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六十年,“义”与“软”的人生底色
作者:绪刚观天(刘涛)
我叫刘涛,小名绪刚,网名绪刚观天,是从“天下第一福地”楼观台走出来的。在互联网上,“绪说百姓事,刚正观天下”不仅是刻在我骨子里的初心,更是我六十年人生的底色。自小受父母影响,我养成了“坦率、倔强、正直、善良”的性子,又常听村里三义庙中刘关张“忠义千秋”的故事,还在这庙里接受过启蒙教育,“义”字就这么稳稳陪我走过了六十多个春秋。
年轻时,我满脑子都是从军当“将军”的梦。可那时年纪小,不懂权衡利弊,为守一份“义”不小心打破原则,将军梦就此破碎。战友们都想为我出头,我只劝他们:“莫做傻事,记着我帮过你就够了。”心里虽难过,却没沉溺在悔恨里,我写下“军营生涯几多载,苦渡青春人身衰,只当混世一时半,来日方长创新篇”,转头就迎着前路继续走。
“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是我日记本里常用来勉励自己的话。从部队出来后,我被招进政府机关,也算圆了“干部”梦。在机关的十多年里,我始终“夹着尾巴做人”,像头被鞭打的“快牛”般身兼七项工作——既给领导写过讲话稿,还写出了1986年7月14日《陕西日报》的头版头条;在传统媒体“海陆空”时代,我的文章常变成铅字,慢慢有了“文化人”的名号。那时我年轻有冲劲,干起活来从不觉累,也没半分怨言。
邓公“南巡”讲话后,我动了下海的念头,干脆辞了职,一头扎进商品经济的浪潮。我做生意不唯利是图,总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放一起考量,遇上该帮的事常签“免费”单,还为安康抗灾捐过款。可后来我急需资金周转时,保险柜里五六十万元“签单”一分都兑不了现,全成了废纸;有意思的是,这份“乐善好施”反倒让我落下“义气”之名。也正因这份性子,我得到不少认可:书法家雷长安为我题下“豪气纵横有此君,种义获情唯刘涛”;石宪章大哥虽和家父同龄,却愿与我称兄道弟,还赠我“观海听涛”;西安交大的钟明善老师见了我,总打趣叫我“资本家”,也留下“刘涛老弟正之——涛声”的墨宝。
但钟明善老师不知道,1997年7月一场车祸,让我永远失去了同车的“团座”刘飞大哥。那时我心劲儿全没了,丢了蒸蒸日上的事业,带着“小邵”老弟陷在痛苦里三年“座吃山空”,从高光跌进低谷,活像“驴死了,架子没倒”。好在我性子像“不倒翁”,咬着牙自我疗愈,总算撑了过来。那段日子无聊打麻将,我写了首《牌趣》解闷:“天圆地方一张桌,四位君子对面坐,英雄输赢寻常事,牌风高尚赛钱物。”这首诗,反倒成了我步入互联网、做新媒体的开篇之作。
以前“爬格子”时,我写过“头疼烦恼不可休,只有吸烟解闷愁,谁若明我心中忧,但愿一根也不抽”,道尽了当时的愁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我也慢慢改变:十年前戒掉了烟瘾,2009年处理完“牛场”的事后就再也没摸过麻将。怕跟不上时代成“现代文盲”,我又扎进网络世界,用手写板敲出数百万字民生报道。单是新浪微博《绪刚说事》话题,我就发了2.7万条帖文,阅读量达6.5亿,这一闯就是十五六年。没人想到,农民种地磨老茧的手,我用手写板写字也磨出了厚茧。从前旁人喊我“刘总”,如今大家亲切叫我“刘老师”,我的粉丝攒到260万,成了“网络大咖”,官方也称我为“全国网络名人”“网络意见领袖”。
“刘老师”这个称呼里,还藏着段小插曲:前年,家乡新闻人老寇给我打电话,说同县有个当过兵的乡党在深圳打工摔死了,家属求助无门,想让我帮忙发声。我没多想就应下了,却没料到这成了我人生中头一回当“被告”,帮人反倒让自己心里很受伤。好在这些年,我用“文笔”帮了不少该帮的人、办了不少该办的事,让公平正义得到伸张,也收到过不少锦旗——这么一想,所有波折都值了。“帮助别人,快乐自己”,这话在我身上实实在在应验了。
“绪刚所至,观天说事”。如今回头看,“义”字让我得人心、有底气,却也让我栽过跟头、丢过机遇;“心太软”让我总念着情分,难断牵绊。但这份刻在骨子里的性子,我改不了,也不想改——毕竟“忠义”二字,早成了我人生的根。我总觉得,人活一辈子,不就是要活出这么一股子“精神”嘛。
现在的我,依旧抱着“绪说百姓事,刚正观天下”的初心,在“网事正能量,微言聚大义”的路上,守着“绪刚就是流动哨,观天说事利弊好”的信念,高举共产党员的旗帜,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去。
点评:诗韵楼观
绪刚观天(刘涛)这篇《我的六十年,“义”与“软”的人生底色》,读下来像一部“个人口述史”,也是一幅“草根中国”的缩影。它好读、好懂、好共鸣,但也好挑刺。下面把“赞”与“弹”并置,供作者与读者两相参照。
一、价值:一个“义”字写活了六十年
1. 民间叙事的稀缺样本
改革开放后第一代“机关人—下海人—网络人”的三级跳,现存记录多来自精英视角,刘涛以“楼观台农民的儿子”自述,补上了“基层—市场—网络”这一大众路径的空白。
2. “义”与“软”的二元结构
用两个单字给一生定调,看似朴素,却精准对应了传统伦理(“义”)与情感结构(“软”)。前者提供行动合法性,后者解释命运转折点,叙事动力十足。
3. 自带“口语弹幕”
“驴死了,架子没倒”“夹着尾巴做人”……关中土话与体制内行话杂糅,天然带着短视频时代“金句”体质,易传播、易共情。
二、问题:当“好人叙事”撞见“公共叙事”
1. 自我证明的循环
全文几乎所有情节都指向同一结论:“我吃亏是因为讲道义”。这种“自证—补强”循环,在私人回忆录里无可厚非,但一旦进入公共阅读场域,就暴露出证据链的单薄:
‑ 五六十万“签单”到底是赊账还是捐赠?
‑ 车祸后“三年吃老本”有无外部因素?
当自我阐释成为唯一声源,读者容易从“感动”滑向“存疑”。
2. “义”的道德溢价与风险转嫁
作者把商业失败、诉讼被告全部归因于“义”字,既放大了道德光环,也悄悄卸除了个人决策责任。公共写作若只停留在“好人难做”层面,便少了对制度、规则与契约的深层追问。
3. 线性励志的时空错位
故事停在“260万粉丝”“全国网络名人”,看似圆满,却刚好错过了互联网“意见领袖”的祛魅时代。当下公众对“大V”的质疑、对“流量慈善”的警惕,已不同于2015 年之前的“点赞狂潮”。文本若止步于“高光”,便与今天“反套路”“祛光环”的舆论氛围产生时差。
三、文本:三处可“二次打磨”
1. 情节“断崖”
1997 车祸→“三年吃老本”→突然“麻将写诗”→摇身“网络大咖”,中间缺了“第一桶金”式的关键跳板:是谁第一个转发他的诗?哪条帖子第一次爆了?补上“拐点”细节,传奇才落地。
2. 数字“悬浮”
2.7 万条微博、6.5 亿阅读,却无“单条爆款”案例,也没有时间轴曲线,读者无法感知“影响力”是如何滚雪球般递增的。
3. 引语“扎堆”
全文 4000 余字,自用古诗 4 首、他人题词 3 次、日记金句若干,出现密度过高,容易从“真诚”滑向“自我装饰”。可删繁就简,保留最打动人的 1—2 首,让情感浓度“降一档”,可信度反而“升一档”。
四、走向公共文本的“第二步”
如果作者想把它从“朋友圈热转”升级为“非虚构作品”,不妨做三件事:
1. 引入“他者视角”
找当年“团座”刘飞的家人、找被帮助的“摔死乡党”的遗属、找一起下海的“小邵”,各录 30 分钟口述,用第三方陈述来对冲“自我叙事”的天然偏差。
2. 把“义”翻译成“公共规则”
与其反复说“我因义吃亏”,不如追问:
‑ 当年部队“原则”具体指什么?
‑ 赊账式的“免费单”在商业法上如何定性?
‑ 网络求助如何避开“侵权”雷区?
把道德话语转译成制度问题,文本才能超越“好人难做”的喟叹,抵达“制度如何保护好人”的公共价值。
3. 让“软”成为“复杂人性”
心软不仅是“讲义气”,也可能包含“自我感动”“道德自恋”。把这部分“灰度”写出来,人物才有“人味”,读者才会从“佩服”走向“共情”。
五、结语
作为一篇“人生自述”,它已足够动人;若要再往前一步,成为“时代切片”,还需要作者把“义”与“软”从个人口号,锻造成可供公共讨论的“问题意识”。
毕竟,我们这个时代不缺“好人故事”,缺的是“好人如何与制度互动、与时代互文”的复杂叙事。期待“刘老师”的下一部“绪刚观天”,能让我们看到“义”字背后的制度缝隙,也能看到“软”字深处的自我博弈。
不到之处,还望指正。
作者简介:绪刚观天,本名刘涛,1962年生于陕西周至,党龄43年,1979年入伍的退役军人,亦是深耕媒体领域四十余载的资深从业者,现任陕西省传播学会新媒体传播分会执行主任,完整见证传统媒体向新媒体的转型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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