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信仰在欲望里溃烂
——诗里的初心追问
作者：凡夫
朗诵：相逢一笑
写下下面这些诗句时，我的笔总在颤抖——那些曾经举起右拳宣誓的人，那些在报告里写满“为人民服务”的人，怎么就成了“泪蕾”背后的溃烂者？怎么就让“民望”碎成了“唾骂”？这首诗里的每道裂痕，都是我对着初心与人性的叩问，对着一组组触目惊心的数据的嘶吼。请先来看看我刚写的这首新诗：
《拍不拍卖这幅抽象画》
自作自受的泪蕾
在欲望轧断的骨缝间，慢慢绽成
幅幅溃烂的平面构图
悬在公信力倾颓的风里
民望与顶戴 ，一瓣，一瓣
跌进唾骂碾过的惊雷
贪婪做了壤，侥幸爬成藤
腐肉裂开时，天光涌进来
一寸寸，啄净痂下积年的脓与蛆
拍卖场里，喊价漫过五千万
它正把自己，缓缓钉进时代的疮口
化脓处
静静睁着，半双，又半双眼睛
“自作自受的泪蕾在欲望轧断的骨缝间，慢慢绽成幅幅溃烂的平面构图”——这“泪蕾”是堕落者迟来的悔恨，还是初心破碎时的泣血？那些曾在党旗下哽咽着宣誓的人，终究让“欲望”轧断了信仰的骨缝。2025年上半年，32名中管干部被查，他们哪一个没在入职时说过“不负党和人民”？可“慢慢绽成”的溃烂，藏着多少从“谨慎”到“放纵”的沉沦。就像曾任山西省委副书记的金湘军，从基层一步步走到省长位置，却在工程招标里栽了跟头，欲望轧断的哪里是骨头，是他入党时攥紧的拳头啊！这“幅幅”二字，写的哪里是画，是信仰批量崩塌的声音——医疗领域更让人揪心，截至2023年8月，176位医院院长、书记被查，他们曾是救死扶伤的医者，如今却成了“溃烂构图”里的一笔。
“悬在公信力倾颓的风里民望与顶戴 一瓣，一瓣跌进唾骂碾过的惊雷”——空格隔开的“一瓣，一瓣”，是我见过最残忍的破碎。“风里”的悬空感，多像那些失去根基的“顶戴”，曾经被群众捧在手心的“民望”，终究在“唾骂”的惊雷里摔得粉碎。某省原政协副主席，当年在扶贫现场挥汗如雨的照片还在网上，如今却因受贿千万被查。2024年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处分88.9万人，这数字里，多少“民望”曾像花瓣一样新鲜？我追问：当他们接过群众递来的热茶时，良心就没跳一下吗？人性里那点对“尊重”的敬畏，怎么就被欲望啃成了渣？
“贪婪做了壤 侥幸爬成藤腐肉裂开时，天光涌进来一寸寸，啄净痂下积年的脓与蛆”——空格隔开的“壤”与“藤”，像腐败滋生的两条毒根，在权力的阴影里悄悄蔓延。某市住建局原局长，第一次受贿时整夜失眠，可“侥幸”这根藤缠上来，就让他在10年里收了2.3亿。他总以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却忘了“天光”从来不会缺席。就像2023年查处的教育系统腐败案，46名高校领导落马，他们用“侥幸”骗自己“就这一次”，最终让“脓与蛆”在校园里蔓延。这“一寸寸”的啄食，是反腐利剑的锋芒，更是对“积年”溃烂的清算——初心这颗种子，怎么就在“贪婪”的土里长出了毒藤？那些在党旗下说的“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难道是过期的誓言？
“拍卖场里，喊价漫过五千万它正把自己，缓缓钉进时代的疮口/化脓处/静静睁着，半双，又半双眼睛”——“缓缓钉进”的节奏里，藏着信仰被标价的荒诞。某能源集团原董事长，把国家资源当成拍卖品，喊价时眼睛都不眨，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时代的疮口”。“化脓处”单独成行，像一道醒目的伤疤，而“半双，又半双眼睛”的重复，是还在观望的干部，是敢怒不敢言的群众，更是我们每个人心里那点“事不关己”的冷漠。我想问：当腐败像画一样挂在眼前，我们的良心能允许自己“半睁”吗？那些倒下的人，难道忘了入党申请书里“为人民谋幸福”的初心？忘了人性里最基本的“不害人”的底线？
我写这首诗，不是要展览溃烂，是想让每道“化脓处”都疼醒我们：信仰不是墙上的标语，人性不是可交易的商品，初心更不是随口说说的漂亮话。当32名中管干部的名字出现在通报里，当176位院长的白大褂沾了灰，我们每个人都该摸摸胸口——那里的初心，还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