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行小记

许振宁

今年九月，我们随团到了有几分神秘的新疆，说到“神秘”，就是很早在教科书看到古西域三十六国，张骞出使西域，楼兰女尸等故事，背诵“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不斩楼兰誓不还”等古诗词，看到《冰山上的来客》电影，唱起“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怀念战友》“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故乡……”旋律深沉、脉脉含情，勾起无限向往。

新疆面积166万平方公里，占全国的六分之一。新疆太大了，新疆人民最骄傲的说法莫过于——整个“鸡屁股”都是我们的（祖国像一只报晓的雄鸡），城市之间、景点之间的距离，有几百公里距离，坐个七八小时汽车很常见。当有人问起去新疆的感受，我说，游景点是走马观花，很多时间在车上，很多人都会有“光坐车了”的感觉。

我们去美丽的喀纳斯、禾木、可可托海等景点，一路望去，道路平坦，一览无余，茫茫戈壁辽阔，沉寂无声，偶尔对面有车会面一晃而过，戈壁上有星星点点的羊群或骆驼，在砂砾和黑黄色碎石堆积孤寂中，有小草在风中顽强倔强地生长摇曳着，生命在这里显得单薄而稀少，甚至走一两个小时竟然见不到村庄，人烟稀少是这里的代名词。远处地平线上的连山如水墨淡淡快要消失，，好像只能听到远古传来呜咽的羌笛，真是“春风不度玉门关”啊！此时我不由想起茅盾先生在西北高原写的《白杨礼赞》中语句“这时你涌起的感想也许是‘雄壮’，也许是‘伟大’，诸如此类的形容词；然而同时你的眼睛也许觉得有点倦怠，你对当前的‘雄壮’或‘伟大’闭了眼，而另一种的味儿在你心头潜滋暗长了——‘单调’。”这样黄和灰主导的情景何止的“单调”，简直就是催眠曲，一车人颠颠晃晃几小时，没有了兴致，恹恹欲睡了，有人甚至起了鼾声。继续一路壮观、单调，然而如果突然看见一弯清水或几棵灌木小乔木，就会开始有村镇人烟了。接连就又会看到茅盾先生所叙，“然而刹那间，要是你猛抬眼看见了前面远远有一排——不，或者只是三五株，一株，傲然地耸立，像哨兵似的树木的话，那你的恹恹欲睡的情绪又将如何？我那时是惊奇地叫了一声的。”这样的景致，我没有叫出声来，同样是兴奋。树干笔直，树形端庄优美，是一种珍贵的树木。这里有黄杉、铁杉、油杉泡衫等高大树木。有落叶，也有鸟雀，黄叶绿叶色彩分明的树叶在蓝天下，犹如猎猎彩旗绚丽多姿。树有北国特质：像守卫的哨兵，任风雨苦寒浇铸坚韧灵魂，壮阔了豁达胸怀。茅草自由地呼吸，摇摆身姿。茅盾先生的叙述在这里应用是再恰当不过了。这里落日要比济南晚近两小时，仿佛一把火把地平线点燃，绵延相接天际，渺远。在此时，人们会情不自禁地赞扬这些笔直的树，赞扬这里的水和草，它们装点了绿色生命和美，给人们带来了愉悦，而“逐水而居”又有了新的诠释。

在新疆，才能真正体现出“水是生命之源泉”。茫茫戈壁，一望无边，然而只要看到一条小溪，不，就是一汪水，就一定有郁郁葱葱，就一定有袅袅炊烟，勃勃生机，或是有一个机构单位企业，就会有新的希望。一条蜿蜒的额尔齐斯河，是母亲河，两岸风光旖旎，各族儿女生息繁衍，创造了多少动人的传说。水的故事就是生命的故事，就是历史传说和新的传承。新疆地大物博，人口相对稀少，是一个大有潜力的地方。导游和我们说，如果来到这里落户，可以先给你五百亩土地，五万元启动资金，支持你创业。怎么样？朋友，来吧！我不知这是玩笑还是真有政策，感觉还是大有可为的。我们这一趟，看到车窗外大片闲置的土地就能体验出来。在内地，很少能看到闲置的土地，更不用说成片的了。不过我们多为已退休人员，听说这话自然就笑了起来。

新疆是个好地方。北疆的长五百多公里的额尔齐斯河，发源于阿尔泰山区，落差2329米，是外流河，是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河流两岸风光旖旎，流经奇妙的山石地貌，河水把各种风化、拆离、崩塌、滑落的山石长期冲刷，形成各异的浑圆鹅卵石，挨挨挤挤，形态万千，美不胜收，趣味无穷。像可可托海一带还发生过地震，大量山石崩落，留下了一滩精美的画面石头，经河水的长年艺术打磨，很是漂亮，也有很高的地质科学研究和生态旅游价值。相对于内地旅游，这里游人还不算多，旅游就是这几年的事。游人旅游往往要带点纪念品，有人就到水边拣漂亮的有特色的鹅卵石，我也有这样的习惯。俗话说，山以石为秀，水以石为清，居以石为雅，赏石成为一种审美。想到近年来愈来愈多著名景点，明令禁止游人拣拾石头，如山东长岛的球石，美丽的泰山石等。我想新疆也应及早公布，哪些景点的石头禁止拣拾，我和导游交换了这样的想法，她说还没有人提出这样的好建议，不过却有些超前，管理有些难，不让拣拾，有时还会吊起人们拣拾的欲望，还是说可以向有关部门提出。我感到释然。我问她，带队到各地，也顺便拣拾美石吗，她微微一笑，说：“对导游，有不成文的规定，不能随团拣拾景点物品，就像考古不能收藏文物一样。”我很赞赏。赏石很雅，有人如痴如醉，陶然于石的艺术世界中，题字“石缘”。还有人拣拾到“国宝级”石头，屡屡在各级展赛中获奖，屡屡见诸报刊。当然也有把美石名石变成钱，和经济利益挂上钩的，即便成为产业也属正常。我愈加感觉建议还是有意义的。

新疆美，新疆是个好地方，近年来，媒体不断报道新疆社会稳定，各民族团结，和谐相处，不过旅游前我们还是有一点小担心。走一趟下来，虽说是大面上的走马观花，也感受到了新疆如同内地一样，建设如火如荼，生活平稳有序，有着很多相似的人间烟火气。我们在维族人家聊天、喝奶茶，在各个景点游览，在村中走走看看拉家常，在大街饭店就餐，在大巴扎观赏民族特色商品，讨价还价等，也都是舒心惬意的。想起近年来，美西方有些政客媒体歪曲事实，编造新疆诸多谎言，肆意抹黑，如果不是误解，就一定是别有用心。

新疆盛产美玉，和田玉中的羊脂玉蜚声海内外，新疆宣传玉，打玉牌发展经济也是自然的。然有的营销也有些剑走偏锋,变了味，从长久看，会自损品味，自毁形象的。回来我和去过的朋友交流，也有同感。新疆风景很美，我写了十几首有关新疆的诗词，如《一剪梅 · 新疆五彩滩》词：“十里巉岩绘雅丹。漫舞霓裳，大写斑斓。谁持色板嵌金滩？撩动相思，渐入梦端。 闪动光圈观岸南。尽染层林，错落云边。碧流蜿蜒似心弦，一曲玫瑰，谁不流连？”（“玫瑰”为新疆哈萨克族著名爱情民歌《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又名《都达尔和玛丽亚》），其中只有一首《风入松 · 旅游购玉店》词表达了不爽：”一程铺垫透精灵，绕百里前行。’放心此店纯精品’，一分货，蜜意柔情。催款导游心战，万元购物心疼。 店门锁闭不说明，不买哪能行？游人且像嫌疑犯，进来易，出去难应。玉本洁来蒙垢，乌云难掩新晴。”诗词无非“美”“刺”两途，即歌颂美的事物，贬斥丑的行为。

二零二一年十二月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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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般伸先生纪念毛泽东诞辰13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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