住,却还是忍不住去攀寻。“檐牙漫写”,“漫写”不是“书写”,“书写”是郑重其事的,“漫写”是随性的,是用手指在屋檐的棱角上轻轻写着什么,可能是远方人的名字,可能是当年的旧言,也可能只是一句没说出口的“我想你”。这种“漫写”,是把心事藏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是属于自己的、安静的思念。
“星梦轻绡绽”,这是全词最柔软的一句。“星梦”是带着星光的梦,是关于远方、关于重逢的梦;“轻绡”是最薄、最软的丝绸,像云朵一样柔软,像月光一样透明。“绽”不是“开”,“开”是热烈的,“绽”是慢慢的、轻轻的,像花骨朵在夜里悄悄展开花瓣,像轻绡在风里慢慢舒展开来。这个“绽”字,写出了梦的美好与易碎——梦是美好的,像轻绡一样柔软;梦也是易碎的,像轻绡一样容易破。词人把对重逢的期待,藏在这个“绽”里,不张扬,却满是温柔的希望。
最后“万山之外,有人同望银汉”,是全词的收尾,也是情感的升华。从开篇的“星垂野阔”到结尾的“同望银汉”,词人的视角从自己的独处,扩展到了“万山之外”的那个人,从“我”的思念,变成了“我们”的共鸣。“万山之外”,写出了距离的遥远,山是重的、是厚的,是阻隔的象征,可就是在这样遥远的距离里,词人却坚信“有人同望银汉”。“同望”不是“共望”,“共望”是在一起望,“同望”是隔着万山,却在同一个时刻,望着同一片银汉。这种“同望”,是不需要言语的默契,是不需要见面的共鸣——你在万山之外望银汉,我在上海的秋夜里望银汉,我们望的是同一片星空,心里想的是同一段时光,这份牵挂,跨越了山海,在银汉里相遇。
三、词牌与语言:古典框架里,写现代人心事
《念奴娇》这个词牌,向来以豪放著称,苏轼的“大江东去,浪淘尽”,辛弃疾的“野棠花落,又匆匆过了,清明时节”,都是气势磅礴或沉郁顿挫的风格。可冯计英却在这个豪放的词牌里,写出了婉约的情致,形成了“豪放骨相,婉约肌理”的独特风格。词牌的平仄、押韵是“骨相”,冯计英严格遵守——上阕“满”“万”“转”“盘”同属平水韵“上平十四寒”部,韵脚清晰,读来朗朗上口;下阕“田”“旋”“片”“绽”“汉”同属“上平十四寒”部,与上阕韵脚呼应,形成了回环往复的韵律感,就像思念一样,一圈又一圈,绕在心里。
而词的内容与情感是“肌理”,是柔软的、细腻的。他没有用《念奴娇》常见的“大景”“大情”,比如长江、黄河、家国情怀,而是用“池”“巷”“萍”“柳”这些小景,用“携手”“同望”这些小事,写的是现代人心里最普遍的牵挂——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不是惊天动地的友情,而是藏在日常里的、慢慢流淌的思念。这种“以小见大”的写法,让古典词牌有了现代的温度,每一个读过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或许你也有一个“万山之外”的人,或许你也在某个秋夜里,望着银汉想起过谁。
再看语言的运用,冯计英做到了“炼字如金,无一字多余”。除了前面提到的“垂”“扶”“穿”“漫”“绽”等动词,还有一些虚词,也用得极妙。比如“正云扶月出”的“正”,是“恰好”“刚好”的意思,写出了词人遇见月色的惊喜——不是刻意等待,而是恰好看到云扶月出的画面,这份“恰好”,月色多了几分珍贵。“风自城北穿巷过”的“自”,是“从”的意思,给风定了来路,让风有了归属感,也让词人的思绪有了方向——风从城北来,记忆也从城北来。“应是仙娥怜别久”的“应是”,是“应该是”的意思,带着一点猜测,一点温柔的想象,词人的情感不那么直白,多了几分含蓄的美。
还有英文翻译的呼应,也让这首词的魅力跨越了语言的界限。翻译者没有生硬地直译,而是保留了原作的意境与情感。比如“云扶月出”翻译成“Clouds lift the moon to rise”,“lift”对应“扶”,既准确又自然,让英文读者也能感受到云朵托着月亮的温柔;“笑如珠落玉盘”翻译成“Our laughter fell like pearls on jade plates”,“fell”对应“落”,“pearls on jade plates”对应“珠落玉盘”,既传递了意象,又保留了声音的美感。这种翻译,不是简单的语言转换,而是情感的传递,让不同语言背景的读者,都能在词的韵律里,感受到那份跨越时空的牵挂。
四、作者与时代:传统文化里,打捞现代人的情感
结合冯计英的背景来看,这首《念奴娇·夜思》不是偶然的灵光一现,而是他深厚的文化积累与对生活的细腻感知的结合。他是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多个文学社团的签约作家与顾问,对古典诗词的韵律、意境有深刻的理解;他还是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鸟虫篆是中国最古老的文字之一,讲究线条的柔美与意境的含蓄,这种对“美”的感知,也融入了他的词作——《念奴娇·夜思》里的每一句,都像鸟虫篆的线条,柔软却有力量,含蓄却满是情感。
这个快节奏的时代,人们习惯了用“我想你”“我爱你”这样直白的语言表达情感,习惯了用短视频、朋友圈记录生活,很少有人再能静下心来,用古典词牌的韵律,慢慢梳理心底的思念。冯计英的《念奴娇·夜思》,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心底那份被忽略的、细腻的情感。告诉我们,情感不需要轰轰烈烈,不需要声嘶力竭,像“星垂野阔”一样安静,像“云扶月出”一样温柔,像“同望银汉”一样默契,就足够动人。
这首词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创作时间“2025年9月24日于上海”。上海是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是“东方明珠”,是“魔都”,满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可就在这样一个快节奏的城市里,冯计英却能写出“星垂野阔”“清辉池满”的静谧意境,这本身就是一种反差——他在现代化的城市里,守护着古典的诗意,快节奏的生活里,保留着慢下来的心境。这种反差,这首词更有时代意义——不是脱离现实的怀旧,而是在现实里寻找诗意,在忙碌里守护情感。
五、余韵:每一次重读,都是一次与记忆的重逢
好的诗词,就像一杯陈酿,初读时觉得清浅,再读时觉得醇厚,越读越有味道。《念奴娇·夜思》就是这样的诗词,第一次读,你会被“星垂野阔,云扶月出”的意境吸引,会觉得这是一首写秋夜美景的词;第二次读,你会感受到“忆共鱼龙转,长街携手”的温暖,会觉得这是一首写回忆的词;第三次读,你会读懂“万山之外,有人同望银汉”的牵挂,会觉得这是一首写共鸣的词。每一次重读,你都会发现新的细节,都会有新的感受,因为每一次重读,都是你与自己记忆的重逢——你会想起自己曾经携手走过长街的人,会想起自己曾经望过银汉的夜晚,会想起自己藏在心底的牵挂。
这首词的余韵,还在于它的“留白”。词人没有说“我想你”,却用“同望银汉”表达了牵挂;没有说“时光过得快”,却用“偷换星霜片片”表达了感慨;没有说“回忆很美好”,却用“笑如珠落玉盘”表达了怀念。这些留白,给了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每个人都能在词里找到自己的故事。或许你不是在上海的秋夜读这首词,而是在北方的冬夜,可你依然能感受到“星垂野阔”的静谧;或许你没有“共鱼龙转”的经历,可你依然能感受到“长街携手”的温暖;或许你没有“万山之外”的人,可你依然能感受到“同望银汉”的共鸣。
这个信息碎片化的时代,我们每天都会接触到很多文字,可大多数文字都是转瞬即逝的,像水面上的泡沫,很快就会消失。而《念奴娇·夜思》这样的诗词,却能像石头一样,沉在我们的心底,某个安静的时刻,突然冒出来,提醒我们:还有这样一种温柔的情感,还有这样一种诗意的生活,还有这样一种跨越时空的共鸣。不是用来炫耀的“文化符号”,而是用来温暖心灵的“情感容器”。
冯计英用《念奴娇·夜思》证明,古典诗词从未过时,只是在等待一个懂得聆听的人。我们愿意在忙碌的生活里为一首词停留片刻,愿意在喧嚣的世界里为一段思念安静下来,我们就能在“星垂野阔”的意境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清辉池满”,在“万山之外”的牵挂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同望银汉”。
六、跨维度的审美:从文字到心灵的三重共振
这首词的魅力,还在于它实现了“文字—情感—文化”的三重共振。文字层面,每一个字都经过推敲,每一个意象都精准传神,如“垂”“扶”“漫”“溯”等动词,既符合古典词的炼字传统,又带着现代人的鲜活感知;在情感层面,它写的不是小众的情感,而是人类共通的牵挂、怀念与共鸣,无论是身处哪个时代、哪个地域的人,都能在“旧言犹在”“同望银汉”里找到情感的投射;文化层面,是对中国古典词牌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念奴娇》这个豪放词牌焕发出婉约的温情,为古典文化在现代的延续提供了生动样本。
这种三重共振,这首词拥有了超越时空的生命力。不局限于2025年的上海,也不局限于冯计英的个人经历,而是成为了一个情感的“中转站”——每个读者都能在这里卸下自己的思念,又带着共鸣的温暖离开。就像银汉的星光,跨越亿万光年来到地球,照亮了无数人的夜晚;这首词的文字,也跨越了作者与读者的距离,照亮了无数人的心绪。
七、与经典的对话:《念奴娇》的谱系里见新意
若将这首词置于《念奴娇》的创作谱系中,更能发现其独特价值。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以“大江东去”的雄浑开创了豪放词的巅峰,其气象之阔大、情感之沉郁,至今无人能及;辛弃疾的《念奴娇·书东流村壁》以“野棠花落”的凄清写尽兴亡之感,笔力苍劲,意味深长。冯计英的《念奴娇·夜思》没有走“大历史”“大场景”的老路,而是将视角转向“小情感”“小场景”,在个人的思念与牵挂里挖掘深度。
这种“以小见大”的转向,恰恰是对经典的另一种致敬。证明《念奴娇》的词牌魅力,不仅在于能容纳“大江东去”的磅礴,也能承载“星垂野阔”的细腻;不仅能抒发“人生如梦”的哲思,也能传递“同望银汉”的温情。冯计英在词牌的格律框架内,注入了现代人的情感体验,古老的词牌在当代焕发出新的生机——这不是对经典的颠覆,而是对经典的延续与拓展,《念奴娇》的谱系更加丰富多元。
八、写给未来的诗:时光里不朽的牵挂
从创作时间“2025年9月24日”来看,这首词是“年轻”的,但它所承载的情感却是“古老”的——对逝去时光的怀念,对远方之人的牵挂,对心灵共鸣的渴望,这些情感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不会因时代变迁而褪色。冯计英用《念奴娇·夜思》为我们留下了一份“时光胶囊”,里面装着2025年上海秋夜的月光,装着一个人对往昔的眷恋,也装着人类共通的情感密码。
若干年后,当后人读到这首词时,他们或许不知道上海在2025年的具体模样,不知道冯计英的个人经历,但他们一定能读懂“星垂野阔”的静谧,能感受到“长街携手”的温暖,能理解“同望银汉”的牵挂。因为这些情感,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共鸣,是时光无法磨灭的印记。从这个角度看,《念奴娇·夜思》不仅是写给当下的词,更是写给未来的诗,时光的长河里,会像银汉的星光一样,永远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九、结语:词的尽头,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读罢冯计英的《念奴娇·夜思》,仿佛完成了一次心灵的漫游:从上海的秋夜出发,沿着星子的轨迹回溯记忆,长街的笑声里触摸温暖,万山的阻隔外寻找共鸣,最终在银汉的星光下,与自己的内心、与天地的辽阔、与众生的情感相遇。
这首词的伟大之处,不在于辞藻的华丽,不在于技巧的繁复,而在于它有能力让每个读者在文字里照见自己——你可能在“云扶月出”里看到了自己曾经仰望星空的夜晚,在“长街携手”里想起了自己曾经陪伴的人,“同望银汉”里找到了自己心底的那份牵挂。像一面温柔的镜子,照见我们被生活琐事遮蔽的情感,照见我们在忙碌中忽略的美好,照见我们跨越山海却从未消失的共鸣。
这个追求效率、崇尚直白的时代,冯计英用《念奴娇·夜思》告诉我们:真正的情感不需要喧嚣的表达,真正的诗意就藏在日常的细节里,真正的共鸣能跨越时空的阻隔。当我们愿意为一首词停留,愿意在古典的韵律里安放心灵,我们就能在“星垂野阔”的意境里找到宁静,“同望银汉”的牵挂里找到温暖,文字的尽头,找到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愿我们都能在冯计英的词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银河,找到那个与自己“同望”的人,找到那份在时光里永不褪色的情感。因为在这片银河下,我们都不是孤独的星子,而是彼此牵挂、彼此共鸣的光,岁月的长河里,闪烁着属于自己的、也属于人类的温暖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