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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350、 尹环的卧室里 破晓
透过窗帘，灰白的曙光洒在双人床上躺着的尹环和杨策的脸上，杨策翻了下身，眼睛微微睁开，看了眼窗户，又转脸瞅瞅身旁睡态可掬的尹环。他坐了起来，伸出光着的手臂去拿床头柜前折叠椅上的线衣线裤和绒衣裤，这时，尹环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柔声问道：“你要干嘛呀？”
杨策拿过线衣裤放到被上，转过头：“我本来打算从这直接上班，可我想起今天我要给外地打个电话，有电话号的这张名片好象在家里，我得回去取……”
尹环伸出白皙的手臂搂住他脖子温柔地：“大策，天刚亮，再待一会儿走……”
杨策：“冬天天亮后离上班时间就很近了……这个电话我今天必须得打……”
尹环：“嗯……那你下班直接来这吃晚饭，小红还等着认你这个亲爸呢……”
杨策点头：“行……那我该给小红买个什么礼物呢？”
尹环深情地望着他：“你就看着买呗……你再亲亲我……就可以走啦！”
杨策微笑了下就俯身将嘴唇压到了她那已微微张开的双唇上……
351、 郭校长办公室里 日
刚进门的林老师手里拿着一沓材料走到办公桌前，朝坐在桌后的郭校长微笑道：“校长，杨紫荆她爸写的证明材料我已交给您了，这是刘伟父子各一份，尹品红母女各一份和杨紫荆的共五份证明材料。还有杨紫荆的事迹汇报材料，都在这呢！”说着，她把手里的材料放到桌子上一份一份地分开来，以正面展现在校长面前。
郭校长赞许地微笑道：“林老师，你的工作效率够快的！”他伸双手拿起五份证明材料，分别快速看了下后，抬头看着林老师，“尹品红她妈……也写了咱们需要的事实证明材料？那是不是说明匿名信不是她写的……”
林老师笑着摇头：“校长，那可不见得啊……我不是说让李丽把尹品红约出来吗……关于什么时候知道亲姐妹的事，尹品红吞吞吐吐说了实话后，我又送她回家——”
352、（回忆）尹环家方厅里 日
小红在前林老师在后走进门来。尹环满脸笑容：“林老师，快请进……”她一指沙发，“您先坐，我去沏茶！”说完就朝厨房走去。
林老师微笑道：“不用忙了！”说完就坐到沙发上。无意间瞥见小红边用眼睛瞟着她，边悄悄走进厨房。她站起身装做随便参观的样子，朝厨房看去。只见尹环手拿暖水瓶弯着腰，小红嘴贴着她妈耳朵说着什么。林老师似有所料地抿了下嘴唇露出一缕笑意，又坐回沙发上。
尹环拿着茶壶和茶杯，来到茶几桌旁给林老师斟茶后：“林老师，请喝茶！”
林老师：“谢谢，大姐坐下咱俩说说话……我想问一件事，您能告诉我吗？”
尹环：“林老师，你问吧，只要我知道，我保证告诉您！”
尹品红端着一盘桔子放到茶几上：“老师，您吃个桔子吧！”
林老师朝小红摆摆手后转过脸微笑着问道：“您是什么时候知道，尹品红和杨紫荆是同父异母姐妹的？”
尹环眨了下眼睛：“哦，是在我们娘俩去医院看望杨紫荆以后知道的……”
林老师：“也就是说，您在医院见到了尹品红的生父，才知道他的女儿和您女儿是亲姐妹？这之后，您才求校长把尹品红从四班转到了杨紫荆的二班，后来尹品红告诉杨紫荆说她俩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是这样吧？”
尹环顿了下：“嗯……是这样……”她故作茫然“林老师，您怎么问这个呢？”
林老师一笑解释道：“噢，最近别有用心的人说杨紫荆救助您女儿，是因为亲情，所以校长让我了解一下，有关人员都要写份事实证明材料，您也写一份吧！”
尹环转动着眼珠：“哦……我也写啊……我最不愿意写字，不写行吗？”
林老师：“您就把刚才和我说的，到医院看望杨紫荆之后才知道她和您女儿是亲姐妹。这之前，您和这俩孩子，还有杨紫荆她爸都不知道亲姐妹的事……您和尹品红都这么写吧？！”
站在旁边的尹品红：“老师，我也得写啊？”
林老师点头：“对，有关的同学和家长都得写……而且必须要实事求是的写！”
尹品红瞅着尹环：“那，妈妈，咱俩就写吧……”
尹环相当不情愿地：“林老师都这么说了，我这从不拿笔的也只能写了……”
353、（闪回） 校长办公室里 日
已坐到靠办公桌这端沙发上的林老师，面对桌后坐着的郭校长，接着讲：“……如果不是先让尹品红讲出了实话，而且她又没向她妈透露她已向我说出实话，那她妈就是写证明材料，也会和那封信内容差不多。这虽然证实了是她写的信，但是教委可能会相信被她歪曲了的事实……她这份证明材料，真是一百个不情愿写啊！校长您没看到当时她那抓耳挠腮的为难样子，十分不愿意写出与那封信相反的内容。这不也从侧面说明咱们对她的怀疑是没错的吧？！”
郭校长叹服地点点头：“林老师，这件事你从一开始就分析得很透彻，用的办法很得当……你思维缜密，还很善于调查取证，当个律师都没问题……但是我可不希望你去当律师啊！咱们校的人才绝不能流失……”
林老师谦恭地一笑：“校长，您太高看我了……这些证明材料和杨紫荆事迹汇报材料是不是送到教委去啊？”
郭校长：“那当然，学雷锋见义勇为，扶危济困的风尚，决不能在我们学校被扼杀在摇篮里……”
354、 一幢办公楼门侧林荫路上 日
杨策从楼门里走出来，环视了下周围，就转身朝楼侧面林荫路走去。他边走边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和一张名片，看了看上面电话号，就在手机屏幕上摁号。他将手机贴在耳边几秒钟后，开始通话：“喂，是孙总吗……我是杨策，前些日子我还到您公司去过……对，就是我……想您了呗……我还不实在？哪次我不是喝得一塌糊涂……对了，孙总，您的新产品开发的怎么样了……半途而废？设计不合理……我这倒是刚设计绘制了一套咱们行业的新产品图纸……我们领导还没看到呢……先给您看？可我们领导虽没看着但他知道，这新产品我就快搞完了……您要看中就买我的?我公司也给我新产品成果奖金，还给我申报专利……保证比成果奖金多，这我知道。可这不是钱的事，我怎么向领导交待……就说设计复杂还需时日……这，这我也对不起自己公司啊……嗯，您当然是我好朋友了……帮忙没问题，只是这件事……明天就飞过来……那，那就来吧，我好好尽点地主之谊……这，这等你来了再说吧……好……航班几点到这您电话告诉我，我去机场接您……那明天见……好了！”他放下手机，长舒了一口气。
杨策把手机装进衣兜里，从楼侧林荫路朝办公楼门走去。
一辆轿车驶到楼门前停下，从车里走出来司机小李。他见杨策走过来，笑着打招呼：“嗳，杨科长，忙啥去了？”还没等回答，就迎上前，“听说这回给你们有突出贡献的干部调换房子，个人也得拿点钱，多一米就得拿两千四百元，后天开始交钱，谁先交钱就先给谁调……”
杨策笑道：“小李，你真行啊！我还不如你知道的这么具体呢！”
355、 办公楼的走廊里 日
于小梅从走廊一端走过来，见清婉从挂有财务科标牌的门里走出来，忙近前拉其手臂到墙边低声道：“我看见郑科长了……清姐，你猜他要干嘛？”
清婉微笑道：“看你神神秘秘的……郑科长不是犯病了，在家吗？”
于小梅把脸探到清婉耳边：“我刚才见脸色不太好的郑科长从公司办公室出来，和他打招呼，他只‘嗯’了一声，就急匆匆地下楼了。我正觉得奇怪时，办公室的小兰正好走出来。因为她是我家大民的外甥女，我就上前问郑科长干啥来了。她悄悄告诉我，他来开离婚介绍信了……”
清婉惊异地：“什么，郑科长要离婚？”
于小梅点点头：“肯定是……小兰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清婉神色异样地：“哦，王小兰是你们外甥女……那咱公司谁离婚你都知道喽！”
于小梅有点得意地：“那是，只要我想打听……不过我还真不愿意打听别人的隐私！对了，清姐，我已经按你说的时间、酒店地址打电话告诉我表姐夫了……”
356、 清林家厨房里 日
一只塑料大盆里两条活鲤鱼在水里游动着。小荆蹲在盆旁边用手拨弄了下一条鱼，那鱼“噗楞楞”一个打挺，小荆“啊”的一声尖叫，那只手飞快抬起，盆里的水同时也溅到了她的脸和身上。
正朝腰上系围裙的清林猛地转回身：“怎么啦，小荆？”
小荆一只手抹着脸上的水，一只手指着盆里的鱼，撒娇地撅着小嘴：“舅舅，它咬我……”
清林：“噢，不怕，小荆……等会儿舅舅替你报仇，杀了它……”
小荆：“哎呀，它是活的，不能杀它……再说，它也没咬着我……”
清林：“傻孩子，不杀它，咱们怎么吃鱼啊？”
小荆：“那，那就等它俩自己死了……再做红焖鲤鱼，吃呗……”
清林：“等鱼死了再红焖，就不好吃了……你舅妈呀就愿意吃我做的鲜活的红焖鲤鱼。等做好了我装一条拿医院我俩吃，留一条你和你妈吃，那才香呢……”
小荆站起来：“舅舅，两条你都带到医院和我舅妈吃吧，今晚我妈领我去酒店吃饭，还有她同事……”
清林：“哦……那也得留一条，明天和你妈吃呗……”
小荆连连摆手：“不，不用，让我舅妈多吃点增加营养，好早点出院……我想我舅妈了，几次想去医院看她，我妈都说，小孩子尽量少去医院，妈代表你去……”
清林：“你妈说得对，她每次去都代表你了……对了，小荆，你救那个老奶奶时，不知道她是你同班同桌的同学吧？”
小荆歪了一下头：“不知道啊，我又没去过刘伟的家，从没见过他奶奶……舅舅，怎么你也问这个呢？”
清林：“我听你妈说的觉得挺巧……我现在想说的是，你这同学刘伟和她爸把感谢你的两万元钱放到正打点滴的你舅妈病床上就走，当时我没在病房，不知道他爸长相和名字。可你妈说他爸给你送了锦旗，落款名字是刘文正，对吗？”
小荆有点奇怪地：“对呀，刘伟他爸是叫刘文正……舅舅你认识？”
清林：“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刘文正的名字，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近几年，刘文正的私营企业可是咱们市的利税大户……我是想，我们单位效益不好，你舅妈这两年治病，我借了些外债还连累了你妈，如果能通过你既是他儿子的同学，又救过这刘老板他老妈的命，我能到他的企业工作多挣些钱就太好了……”
小荆眨动着眼睛：“这，这个……舅舅，要是这样……会不会让人认为，我做点好事，就是为了要回报啊……就因为怕别人这么想，我妈几次三番地退那两万元钱，可到现在还没退回去，我妈还一直犯愁呢……”
清林：“哦，我想先知道他这企业需不需要搞劳资、定额这方面的人，如需要就可以试用我，不需要，咱也不会为难人家硬要去，这谈不上让人回报吧……”
小荆：“噢……那我就让刘伟问问他爸需不需要。但是先不说谁去好吧？”
清林：“好……你给他打电话先问问再说……你放心，小荆，舅舅不会让你背上‘做好事是为回报’这个坏名的……”
357、 尹环家厨房里 日
扎着围裙的尹环站灶台旁，正剖开盆里一条鲤鱼的肚子洗鱼，小红来到厨房门口，用一个食指指着自己的嘴唇：“妈，这回不算太红了吧？”
尹环侧过脸看了眼小红：“嗯，还行，口红淡点抹……别抹眼影和描眉了！”
小红不解地：“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亲爸今晚来认我吗？”
尹环：“我几次看见小荆都没化妆，可能你亲爸喜欢‘素颜’的女孩儿……”
小红：“那，那……这口红我洗掉了吧……我也没见过小荆擦口红……”
尹环：“那你就洗掉吧……对了，小红，你大舅要来电话，千万别告诉他咱们已经找到了你亲爸……”
小红已走到厨房水池旁，听到这句话回过神，一脸困惑：“为什么呀？”
尹环：“咱俩住的这房子是你大舅的名字，他要知道找到你亲爸了，就不会让咱们住这了……再说你大军哥也等着这房子结婚呢……”
小红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噢……”
358、 一间酒店包房里 夜
中间安有玻璃转盘的圆桌旁，依次坐着清婉、小荆、尚杰、大民和于小梅。此时，桌上七，八盘荤素菜都均已少量动过，八瓶啤酒已有三只瓶是空的，足已说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
于小梅正在同大家边吃边说着话：“……我这表姐夫，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的事，清姐，你就亲身经历两次了吧？”
清婉点头：“是，我只见过尚大哥两次，可这两次他都在全力帮助别人，让我非常感动……”
尚杰有些腼腆地：“两位妹妹，求你们别夸我了，我只是做了点该做的……”
大民举起酒杯：“来，为了姐夫的心地善良和无私的爱心，我们干一杯！”
清婉、于小梅马上响应端起酒杯，小荆也端起杯中桔子汁，都向尚杰举过去。
尚杰端杯站起身，朝每个酒杯一碰：“谢谢。谢谢你们这么高看这点事……”
“啪，啪……”几声碰杯响后，大家都将杯中酒、饮料一饮而进。
359、 尹环家方厅里 夜
桌上摆了六个荤素凉热菜肴，三副碗筷和三只已斟满啤酒、饮料的玻璃杯。
尹环拉着小红的手，走进已脱下棉皮夹克刚换好拖鞋走进来的杨策身前：“快叫爸爸，他就是你的亲生爸爸……”
小红仰着脸，怯生生又喜滋滋地：“爸，爸爸……”
杨策一把搂住小红的后脑：“嗳，好，好女儿……来，”他拉住小红的手，转身走到衣架旁边拎起一只纸壳箱，“这是爸爸给你买的小礼物，英语复读机，我现在只希望你学习好……”
小红：“谢谢爸爸！”她说着就要去拆开小纸箱。
尹环上前拉住她手臂：“来，先和爸爸妈妈吃顿团圆饭，吃完再看……”
杨策和尹环，小红都走到桌旁坐下。
尹环端起酒杯：“来，为我们的女儿和亲爸相认，为我们全家团圆，干杯！”
杨策，小红也端起杯和尹环的杯“啪啪”一碰，三人的杯中物都一饮而进。
360、 那间酒店包房里 夜
此刻，已酒至半酣的于小梅瞅着清婉说着话：“……清姐，其实，我表姐夫心地善良和爱心，都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从小养成的秉性，尤其是对我表姐那无私的爱，听我姐生前和我说后，真让我感动……为了治我表姐的病，表姐夫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不说，还把老家江城的房子卖了……表姐需要输血，医院里没有时，刚因臂膀受伤给输血才五天的表姐夫，又把这血输给了表姐……他的爱心，从对自己家人，扩展到社会……这样的好男人，我说句心里话，如果现在我要是还没结婚，我会毫无条件的嫁给他……”
清婉、尚杰、大民和小荆，无不都愕然地看着于小梅。
于小梅微笑着：“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喝多，我是说‘如果’……清姐，如果你没老公，你不希望嫁给这样的男人吗？”
清婉瞅着小于的目光里，不禁在原本的愕然里，又掺杂进了惶惶然……
就在清婉诧异和慌乱不知如何作答，尚杰和小荆也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大民却爽朗的一笑：“哈……哪个女人不爱好男人啊？就象男人爱好女人是一样的……表姐夫，你知道吗，在座的人里头，还有位和你一样经常奉献爱心的人？”
尚杰表情有点不太自然地：“我，我实际上没有表妹和表妹夫说的那么好，都是偶然的……”他看着大民，“看来在座的真有名副其实的人吧？是哪位……”
大民：“表姐夫，你在电视、报纸上没见过或听过叫杨紫荆的女孩儿名字吗？”
尚杰似有所思地：“嗯……想起来了，这个
女孩为救别的女孩挨了打，还救过一个老太太……”他说到这，见于小梅、清婉和大民的目光都投向了清婉的女儿，就即刻恍然大悟，他赞佩地看着此刻有些害羞的小荆，又面向清婉，“哦，刚才你领她进门，我说怎么觉得在哪见过，原来是在电视报纸上看到过的，竟然还是你女儿啊……她可比我强多了，做的都是救命的事呐！”
清婉微笑道：“尚大哥，看你把她夸的……小孩子不定性……”她转过脸，“小荆，尚叔叔表扬你，您可千万别骄傲自满啊？！”
小荆抬起脸看看清婉：“妈，我不会骄傲的……”她又向尚杰转过脸：“尚叔叔，于阿姨说您对家人，对不认识的人都那么好，经常做好事，按您的年龄来计算，学雷锋献爱心做好事，肯定比我这小孩儿多做了多少倍呢……”
在座的除了小荆自己，全都笑了起来。
小于赞赏地：“嗨，这小嘴儿，说起话来还有条有理的呢……”
361、 尹环家方厅里 夜
尹环拿起啤酒瓶给杨策身前的玻璃杯斟满啤酒，又斟满了自己的杯后端了起来：“大策，我今天非常高兴，你终于认了咱俩的女儿……来，再干一杯！”
杨策端起酒杯，同尹环的酒杯，还有小红举起的饮料杯各碰了下，“啪，啪”声响后，都喝了个杯底朝天。他放下杯后，目光移向小红：“小红啊，当年你妈坚决和我分手，我不知道你妈已经怀上你了……不然，我不会同意分手的。可，当时你妈也不知道……现在，我也不怪你妈，你也别怪我……都不知道嘛……”
小红：“爸爸，我从来没怪过你……我妈和我说了，不是你不要我们，是我妈也不知道有我了，要是知道也不会和你分手的……”
尹环又把啤酒斟到杨策和自己的酒杯后，颇为伤感地：“大策，当年是我太绝情……啥也别说了，我们总算一家人团聚了……”
杨策感触良多地：“是啊，这边一家是团聚了，可那边一家却散伙了……”
本来笑面如花的小红，一听这话，带着笑意的脸立时僵住了。
就在尹环也不知说什么是好之时，“嘟，嘟”手机的铃声却从衣架上尹环的皮包里发出。她起身走过去从皮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下举到耳边：“喂……大军啊……我还那样呗……她妈家催着结婚……那怎么办……唉，现在谁愿意养不是自己的孩子……还漂亮呢，都快四十岁了……大军啊再给姑姑一些时间……我抓紧……要不你俩先租个房子……反正这房子早晚是你的……让你爸妈再想想办法……好，我尽快……明天我就登报征婚……领你女朋友来玩儿啊……嗳，拜拜！”她放下手机走回桌旁面向杨策微笑道：“又催我倒房子了……这要是告诉他小红已经和她爸相认了，我敢说，他明天就会来逼着我带小红搬到你家去……”
杨策颇感费解地：“他咋这么霸道啊？”
尹环：“这个大军从小就被我哥嫂宠坏了，想干啥就干啥。从十五，六岁就开始打仗斗殴，结交的不是地痞流氓就是‘刀枪炮’。到现在为止，他都被拘留，劳教三、四次了。你说，这样的人能不霸道吗？对我这个大姑，还算是客气的呢……”
362、 一个酒店收银台前 夜
清婉手里拿着一小沓百元人民币站在台前，正与台后一位穿酒店制服的姑娘说话：“……我们包房的账已经结完了？这人是谁……长什么样啊？”
收银姑娘：“是位高个头，脸稍微有点黑的男士……”
清婉听后，说了声“谢谢！”便转身奔回包房。
363、 包房里 夜
清婉快步走进包房来到桌旁坐着的尚杰身边：“尚大哥，今天是我请客略表一下对你的感谢，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破费……”说着就把手里的钱放到尚杰身前桌上的酒杯旁，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尚杰当即站起身拿起杯旁的钱，走到清婉身侧放到清婉的酒杯旁。他走回自己座位站着面向清婉：“清婉妹妹，你和我表妹小梅是同事，又是好姐妹，今天我们能在一个桌喝酒，这是缘分，千万别说什么感谢的话……别说我刚卖完房子有钱，就是没卖房子，我一个男人，怎么能让女士花钱喝酒……”他转脸看看于小梅和大民，“你们说，是不是啊？”
清婉拿着钱站起身微笑道：“谁说男女在一起喝酒，必须得男人花钱啊？我听说外国人男女一起喝酒吃饭，女人花钱时候更多……我们国家提倡男女平等，在这个问题上怎么就不平等呐？何况我这是对你奋不顾身追歹徒的答谢呢？！”说着，她走到于小梅身旁，“小于，我也撕扯不过他，你帮忙必须把这钱给他！”说着把钱塞到小于手里，快步回到自己座位。
364、 尹环家方厅里 夜
杨策坐在沙发上抽烟，尹环一手端着三只空碗，一手拿着抹布在擦桌子。
小红手里拿着遥控器走到杨策身前侧：“爸爸，看电视啊？”
杨策转脸看着小红：“哦，你想看就打开吧……我一会得回去……”
正好端碗走过来的尹环笑道：“回去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在这儿住吧！”
杨策望着她：“我回去整理一下图纸……要没啥事，我明天晚上住这儿……”
365、 一条街道住宅楼前 夜
一辆出租轿车驶到楼前减速停下，从车里下来清婉和小荆。小荆拉起清婉的手边朝单元门前走边仰起脸：“妈，那个尚叔叔要送咱俩，你怎么不让呢？”
清婉：“他也不是顺路送咱俩，不能让他绕远送啊！尽量不麻烦别人……”
小荆：“他是个总做好事的好人，我喜欢他……妈，你喜欢他吗？”
清婉不由一笑：“你这孩子……好人谁不喜欢啊……”
小荆突然话题一转：“对了，妈，我舅舅让我问问刘伟，他爸公司需不需要劳资定额方面的人。要需要他就去打工，挣点钱还外债还能少拖累你……”
清婉稍作思忖：“嗯……那你就让刘伟问问他爸，但不能说是你舅舅去。”
小荆：“那……那就说，说有个邻居以前干过这工作……现在下岗了……”
清婉摸了下小荆的头：“好，聪明……这样就防止他爸为报恩，不需要也说需要了……好了，到你舅舅家啦！”说着，她俩走进这住宅楼的一个单元门里。
366、 一办公楼门前至街道上 暮
小于挽着清婉的胳膊走出办公楼门。她环顾了下周围，见近处无人便悄悄地告诉清婉：“清姐，我今天下午去银行，看见郑科长的夫人挎着一个外国人……”
清婉猛地停下脚步，目光诧异地：“什么？外国人……是蓝眼睛，高个头吗？”
小于也有些惊异地：“是啊，怎么……你也见过？”
清婉恍然大悟般地：“我说，前些日子在郑科长办公室见到眼角微微上翘的他夫人觉得眼熟……现在想起来了，几个月前和一个蓝眼睛，高个头的外国人在百货大楼里牵着手、嘴角上翘的女人就是郑科长的夫人……咱俩见的几乎可以肯定是同一个外国人！”
小于迷惘地：“清姐，郑科长离婚肯定是因为这个女人乱搞，还搞上了外国人啦？”
清婉：“嗯，有这个可能……也不知他离了没有？开介绍信不等于肯定离了……郑科长这人多好，人品出众学问超群，那是教授啊，这女人却不知足……”
小于把脸歪向清婉耳旁：“是不是年龄差距大，郑科长满足不了这女人啊？”
清婉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后推了小于一把：“你这死妮子，净想歪的……”
小于急忙说：“不、不是我净想歪的……去年夏天在江北树林里，我和大民还见过这个女人挎着税务局的赵处长呢……”
清婉立刻吃惊得瞪大眼睛：“啊？就是……就是那个李总的朋友、宽脸膛上长个痦子的赵处长吗……”
小于：“是，就是他！在李总办公室我见过他，不会认错……那个赵处长的一只手把着挎他胳膊的这女人的手有说有笑。趁着这两人还没察觉，我拉着大民赶紧走了……这夫妻相差二十岁，几乎是两代人，生理要求怎么会同步呢……”
清婉点点头：“嗯，有道理……对了，在办公室我不便多问你，那吃饭钱你怎么不硬让尚大哥收下呢？”
小于：“嗨，你问大民，我好说歹说他都不收，大民把着他胳膊，我硬把钱塞到他羽绒服兜里。可他挣脱开大民的手掏出钱又塞到大民衣兜里，之后撩开长腿就扬长而去。我表姐夫就是这样，为人相当仗义，侠义心肠……”
她俩边说边走，此刻已走到公共汽车站台上。一辆十二路终点始发车停在那，她俩上车片刻后便驶离站台而去。
367、 住宅楼单元门里至楼梯上 暮
杨策拎着两只装满食品的塑料袋走进门里，上楼梯时，听见上层传来急促的“咣咣”敲门声。一会儿，就听见敲门者轻喊道——（画外音）：“是我，大姑，我是大军……”接着传来尹环的声音——（画外音）：“是大军啊！”然后是“咔”的一声开门响，之后，又是“咣”的关门声响。杨策停住脚步站在楼梯上，脑子里响起尹环的话音——（画外音）：“这要是告诉他，小红已经和他亲爸相认，我敢说，他明天就会来逼我带着小红搬到你家去！”想到这，他转身朝楼下走去。
368、 尹环家方厅里 暮
迎门站着的尹环惊惧地瞅着走进门里的个头不高，圆脸小眼睛染着黄发，脸腮和额头都已经青紫的大军：“你这是怎么啦？大军，和人打架了……”
正看电视的小红走过来：“哥哥，你怎么了?”
大军边朝里面走边说：“嗯，打架了……还有敢和我先动手的，找死呐……”
尹环拉着他走到沙发旁坐下：“因为什么，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打架……”
大军抬手摸了下额头：“不是我想打架，我有个铁哥们和我说，他女朋友中午和俩男一女喝酒去了。其中一个叫良子的我认识，他就求我去警告小良子和另一个男的，别再找他女朋友喝酒。他领我去找到这俩人后，我和小良子还没说上几句话，另一个小子朝我喊：‘别多管闲事！’我就问了句‘什么叫管闲事’这小子没吱声，等我转脸和小友子继续说话时，他从侧面冷不防照我脑袋就是一拳。就在我稍微一愣时，嘴角又挨了他一拳，我抬腿踢了他一脚后，就从裤兜里掏出水果刀，跑过去‘扑，扑’就是两刀……”
尹环顿时惊恐地瞪圆了眼睛：“什么？你用刀攮人了……攮他哪了？”
大军理直气壮地：“谁叫他敢跟我先动手……好象攮他肚子了！”
尹环搓着两只手：“这你可摊事儿啦……他先动手，你就还手，别动刀子啊……这不攘死也得攘坏呀，要抓住你，还有好吗？”
大军：“这不是怕被抓住，才来姑姑这儿躲躲吗……”
尹环：“你说其中一个小子你认识，那他知道你叫啥和你家在哪吗？”
大军：“他都知道……”
尹环：“那你躲到姑姑这儿，最晚明天公安局的就能在这找到你！”
大军：“那怎么会……”
尹环：“傻孩子，你难道不知谁都有档案吗……你爸妈和你的档案里社会关系栏目上肯定有你姑姑的名字和地址……公安的想找到这儿还难吗？”
大军似有所悟：“是啊……我本来想在大姑这躲几天，再去武汉我老姑家住一段时间呢！看来档案里也有我老姑的住址……”尹环：“就算档案里没有你老姑住址，你也享受不了那里的气候：夏天太热，冬天室内没暖气又太冷。你老姑都受不了，来电话说就盼着你老姑父转业回到他老家江城呢!再说那是军人家属大院儿，你怎么能到那里‘躲事儿’呢？”
大军：“噢……那肯定不能去了……大姑，公安的不可能连夜查到我爸妈和我的档案吧？现在各单位都下班了……”
尹环：“估计在单位的档案现在没法查了，但可能公安局也有全市所有人的档案……你在这住一宿我觉得问题不大，就怕明天……大白天的招眼啊……”
大军转动着眼珠沉思了下：“嗯，白天是招眼……那这样，我在这儿吃点饭，然后连夜走……姑姑，你能给我拿点钱吧……”
尹环：“嗯，吃饭没问题……可我只有几百元，你知道我就开点病退工资……”
大军：“嗯……行，大姑，你有多少就给我拿多少，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369、 杨策家方厅里 夜
独自坐在餐桌旁的杨策，把碗里最后一口大米饭吃进嘴里后，放下了筷子。他把敞开着的塑料袋上已撕开的烧鸡包好，再把盘子里已撕成小块的猪手倒进一只空塑料袋里。他一只手拿起两只塑料袋，一只手端起桌上一盘鸡蛋黄瓜片刚要朝厨房走，“嘟嘟”的手机铃声就从衣架那边响起来。他只好将两只手上的东西又放回桌上，走到衣架旁从羽绒服里掏出手机划了下屏幕举到耳边：“喂……尹环……你咋知道我没去啊？幸亏我没直接去你那，不然就被你侄子碰见了……他小时候我见过，都长成大人了，我怎么能认识……我买了烧鸡和猪手，走进你家单元门上了半层楼梯，就听见楼上敲门和自报是‘大军’的喊‘大姑’的声音。还有你的说话声，我就只好向后转了……哦，他伤了人躲到你这……那怎么又走了……噢……我都吃完了……这么晚就不过去了……我正想在家整理一下技术资料……我明天晚上下班去……好……拜拜！”他放下手，握着手机走回桌旁时，“嘟嘟”的铃声又响起来。他抬手看了下手机屏幕又举到耳边，“喂……是我，您是孙总吧……哦……您明天几点下飞机……孙总，我不好意思啊自己没车，找单位出车接您吧，还不想让我们领导知道您来……那好，您到宾馆就给我来电话，我马上就去先给您接风……还带图纸资料？干嘛这么着急呀……这可千万不能让我们公司的人知道，不然我就完了……那好吧……一路顺风……明天见！”
370、 一条寂静的小街道上 日
张明边走边和身旁的小荆、李丽说话：“……今天到校我发现两件奇怪的事:一是小荆在老师还没来时刚走出教室，尹品红马上就坐到小荆座位上和刘伟悄悄说话。二是林老师还没讲完到校的事项，刘伟就请假早走了……”
李丽:“有什么奇怪？小红见小荆和刘伟好，因‘羡慕嫉妒恨’就去‘撩’刘伟呗！”
小荆笑了笑：“净瞎说，谁和刘伟好了?我和他同桌，同学关系好不是很自然的吗……不过，小红见我从卫生间回到座位旁那慌乱的神情倒是有点奇怪……”
李丽挽起小荆左手臂后退一步轻声说道：“咱俩从小学就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小荆，我都发现你和刘伟在处对象儿？就想让你亲口告诉我，这你放心……”
张明也已退到小荆身右侧：“小荆，我也觉得你俩相处了，我是你的‘死党’，放心……”
小荆哭笑不得地：“哎呀，你俩想害死我啊……别闹了！今天刘伟早走是因他奶奶出院，张明，这个方向去刘伟家对吧？”
张明：“噢，难怪……这是去他家啊，我说你俩拉我朝这边走呢……”
小荆：“我俩就知道他家在这边，你知道地址，就拉你一起去看看他奶奶……”
李丽：“你们男生互相知道谁家在哪，所以我俩就把你当‘香饽饽’了……”
张明一笑：“你这张小臭嘴儿啊，好话不会好说，人家小荆说拉我去看望老人，这是同学情谊；可你说的，却成了利用我……”
李丽：“对，就利用你！你知道吗？那天我和小红上你家，也是利用你……”
张明和小荆同时不解地望着李丽，发出同一个声音：“噢？”
李丽故意拿捏着，紧闭嘴唇朝前走。
张明急切地：“你快说啊，那天利用我什么了？我咋不知道？”
小荆也催促她：“一毛钱水萝卜，你还拿一把儿吔！快说吧？！”
李丽‘扑哧’一乐后，神秘地压低嗓音：“那是林老师要问小红什么话，但又不便当她妈面问，所以就让我约她一起去张明家问寒假作业题……然后，林老师在我们从张明家出来后，假装巧遇，送她回家就可以问她什么了……”
张明恍然大悟：“哦，我说那天这么巧，刚从我家出来，就碰见林老师了……”
371、 人行道上一棵树后 日
小红左肩膀倚在树干上，歪着脸右眼盯视着前面边走边说话的小荆等同学。
372、 一办公楼走廊里 日
于小梅拉着清婉一只胳膊站在墙边低声说着话：“……清姐，咱俩不是好姐妹啊？你离婚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
清婉：“又是从你家大民的外甥女那打听到的吧？小于，你现在这不成了‘包打听’了吗……离婚算是什么好事啊……”
小于：“清姐，这不是我特意打听的，我是去办公室送咱们科需要的办公用品清单，正赶上小兰和小王说：公司里闹离婚的怎么这一个月就有四五个人。小王顺着她的话题说出了几个人的名字，等她俩发现我走进来时，你的名字已经说出来了……清姐，我的意思是你离婚时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什么的……另外，离婚后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也会帮你呀！”
清婉苦笑了下：“我，我刚被一个人伤了心，就急着找有可能第二个伤我的？行了，咱俩赶紧回去干活吧，科长交待给我的还没干完呢！”
小于拉住清婉的胳膊：“清姐，你要早告诉我离婚的事，我就硬留住我表姐夫，他这人多好啊，绝不可能是让你二次受伤的人……你和他真的很’搭’嗳!”
清婉笑了下挣开小于的手：“他确实是个好男人，可我刚刚伤了心，没这么快就痊愈的……快回去吧，科里人出来看到咱俩在这嘀嘀咕咕的，多不好……”说着，她就朝财务办公室走去。
小于怔了下，摇摇头，也随其后走过去。
373、 刘伟客厅里 日
坐在长沙发上的刘伟的奶奶，一只手搂着坐在她身旁的小荆肩膀，一只手拉着小荆的手，慈眉善目地端详着这个救过她命的女孩儿。半晌，她转过脸环顾了下周围坐着和站着的张明、李丽、刘伟，又把目光转回来：“宝贝儿，奶奶太喜欢你了……你愿意以后给奶奶当孙媳妇吗？”
就在小荆和大家都一怔之时，刘伟近前拉住他奶奶的胳膊，噘着嘴：“奶奶，你就打算让小荆一个人给我当媳妇啊？”
他奶奶立刻扭过头板起头脸：“那你想娶几个媳妇……”
刘伟一本正经地：“今天我就想娶俩媳妇，大媳妇是小荆，二媳妇是小丽……”
大家在愕然之后的须臾间，突然爆发出哄堂大笑：“哈哈……”
笑声未绝，他奶奶笑骂道：“你这小兔羔子，现在哪有娶俩媳妇的……”
李丽：“刘伟你不是东西，‘巨恶’！就算让娶俩媳妇，凭啥让我当‘小二’？”
张明接过话头：“那你想当老几啊？”
李丽歪头一笑：“我想和小荆并列第一！”
刘伟：“噢，给我当‘小二’确实委屈你了，
那我就忍痛割爱让你给张明当第一媳妇吧！”
李丽：“用你给我找‘下家儿’啊……人家张明可有个靓妞追着‘卖萌’呢！”
张明：“你说小红啊……刚才她还‘撩’刘伟呢！她长得好看我也不喜欢……”
刘伟马上打断张明的话：“那，那你喜欢谁……你可别和我抢小荆啊？！”
小荆板起脸：“你们别总拿我，‘开涮’好不好？都多大点儿啊，就媳妇啊，喜欢啊……‘超巨恶’！不怕老师抓你们当早恋的典型啊？”
李丽也附和道：“就是……喜欢这个、那个的，没等长大就挑肥拣瘦呢……”
刘伟他奶奶笑道：“孩子们，我问小荆‘愿意以后给我当孙媳妇吗’是说‘以后’，可不是说现在就可以早恋。我太喜欢小荆了，就想知道她喜不喜欢大伟……”
刘伟：“奶奶，女孩儿害羞，她就是喜欢你大孙子，也不敢说出来！”他面向小荆，“是不是啊，小荆？你要同意我说的，就快骂我！”
小荆红着脸：“去你的……你要点儿脸吧！”
刘伟合上双手“啪”地拍了个响：“你们看，我让她骂我，他就真骂……”
张明：“小荆，你上当啦！”
这一提示，除小荆外全屋人都“哈哈”笑起来。
刘伟前边跑，小荆后边追，宽敞的客厅里，他俩跑了两圈，都已满脸是汗了。
小荆放慢脚步：“行了……刘伟，别摔着……我不追你了……”
刘伟他奶奶笑道：“你们听听，难怪我特别喜欢这孩子，她心眼就是好，多心疼我孙子啊……孩子们，都来吃水果吧！等他妈回来，我让她给你们做好吃的！”
刘伟止步转身到茶几旁拿起一块西瓜，送到小荆面前：“西瓜……败火……”
小荆满脸通红，瞪了他一眼接过西瓜，轻声说道：“等会儿，我有事问你。”
刘伟点点头，走回茶几旁招呼大家：“来，西瓜、香蕉、苹果、桔子随便吃……”他拿起一块西瓜吃起来。张明和李丽也吃起西瓜和香蕉。
小荆走到茶几旁从纸抽里抽出两张纸接着西瓜汁，很快吃完后把瓜皮和瓜籽放进一只大玻璃烟灰缸里。用纸巾擦了下嘴和手后，瞅了一眼刘伟就朝阳台走去。
刘伟瞟了眼正吃水果的张明和李丽，走近小荆身旁：“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小荆抿了下嘴角一笑：“先别贫了……问你点正经事……”
374、 一个宾馆房间里 日
一位身材短粗胖、小眼睛、扎领带穿绒衣的中年人，走到门口打开门。拎着一个长方帆布兜的杨策走进门来，与开门的中年人热情握手。
互相寒暄后，两人走到套房的外间沙发旁坐下。
杨策笑问道：“孙总，这么急着赶来，除了电话里说的，还有别的急事吧？”
孙总摇摇头：“不瞒你说啊，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我公司的老产品在市场都饱和了，新产品又没开发出来，现在已经半停产了……你这新产品图纸要是行，可就帮我大忙啦！”
杨策：“孙总，我设计这个产品已有半年，公司丁总和管技术的齐总都知道，只不过不知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如果以后这产品在你们公司生产销售了，我在这的饭碗可就砸了……”
孙总：“杨科长，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这新产品畅销，你下半辈子的饭碗我都预支给你……假如不畅销，你在这的饭碗砸了，就到我公司去给我当副总经理，仍然主抓新产品开发。其他待遇保证比你现在强……快让我看看图纸吧？！”
杨策犹疑了下后，打开帆布兜，从里面拿处一卷图纸，在茶几桌上展开来……
375、 尹环家方厅里 日
尹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响起“嗒嗒”的敲门声，她起身问道：“谁呀？”
门外传进答话声——（画音外）：“我们是公安局的，请开门！”
尹环怔了下，走到门口打开里层门，拉开外层门的锁。门开处走进三位穿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位国字型脸庞的中年警察走进门便问：“你是尹大军的姑姑吧？”另外两名青年警察一只手揣在衣兜里擦身走进来。
尹环：“啊，是啊……怎么啦？”
中年警察：“尹大军涉嫌故意伤害罪，现在正抓捕他……他到你这来了吧？”
这时那两位青年警察都已分别推开两个卧室门，走进去看了看。
尹环：“他，他没来呀……你们，这是怀疑他藏在我家……他伤害谁了？”
两位青年警察从两间卧室出来，又先后走进厨房、卫生间和阳台。
中年警察：“因为你是尹大军的姑姑，我们到这看看，他在不在这儿！”
尹环：“那你们就看吧，我说他不在这你们也不信……他伤害的人严重吗？”
那四处查看的两位青年警察走回来，分别朝中年警察摇了摇头。
那中年警察面向尹环：“据我们调查，你是尹大军的亲大姑，他今天没来，不等于今后不来……如果你要想你的侄子能减轻点儿罪行，他到你这来，或电话联系时，你要劝他尽快来自首……量刑时会考虑从宽的……”
尹环连连点头：“好好……如果他来找我或来电话，我肯定劝他自首……”（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