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的弹弓19(知青·中篇小说)

文/魏少华   诵/梦锁清秋

      到割谷子的七、八月份，是农村最忙碌最喜悦的季节。一年到头的辛勤劳作，终于得到金灿灿满盈盈的丰硕回报。

      各家各户都会准备丰盛的食物犒劳家人，有的拿出积攒的腊肉；有的杀鸡杀鸭；有的搬出封存的老酒，都是为迎战收获的季节。

       按稻谷成熟的程度，生产队早就规划好了收割的先后顺序。男女社员中劳动力最强的负责在田里拖拌桶搭稻谷和下田挑运稻谷；劳力稍弱点的负责收割，用镰刀割下的稻谷放于身后叠加成一大把，后面的人拖着拌桶跟进，将割下的稻谷把子往三边加围的拌桶里反复搭摔，将稻粒脱离在四方船形的拌桶里，再由人下到水田里将稻粒装在萝筐挑运到晒坝去晾晒，负责晾晒稻谷的是劳动力最弱的社员。这样的安排各得其位，记工分有高低是与劳动的付出相应的。

    启明当然是专门负责看守种子稻谷的人员。种子稻谷专门在一块地坝晾晒，负责翻晒的是几位小孩子，他们赤着有厚茧的脚，在坝子平铺的稻谷上，脚板擦着地面来回走动，用脚背將稻谷翻动反复晾晒。

    麻雀们当然也不会闲着，始终围绕晒坝来回窜动，看准机会迅速地飞落晒坝中啄几口再反身逃命。启明将三位手执响篙的小孩分开在晒坝边沿守候，他们用响篙打击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以震慑麻雀，启明则不声不响地立于晒坝中间，以便于向周边快速移动射杀“偷粮贼”。

    这种布阵果然有效，有胆大的麻雀从房顶上或周边树枝上直接飞落到晒坝中间偷食。启明早己拉弓待射，在麻雀将落下还未及啄食时，便一弹飞出， 当即毙命；也有的在逃命中被击落；还有的在降落晒坝收翅羽的那一瞬间被飞弹击中胸脯。至于有些隐蔽在树枝中随时准备偷袭的家伙，也没逃脱小伙伴的眼睛，他们用手势招呼启明，启明便悄悄靠拢树杆，击杀那些隐藏的祸害。凡击杀一只，就有小伙伴欢呼着去捡拾战利品，他们喊着“打中了，打中了”，显得特别兴奋，把启明哥哥打麻雀当成了一种像看电影一样的娱乐。因此，凡是启明做事的地方总有一群小朋友追随助威帮忙，其中有一位六岁叫小莲的小女孩，她是大莲的妹妹，长着一双大眼睛，看见启明射中了麻雀，总是跑在前面去捡。看到启明哥哥一弹必中，非常好奇，她把启明的弹弓拿过去翻来复去地观看，一脸惊诧地说，启明哥哥你教教我吧，我也想打麻雀。

      启明也很喜欢这位有几分像小时候自己的妹妹的小莲。

      启明就教小莲拉弹弓，小莲根本拉不动，启明说，你再吃几年干饭就会拉动弹弓了。小莲认真地反问，非要吃干饭吗？我常常吃红苕稀饭麦粑就不行吗？

      启明拿过弹弓说，你仔细看我是怎么打的。启明就当着小莲的面: 理顺胶皮、装上弹丸、拉满弹弓、瞄准一只落在稻谷上的麻雀，手一松，叭的一声，那只麻雀来不及叫唤一声便被打翻。小莲欢叫着去捡战利品。

      傍晚，当人们在收拾稻谷进仓库时，启明便提着装着战利品的麻袋去十字路口的小酒店交货。

     在经过大莲他们住家的院子时，忽然听到大莲惊恐的“打、打、打”的呼喊声，又听到“叭、叭、叭”木棍擂打地面的声音。启明扔下麻袋，快步跑过去，看到一只黑狗口里叼着一只白鹅的翅膀，那白鹅拼命扇动另一支翅膀，两只脚乱蹬，口里不断发出“嘎、嘎”的惨叫，大莲手里拿着一根扁担不断“叭、叭”地敲击地面，拦住了黑狗的逃跑路线，向黑狗发出威胁，想夺下自家那只白鹅。

      黑狗鼻子里低吠着，血红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大莲，由于它口里咬着东西，不然它会跳跃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扑咬挡路人。

作者简介:魏少华，铁路退休职工，喜欢旅游和看书，好运动和涂鸦，也喜欢写几句顺口溜自娱。

主播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朗诵联盟会员《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华汉俳》《中国联墨缘香》副总编：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接近三千首；配音秀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