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热点 《璀璨星-莫洪军》
莫洪军,贵州贵阳人,主任舞台技师,高级演出经纪人,现任贵州省演出公司总经理,中国演出行业协会理事,贵州省演出娱乐行业协会常务副会长;曾任贵阳市演出公司经理,贵阳市艺术中心副主任,贵阳艺术中心有限责任公司和贵阳演出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总经理,贵阳演艺集团董事长、总经理。曾参与《大陆桥报》创办,先后任记者部副主任、广告发行部主任。
策划运作中外名团名人到贵州演出数百场,有剧本《郑兴断案》《魔笛》《白雪公主》出版和排演;有影视戏剧评论、散文、小说等数十篇见诸报刊。
获国家文化部和贵州省“文化体制改革先进个人”称号。
二0一五年春节,在北京的中国演出行业协会主席曰:
拉开大幕,演出开始。舞台上流光溢彩,观众沉浸在剧情中——谁又会在意幕帷后面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书名《拉开大幕》,其实说的是大幕还没拉开之前的故事。演出的风光尽在幕前,幕后绝不如想象的风光。在这一行呆的时间长了,耳濡目染也好,坊间传闻也罢,经常会听到很多故事,比舞台上更丰富、更奇诡、更有意思的故事:有演员临时不能参加演出的着急,有临近开场票卖得不好的焦虑,有和各方打交道被索拿卡要的无奈,有说不完、诉不尽的“烦”,有各种各样难以尽述的“难”.……然后是终于拉开大幕的长吁一口气。
做演出的人大都有个特点:由衷地喜爱这一行。尽管赚钱不多也不易,但很少听说有转行的。演出既不像枯燥的流水线作业,也不似物化的没有情感的买卖。演出的魅力,恰在于每场演出都与上一场不同,永远有新鲜感,永远有挑战,永远有未知的领域等待发掘,刺激你的灵感,激发你的创意,激励着你永远想做得更好。
无论是论坛发言还是为培训班授课,我每每发现,相较对演出市场宏观的阐述,听众或学员们更感兴趣具体鲜活的案例,以及由案例生发的切中肯綮的经验之谈。
于是我常想,全国有那么多“资深”演出人,如果把他们成功的抑或失败的
经验之谈汇编成书,通过一个个案例,讲述演出人自己的故事,不仅对新入行者,具有举一反三的功用,对入行多年的人亦不无神益。《拉开大幕》终于出书了,于业者,于业界,均善莫大焉。
汉代的王充在《论衡》中论及写文章:“为世用者,百篇无害;不为用者。
一章无补。”《拉开大幕》是一本能为世所用的文集。作者莫洪军是全国首批高级演出经纪人,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入行以来,亲眼见证了中国演出环境的变化,身处贵阳这样一个演出市场尚未充分发展的城市,他一直致力于在文化体制改革的浪湖中寻找自己的定位,寻找属于自己的前行的路径。这部书记录了他这些年摸爬滚打总结出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要有一双慧眼去发现有潜力的演出,更要有勇气去大胆尝试。在尝试中,他取得过成功,也遭遇过失败。他在这部书里—一真实地记录下来,尤为可贵的是,他记录了那些失败和困扰:曾因为经验不足,被邀请来的演出剧团架空;也曾被演出代理商欺骗,收不到演出款;既要承受同行的毁谤中伤,还要顶住领导强加的压力……而我们从中读出的,却是他对演出事业的热爱和坚守,是他之所以写这部书,并非为了炫耀自己,而是为了有益别人,尤其对初入行者,更是一本开卷有益的参考教材。
《拉开大幕》更多讲述的是演出实践的故事。演出行业的发展离不开演出的实践。实践中,需要新思维,也需要老经验;新思维能够引领实践的创新,老经验能够使我们避免重复犯错。纯粹的“新”是不存在的,我们总能够在任何一种新的形式中找到“旧”的痕迹,在迈向新的同时脚踩在现实的土地上。这是《拉开大幕》中所有的经验之谈给我们的另一个启迪。
莫洪军曾经谦虚地请我帮他进行文字的修改,我说:文字我就不改动了。保留你的风格,保留你的见解,书是你写的,应该保留你的原貌。
唐宋八大家的苏轼说过:“文章以华彩为末,而以体用为本。”《拉开大幕》的文字朴实无华,一如莫洪军本人,做演出认真、耐苦,做文章也认真、刻苦。
从计划出书,到草拟腹稿,再到形成文字,笔耕不辍,几经增删修改,都是在繁忙的演出工作之余完成的。最终集结成书,拉开了舞台的大幕,也拉开人生新的一幕。
王蔚桦曰:
一年前的一个上午,接到莫洪军电话,约我去甲秀楼对面心茶书屋喝茶,从语气感觉到他心情特好。已经有几个月没见了,因为剧团转企改制捅了马窝蜂,麻烦事一桩接一桩,今天他怎么会这么有兴致请我喝茶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如约到了心茶书屋,洪军拿出了一张职工给他的二0一三年考核情况表,除了一票“弃权”和一票“不称职”,其余全为“优秀”。他说,职工们终于理解他了,认可他了,他现在真正可以提前退休了!也许是轻松了,所以想写两本书:
一本撰写贵阳的艺术史志。他说,贵阳几十年的舞台艺术,有许多才艺卓绝的人物和许多优秀的剧目,如今单位改企了,什么也没留下,他要为这些老艺术家们树碑立传。书名为《贵阳艺苑60年》,并想邀请我和泽恺。做顾问。另一本是长篇小说,书名暂定《登场》。他想把剧团改制的情况和形形色色的艺人用小说写出来,他没有写过长篇小说,只有一个构想、一些人物和故事梗概。
我大吃一惊,这个闲不住的人又想找麻烦事了。把几十年文艺院团的旧事老人翻出来,势必会带来若干意想不到的矛盾;而一部长篇小说,一陷下去绝非一年两年可以挣脱出来的,更何况两部书。那将是一个庞大的工程,非三五年不可,多半是费力不讨好。
他给我递过来两本写得满满的笔记和一叠手写稿,见稿子上已经写好的一些章节,我有些吃惊,某种程度打消了他创作小说和写这本书是为了解气的想法,这种精神令我钦佩。但我实在无心鼓励他写长篇小说,因为在目前的境遇下,题耗费的时日很多。有一位哲人说过一段话:“如果你想坑害某人,想断送他的前程,那就消你和他谈艺术,你可以引诱他写诗,特别是写长篇小说,鼓励他去追求细节的真美,一稿又一稿地修改,让他相信这是打造杰作的必经之路。十年八年过去了,终于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头发白了,贫病交迫,于是你得了善良的美名,却坑害了一位更善良的人……”
洪军是我的忘年交,好兄弟,我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走这条险路。但他带来的那些素材又十分精彩,那些故事和细节在当今文坛还鲜有人涉及。沉思片刻,我谈了我的看法,《贵阳艺苑60年》可以做,但长篇小说稍缓。我建议他先将一些精彩文段写成一些故事小稿,这样聚零为整可组成一个长篇。
两周后,他给我送来了请柬,要求我做《贵阳艺苑60年》的顾问,并参加他的编委会会议,同时送来了几篇文章,有《偶戏人生》《基辛格的微笑》《白雪般的《白雪公主>》《快餐“阿波罗之韵”》等。我一气读完那些篇目,挑不出什么毛病,其中有写他对别人评价的,有写他接待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的,有写他制作出品大型魔幻卡通童话剧《白雪公主》的,还有写运作演出项目《快餐“阿波罗之韵”》的,这些文章有人物,有故事,文字也很流畅,十分生动感人。我平时只知洪军有很强的工作能力,也有极敏锐的思维,但没想到他的文笔还这么冼练。我预感到大幕即将拉开,定有好戏。
我和洪军已经有三十五年的交情了,那时我在《贵阳晚报》编副刊,他在贵阳市川剧团工作。那时的他做的是些杂活,如为晚报送广告,约请采编人员为川剧团写剧评。他为人谦恭,有礼貌,加之刻苦好学,很讨编辑们的喜欢,我很快和他成了朋友,有了新戏他请我去看,有时也写剧评。他的剧评还获得团里老师们夸赞,但仍是一个在剧团里跑腿打杂的人,我为剧团没有重用这样的人才而感到遗憾。
恰在这时,中共贵州省顾问委员会主办的《晚晴》杂志创刊,主编张毓朗是我的好友,我介绍洪军去当助理编辑。实习一个多月后,编稿、排版、印刷,他全都学会,而且把原来凌乱的编辑部收拾得整整洁洁,《晚晴》的名誉总编和总顾问,都是省军级的老干,如申云浦、吕冀峰等,他们送稿到编辑部,洪军毕恭毕敬,有问有答,端茶送水,首长们都喜欢他、信赖他。两个月后,洪军成了《晚晴》的主力干将。毓朗跟我说,找机会请求申云浦同志给一个指标,把莫洪军调入。之后不久,新华社办起一张四开大报《大陆桥报》,气派大版面新,他去应聘,人家竟然聘他做起了记者部副主任,不久又当了广告发行部主任。其间,他写了很多稿子,有一定的影响。新华社正要将其调入,恰在这时,贵阳市文化局按照市里面的意见组建了一个旅游公司,把他挖回来给他戴上了一顶副经理的帽子,留住了他。在旅游公司,他策划了贵阳阳明祠爱国主义教育,通过丰富多彩的活动,引来了十万学生,把鲜有人知的阳明祠弄得风生水起。三年后,又调他到贵阳市演出公司任总经理。洪军如鱼得水,成就突出,策划运作了很多国家的优秀演出团队和节目到贵州来巡演,还编了几台戏,一演就是几百场,创了贵州童话剧演出的最高纪录。省里几个单位要将其调入委以重任,但他仍坚持留在贵阳。这次却站在了文化体制改革的最前列,组建贵阳演艺集团,当起了老总,并随即投入到文化体制改革的工作中。这一次改革,前所未有的艰难,几百人要砸去铁饭碗,等同祖坟被挖。演艺集团本是由八家文艺单位组成,体制不同,人员身份不同,各单位资产不同。作为改制的关键性人物,他要根据上面的“时间表、路线图”大刀阔斧地进行人财物的重组。也就是说,人员要打散,资产要盘活。于是,他出台了一系列改制措施和制度,给演职员们签定了企业合同。要求职工每天必须签到上班、练功,很快招致已经散漫多年的演员们的普遍抵抗。有些人认为,这一切“坏事”都是莫洪军干的,因此只有赶走莫洪军日子才安稳。于是,就有人上访、编起打油诗攻击谩骂,有的还把老戏词都写了进去。如:“未开言不由得我牙根咬恨,骂一声莫洪军你祸国的奸臣,食君禄你本该把忠来尽,为什么投番邦你坏透了良心……”太多的告状信都是匿名,看了后令人啼笑皆非。检举信不停地飞到了中央、省、市的很多部门。
告状的演员们其中不少人都见过世面,有胆子,有面子,有身份,下面不停地告,上面就不停地批下来严查。
洪军不停地被查,却又不停地工作,即便被人跟踪、被人打伤住院,他仍对工作充满了热情。由于人数众多,有关领导也不敢掉以轻心,几十次地对他轮番进行调查。尽管查不出什么,可上级部门还是给他年终考核评定为“基本称职”,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在艰难岁月中,他排了明贤创作的《水寨龙珠》在成都国际木偶节大赛中荣获大奖,当他载誉归来,我第一时间就赶去祝贺,谁知到了他的办公室,却发现气氛不对。他才从纪委“喝茶”回来,脸上充满委屈,眼眶含满泪水,他随手把奖状递给我看,那奖状沉甸甸的,有几分冰凉。我不知是安慰他还是祝贺他。只得顺手在一张辱骂他的匿名信上写道:“能受天磨真铁汉,不遭人嫉是庸才。”他看后低声抽泣起来,一个男子汉的抽泣声,有点像猛兽中箭后的呻吟。我抽了张纸巾给他,他擦干眼泪说:“不干了,一定要办理提前退休,越快越好!”
我说:“如果不干,所有的黑锅都会扣在你头上,只有继续干下去,到了水落石出之时,你才可以以清白之身走出这间办公室,现在要像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如此查了三年,折腾了三年,总也查不出他违法违纪的问题。告的人偃息旗鼓,查的人鸣锣收兵。就这样,这件轰动贵州文艺界的“大案”就不软不硬、不明不白地放下了,即便是我这个旁观者都感受到很大的屈辱。
在心茶书屋喝茶之后,我作为顾问应邀参加了《贵阳艺苑60年》编委会的几次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宣传部和文广局相关负责人,也有很多专家,更有原剧团团长和部分老艺人代表。大家认为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他担心自己退休后,此事半路天折,事先把这本书的出版费安排妥当。这样,即使第二天离职,也不会影响书的出版。这种有担当重承诺的行为,感动了许多老同志。
而今,不到一年,四十万字的《贵阳艺苑60年》初稿已出,一些曾经反对过他的退休老艺人,读后称赞不已。
《拉开大幕》在四个章节中给我不同的感受:《艺苑履痕》的《小词典》和《白边蓝网鞋》有一种励志的精神,不由令我联想到高尔基的《童年》《在人间》和《我的大学》;《艺苑物语》通过一个个的故事,折射出了在特定时期艺术圈内的众生相,不仅写出了艺人们精彩的故事,同时,也留下了自己的故事,《倾斜的舞台》给我的是心酸和纠结,更给人们留下了这个城市在特定时间里艺人的真实印记,《演出联盟“走一个!”》则是让我感受到了一群快乐的苦行僧们在中国淡出市场的坚守与执者,是他们搭起了中回和世外义艺的桥樂,促进了文化市杨的发展;《聚光灯外》通过不间的项目,如在消想念常乐会、歌姆晚会中,省己的所,精每一个质月的城人、运,行传的动利失收与次者北学




