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读书生活，不料在初二那年遇上一场变故。           

    班主任余老师十分欣赏品学兼优的华馨，在他看来，她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而且品德高尚，乐于助人，是班里学生的榜样，于是极力推荐他入团，并且还专门向校长做了汇报，校长也点头认可了华馨的优秀，同意余老师的推荐。

     这时，林帆担任了学校团支书，班主任告诉他后，他欣喜若狂。长时间来，他也纳闷:为什么华馨一直没入团呢？尽管名额较少，可班干部都入了啊！甚至有的不是的也在发展。

    以前，他不是团支部书记无法过问。现在机会来了，就去问分管团工作的连老师。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连老师竟然说什么:

    华馨平时经常围着余老师聊天拍马，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什么话！平时学生特别是成绩好的班干部，与老师请教请教学习上的事，甚至拉点家常是常有的事。老师也比较喜欢成绩好的学生。我就如此，甚至别的同学不敢，我老师办公室直出直进。林帆这样想。

    他就婉转地帮华馨说服连老师。连老师自知有些理亏，默默无声悻悻走了。

    但是，连老师不甘心。一天放学后，把林帆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连老师表情严肃地看着林帆，说道：“林帆啊，你是咱们学校的团支书，应该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和觉悟。现在有些老师的做法不太对，我们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林帆一脸疑惑地看着连老师，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连老师接着说：“你看华馨入团这件事，余老师根本就没有按照正规的流程来。他就是想利用自己班主任的身份，给自己的学生走后门。你作为团支书，应该站出来，带着团员们效仿黄帅‘反潮流’，去市教育局反映情况，不能让这种不公平的事情发生。”

    林帆听了连老师的话，心里顿时陷入了挣扎。他知道华馨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同学，她完全有资格入团，而且余老师也是真心为华馨好。可是连老师是学校的分管领导，他的话又让林帆不敢违抗。他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连老师见林帆有些犹豫，便又加重了语气说：“林帆，这可是关乎学校风气的大事，你要是不站出来，以后怎么在同学们面前树立威信？”林帆咬了咬牙，心里刀割似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林帆在连老师的要求下，带着几个团员去了市教育局反映情况。那天他也不知怎么过的，反而团员说的比他多。

    按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啥事爱上岗上线年代，教育局认为，一没协调管理好，二纵容开后门独断专权，来电话批评了校长。既然这事触怒教育局，学校只能牺牲华馨，她入团因此泡汤。

    这在林帆心中总不是滋味，特别有愧于华馨。他就和父亲谈起。富有政治敏悦性的父亲说:你们可能成权力斗争牺牲品了啊！他找到同村与儿子同校别的老师了解情况。原来，连老师和余老师之间因为过往争夺班主任之位结下了积怨，一直以来两人都有些不对劲。这次看到余老师推荐的学生要入团，连老师心里很不是滋味。

      父亲十分了解连老师，性格好斗，文革初曾和他一起造过领导的反，父亲只造那些腐败的，后来多数转为“保皇”了，但是他钻牛角尖，校内校外、上上下下反个天翻地覆。

    父亲向林帆介绍情况后说:你个傻小子，被人利用了！然后叹口气:不过一个学生干部也没办法。

     华馨得知是林帆带头去反映情况后，心里十分难过和失望。她误会了林帆，觉得是他从中作梗，故意不让自己入团。从那以后，她就不和林帆交往了。

    再后来，他们的座位没排到一起，接触就更少。林帆不时朝她那里张望，盼不到一个回头。

    课余间相逢，华馨看林帆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冷漠和疏离。而林帆没勇气找他解释，也感到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只能心里默默滴血。               

    在这场斗争中，连老师成为胜者，初二下半年如愿担任班主任。

    连老师是过来人，他隐约看出林帆对华馨的异样情感，作为少年也不奇怪。也许是对这位“功臣”的补尝，排座位依然按照男生与男生、女生与女生安排时，恰巧多出男女生各一人。他就安排团员梁仙女同学与林帆同坐一桌。

    梁仙同学瓜子脸，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个子高挑，曲线分明。

    林帆也没有细瞧，与她坐一起，总有点别别扭扭似的的，好长一段时间大家默不支声。

    过了一阵子，放松起来，偶尔林帆会与她谈起团工作的事。梁仙看到林帆没有学习用品时，从怯生生到逐渐自然悄悄送上。

    学习上，梁仙不好意思向林帆请教，因为她的学业不及林帆，担心林帆向她请教时，她无以回报。

    反到是林帆看到她不会做题时，主动帮助，让她本来对这位“上司”敬威的同时，多了几分别样的感激。

    自从教育面向工农、面向实践革命后，学生学习任务其实不重，平时在校自修课和下课时间就能完成，考试把做过的作业复习记牢就行。

     林帆从一年级以来成绩就名列前茅，基础扎实，所以学习上相对轻松，常常找些课外文学作品看。比如曾经就看过父亲看过的一本毛泽东童年和少年传记，对他启迪和鼓舞不小。

     有次林帆在和别的男生谈论《红楼梦》这本小说很好，说可惜没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被梁仙听到。她好像看到自己父亲看过。父亲是县里干部，文化站可随时去借。

    林帆回到坐位上，梁仙就对林帆说我能借到，林帆说那麻烦你了。

    梁仙放学回家，刚好看到父亲昨天看完还没还，就撤娇地对父亲说:“爸——，《红楼梦》给我看看嘛！”

     “小孩家，看什么课外小说，好好专心学习！”父亲起初不同意。

     梁仙就对父亲说如今教育革命，学习有的是时间之类。经不起宝贝闺女死缠硬泡，而且想丰富点知识也好，就给她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把书带了来课堂，往桌上一放，对林帆说“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