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生命之源—— 九寨沟行记

文 丨程辉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九寨沟刚开发不久，突然便火了起来。同事中有的被抽调临时导游，在九寨沟拍了许多照片回来，大家一致认为九寨沟很美，最美的还是九寨沟的水，但美在哪里，也说不好，只是感到九寨沟的水异常清澈，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那时我就想，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九寨沟，看看九寨沟的水。

尽管我工作的地方汶川县距离九寨沟只二百多公里，但在那里工作几年也没遇上机会，还是等到这次退休后，专门安排了一趟行程。从都江堰出发至红原至若尔盖到九寨沟。完成了我人生的一个夙愿，既走穿了阿坝州，也看了草原，还顺带游览了九寨沟。感觉我的人生几十年就像水，命运像无形的岸，规定了你什么时候到哪里，该到哪里。

坐上九寨沟景区游览观光车，一路上行，车上语音不断地提示着，已到芦围海——双龙海——火花海——卧龙海——老虎海———犀牛海——镜海——五花海——熊猫海——箭竹海——天鹅海——芳草海……还有就是有许多瀑布：双龙海瀑布——树正瀑布——诺日朗瀑布——珍珠滩瀑布——箭竹海瀑布……为什么九寨沟有这么多海和瀑布？感到有她形成的缘由，这是否就是九寨沟最迷人的地方？……

坐车到最高点原始森林，然后从栈道一路步行而下，开始了对九寨沟水的探秘。

九寨沟的山顶是没有树木的，不要说树，连草也没有，就是一眼的白。似乎九寨沟的树、草、水都是这白幽生而来，像无生出有来。一片空白中生出水，水向下流淌生出万物，滋养万物，成长万物……

从原始森林下来第一个海子就是芳草海。九寨沟的水和其他地方的不同，我们所看见的其他山区的水都是从岩缝中一线线或者一股股地渗透出来，流进山沟里形成溪流。但芳草海的水似乎就是从地底渗透出来，一出来就是一大片。在九寨沟我们看不见一股股的溪流，一产生就是一大片水，虽然静静地却感到一种庞大的气势。

这使我想到现今主流的观点认为，宇宙起源于一次奇点大爆炸，在奇点里是没有物质的，一片混沌，里面就是能量。是大爆炸产生了宇宙，产生了物质。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认为，地球上的一切生物都是来源于太阳和水，太阳提供了能量，而水诞生、滋养、成长了地球上的所有物种，包括人类。所以人类不大可能是猴子变的，和其他物种一样，一开始就是人种，水是地球上的物种产生之源头……

继续向下走是一大片灌木林，栈道从灌木林的中心穿过，我们就走在水的上面。长年的冲刷，灌木的根部已没有泥土，暴露在水中，仿佛敞开了胸膛，把她美的根源毫无保留地给你看。看到的是纯真，不会有其他任何杂念。……

九寨沟的水，就像未入世的少女，纯真纯粹，形成海子的时候，是她最美的时光。她不仅惊诧了世人的瞳眸，且连高山上的树，或许经年的爱慕，自断身躯也要扑向她的怀抱，树梢都指向海心，是心的向往？……

她知道她肩负的责任，每一个海子，都是她对纯真纯粹的留念！她知道一路向下，自己将逐渐浑浊，就像她海子下面每一个长长的瀑布，把自己粉身碎骨，为的是先冶炼自己，因为她知道她背负着需要牺牲自己，滋养、成长万物的重任！……

她一步一停顿，是想尽量多地享受她纯真纯粹的少年时光，她一步一粉碎，是为了孕育更大的能量，她知道流经大海的途中，有太多坎坷的路……这一切，成就了九寨沟惊世的美丽！

【作者简介】：

程辉，1982年开始在报刊发表诗歌、散文，成都市作协会员，四川省诗歌学会会员，都江堰市作协会员。已在数十家纸刊与公众平台发诗(文)近千首（篇）。有诗入选《北京诗人2021》《2021中国诗歌年选》《新时代诗歌大观》《新时代诗歌精品选》《2021—2022四川诗歌年鉴》等选本。著有诗集《有一种声音》。现居四川省都江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