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春天
文/湘西山鬼（湖南）
蝴蝶褪去鳞甲，像旧信笺
褪去文字。每一页都饱含
回忆的粉屑
铁轨锈蚀成绵延的血管
信号灯如扑闪的瞳孔
忽明忽暗
汽笛在暮色里咳出晚霞
枯枝在掌心分娩春天
蜜蜂在清晨搬运沉重的光
美人鱼摆动缀满星砂的尾
漩涡里游过月光惨白的尸骸
指纹在窗上攀援成荆棘
露珠滚落。摔碎万千个破碎的自己
穿堂风掠过布满裂纹的钟面
齿轮咬合处，有黑色年轮渗出
淤泥褪尽后的夜晚
玻璃碎裂，有柔软的尖刃
散开。那锋利里面渗出
你从不认可的宿命
灵魂。绝不是裂纹中挤出的
不成形的影子。只因你回头过猛
而没能挽救影子
其实身边多几个影子也无妨
只要脊梁不钙化。嘲讽的冷笑
舒展有度就没事
就像笔筒草耿直的脉络
是经得起暗夜喧嚣
袭扰的。即便欲望尚未解甲
至于白鹭的另一只红爪是在等待
污泥褪尽后的夜晚。与自己
带着真相的影子共度良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