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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修辞与道德的焦虑:解码郑升家诗歌中的当代情感寓言
文/王瑞东
郑升家的《玩弄暧昧的香艳女子》以极具张力的标题和直白的语言,构建了一幅后现代情感景观的速写。这首诗远非简单的道德评判,而是通过一个“以古装形象在人间游走”的安徽少妇形象,折射出消费时代情感表达的复杂性与矛盾性。
诗歌开篇即呈现了一个文化符号的错位——“古装形象”与“人间游走”的并置,暗示了传统与现代的诡异融合。这位少妇的“娇媚迷惑”不仅是对个体的描述,更是对当代社会中情感商品化的隐喻。诗人敏锐地捕捉到,在社交媒体时代,私人情感如何成为公共表演,亲密关系如何被简化为可交换的符号。
诗中“红楼与金瓶梅的意象”的引用并非偶然,它构建了一个文学传统的参照系。郑升家巧妙地将古典文学中的情色隐喻移植到当代语境,质问着情感表达的边界与意图。“倘若不是为了生计/或是某种强化表达的企图”这样的诗句,直接揭示了在后现代语境下,情感表达可能带有的功利性维度。
诗歌的力量在于其多重声音的交织。表面上看,诗歌似乎在批判“玩弄暧昧”的行为,但细读之下,我们会发现诗人同样在质疑社会的虚伪——“袖手旁观兴灾乐祸无法言说”。这种自我反思的视角使诗歌超越了简单的道德说教,成为对当代情感异化的全面剖析。
郑升家的语言风格极具特色:直白近乎粗粝,却又充满思想的锋芒。从“男人不生孩子”的直白陈述到“痛并快乐着”的反讽,诗人撕开了包裹在情感关系上的浪漫化外衣,暴露出其下的权力结构与性别政治。这种语言策略不是哗众取宠,而是对真实的有意逼近。
诗歌结尾的“谨此献给不安份的灵魂”以及一系列身体意象(嘴唇、舌头、手指),将抽象的情感讨论锚定在具体的身体感受上。这种由社会批判向个体体验的回归,暗示了在宏大叙事解体后,身体已成为情感真理的最后栖息地。
《玩弄暧昧的香艳女子》不是一首关于某个特定女性的诗,而是关于情感在消费社会中异化的寓言。郑升家通过这首诗,完成了一次对当代情感状况的诊断:在一个一切都可以被商品化的时代,真诚的情感表达如何可能?这是诗歌留给每个“不安份的灵魂”的终极追问。
这首诗的价值不在于提供答案,而在于它以诗歌的形式,捕捉并定格了当代人情感生活中的核心矛盾。郑升家以其独特的洞察力,将私人情感经验转化为具有普遍意义的文化批评,这正是这首诗的力量所在。
( 2025/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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