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到了周末，清晨天刚刚有点亮我们穿上统一的工装又一次开启了上班模式。今天天气有点阴，已经上班近三个小时了也看不到日出，难道是太阳公公也“累了”还是今天“没时间”出来?看着这天说是晴来又是阴,真是应了刘禹锡那句“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戴复古的“乳鸭池塘水浅深,熟梅天气半阴晴”,苏轼的“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正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惊动了正在工作的我,当我打开手机的那一刻屏幕上显示着我老妈的手机号码,自己此刻心里是喜是忧五味杂陈,喜的是难得母亲能打一次电话过来,忧得是不知母亲又碰到啥事了?但还是迅速接通电话。只听见对面用微弱得声音喊了一声“鹏军”,我也连忙回了一句--妈,您有事吗?老妈继续带着有气无力得声音回了一句--也没啥事,就是这长时间没给你打电话了,问问你在外面工作还好吧?我这会才平和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回答道--妈,挺好的,妈又接过话语道:那就好,我就是觉得你们都很忙,没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啥事,就想给你们打个电话:停顿了片刻,念叨:家里啥都好你就安心工作,在外注意安全,把身体弄好,家里的事你就别操心,领导交代的事给人家干好。多么朴实得言语,却字字稳如泰山,把我一颗漂流在外游子的心压得稳稳地。我却清淡得回了句--妈--您老放心,我都这么大了还老让您老操心,她却笑着应道:你们再大在妈眼里永远都像孩子,是妈放心不下的牵挂。这句话却碰触到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停顿片刻回答道:妈、我知道了,您照顾好您自己。“妈好着呢”她老依然低声说道。同事们又催着干活了,我急忙说道:妈您还有事吗?她应道:你很忙吗?妈、上班吗那能不忙呀? “那你去忙吧!”我最后说道:等我有时间了再给您打电话,挂了嗷妈。 “挂吧”,就这样草草结束了一生中最后一次和母亲的通话。
时隔几日,又一次在上班时间接通了妹妹的来电,不同上次的是今天下着蒙蒙细雨,电话那头道了声:哥、你能回来吗?声音中带着“呜咽”得语气:停顿许久又听见妹妹说: “--妈—怕是这次挺不过去了”,我的心就像掉下一块巨石压得哑口无言,只听妹妹唸到：妈和我知道你一天工作挺忙的,又常年舍家撇业的一个人在外地工作挺不容易的,除了休假在家,也就没黑没夜没个节假日,所以也不想在你每天休息的时间耽误你瞌睡,更不想没事就打电话又怕影响你的工作,但这次不打不行,其实妈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妈上次给你打电话时已是躺在重病号病床上了,我看这次真得要……瞬间我已眼睛模糊,泪水湿透了我的衣袖,身体突然晃动,脚底下已经不知道往哪迈开第一步了?就傻乎乎的停顿片刻,刹那间又好像清醒过来,无论风雨有多大,脑海里只想着“我要回家!”义无反顾得冲进雨中、直奔驻地。
当我一步步在雨中迈开沉重得步伐那一刻,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又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但却挡不住我前行得脚步……
是怨!是恨!还是无奈?怨自己没有时间多听母亲多唠叨几句;恨自己没有多抽出点时间给妈妈打个电话;无奈得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母亲就这样匆匆走完了她忙碌得一生……
当我有了时间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故土,打开那残门锈锁,却!静的可怕,再也听不见“我娃你回来了”,奈何高堂空座无人应!泪满襟、土方伫立、青砖蓝瓦、土墙斑驳、杂草丛生,枯树静默以枝干勾勒天际轮廓, 惨垣断壁融为一体,树杈肆意伸展,好似在侵蚀中呐喊!鸣不平,拧不清,是谁夺走了我的时间?
不孝儿:东鹏军
临近母亲三周年祭日雨夜痛哭流涕抒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